“大河哥哥。”看到来人,岁宝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她喜欢这个哥哥。
张大河朝着几人点点头,招呼着人把三叔连同抬他过来的竹编椅子放在主桌预留的位置上。
再见到岁宝,三叔只觉得惭愧,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拉不下脸来。
感觉到周围人的注视,他仿佛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说他倚老卖老,三石村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之类的话。
一句比一句难听。
三叔紧攥着竹椅的扶手,无比后悔自己因为听了刘村长的话,一时心软答应了过来吃饭。
这哪里是吃饭,说是杀头宴都不为过。
就在他觉得坐立难安,想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提前离开时,就听坐在对面的岁宝甜甜一笑,冲着他喊道:“三爷爷,您的伤还疼嘛?”
“不疼,不疼,小徐医生的医术高超,说是再养个一个多月就可以下地了。”三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惊喜之余赶忙开口。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青山看人的眼光果然比他更好,说这娃娃懂事大度,不会跟他计较,结果还真是。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着嘴上说着不疼,气色却特别差的三叔,岁宝忽然想到一个人。
如果没有意外,他今晚过去也差不多该醒了。
至于那个四娃子,情况比阴煞之气缠身已久的刘民症状轻的多,按理说昨天人就应该可以下地走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身体虚弱太能睡,还是担心她秋后算账,所以不敢醒。
等待开席的时候,三叔几次偷瞄对面的小奶团,嘴唇张了又张,摆明了是有话要说。
可一直等到刘村长接了人回来,他也没把想问出口的话问出来。
怕自家小徒弟被他盯出个窟窿,金昌明笑呵呵地捋了把胡须,道:“施主担心之事,必然不会发生。”
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三叔激动的嘴唇轻颤,想说感激的话。
可是因为情绪太激动,只发出了两声轻轻的“啊”生,连一个谢字都没说出口。
他又急又气,憋得一张老脸涨红,仿佛下一刻就会背过气去。
明白他的意思,金昌明笑着摇摇头。
刚要落座的刘村长正等着他那句没关系,结果没想到他说的却是,“此事并非是老夫的功劳,要不是我小徒弟心善,你本是无人送终的命。”
此话一出,三叔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抬起的手指微微颤抖。
“不必紧张。”金昌明淡淡开口,“我徒弟既然救了他,就证明他命不该绝。”
说着,他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话锋一转,“只不过瞒天过海这种手段,也只能用一次,他日后要是做什么伤天害理——”
“不会的,大师放心,我就算是打断他那双腿,也绝对不会再让他干那种事情。”三叔迫不及待地打断金昌明的话,激动的红了眼眶。
别说是以后看着那混小子,不让他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是让他把他的腿打断养着他,他也愿意。
十分满意三叔的态度,金昌明点点头,又想到什么,看向他旁边坐着的刘村长,问:“这山上的树,是属于村里的还是私人的?”
刘村长立即明白了什么,解释道:“小民砍的那部分是村子里的。”
“大师放心,估算多少钱我替他出,绝对不会让村里吃亏。”不等金昌明说话,三叔赶忙开口。
他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除了年龄和辈分比较大之外,还是比较明事理的,要不然也不足以服众。
听到他要赔钱,周围的村民虽然并不意外,但一个个脸上也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刘村长心情也很开心,看着桌子上陆陆续续摆满的一桌菜,亲自拿起酒杯给金昌明倒了一杯。
酒香扑鼻,一闻就是好酒。
金昌明深深吸了一口酒香,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忍不住感叹道:“好酒啊。”
“没想到大师也是爱喝酒的人。”三叔面带微笑开口。
金昌明刚点了点头,就听旁边坐着的乖徒弟奶声奶气道:“三爷爷,我师父出门之前吃头孢了,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