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村民中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不能怪他们,实在是老太太这话说得太一针见血,也太过扎心。
不管咋说,她也是刘志超的亲妈啊。
好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就算是张金花这个当老婆的再怎么嫌弃他,她也不能够啊。
刘村长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道:“说得好,不愧是小娥嫂子。”
他说着,看向张金花,“走,跟我一起去接你婆婆过来。”
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周围的人,他觉得刘志超家里人的态度没问题,甚至特别支持。
谁要是再说什么,那就是打他的脸。
刘村长跟三叔是一支的,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们一大家子在村里的名望地位,但凡聪明点的都不想轻易得罪。
已经落座的村民也不笑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假装攀谈起来。
离开之前,刘村长特意叮嘱要冯俊跟岁宝他们一起坐主桌。
担心有好事的闹事,他离开之前,还特意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个位置是留给三叔的,就是上次摔伤的那位,大河已经过去接人了。”
一听三叔也要过来吃饭,那些心有不满的人顿时换了另外一张脸,生怕表现的太明显,等会被当成出头鸟。
村里谁不知道,他老人家这几天脾气差得很。
自己摔伤下不来床,儿子还昏迷着,这种闹心事放在谁身上都得烦。
他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找不痛快的。
“既然村长都说了,先坐吧。”金昌明抱起岁宝,将她稳稳当当放置在椅子上,施施然在她身侧坐下。
旁边两小只对视一眼,跑到岁宝的另一侧,一人选了一把椅子哼哧哼哧往上爬。
下乡摆酒席的桌椅都是跟着厨子一道拉来的,为了方便收纳又不占地方,都是那种没有靠背可以叠在一起的圆椅子。
说句不好听的,两小只里个子稍微高一点点的顾以牧,也只比椅子高出一个脑袋多点。
想凭借自己的本事爬上去,无疑是登天。
就在他俩以为冯俊打算帮忙,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才发现他只是从他们旁边经过,选了一把椅子坐下。
陆陌瑾&顾以牧:“……”
余光瞥见他俩的窘态,金昌明笑呵呵地捋了一把胡须,道:“瞧老夫这记性,倒是把这两位小友给忘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并未站起身帮忙,反倒是安抚两小只,“莫急,稍等片刻自然有人过来帮忙。”
“师父父想偷懒就直说嘛。”岁宝努了努嘴,小表情分明有些嫌弃。
听到这话,上不去椅子的哥俩只觉得瞬间醍醐灌顶,看金昌明的眼神都跟着不对了。
就差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师父”。
“岁宝,怎能如此说话?师父父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眼瞅着自己风评被害,金昌明坐不住了。
他可是个大好人呐!
听着他的问题,小奶团光笑不说话。
金昌明眼皮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下一秒,就听顾以牧有些愤怒的声音响起,“岁宝师父,您怎么能这样呢?”
不等金昌明解释,他咬了咬后槽牙继续道:“就算您是岁宝的师父,也不能逼着她说谎啊。”
他甚至一脸的痛心疾首,质问道:“难道您没教过岁宝,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吗?”
金昌明想了想,诚实道:“不瞒以牧小友,这话我还真没教过。”
即便之前并不知道岁宝的真实身份,他也从没真的把她当做普通的三岁小娃,这种幼稚的道理就更不可能特意说起了。
就算是他有这个闲工夫,他的乖徒弟怕是也没那个时间和耐心听。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顾以牧猛地一愣,脑袋里准备好的词瞬间卡壳。
这……岁宝的师父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旁边站着的陆陌瑾看不下去,幽幽提醒道:“以岁宝的天赋,金大师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
“陌瑾小友此言有理。”金昌明闻言,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果然,出门带嘴替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快乐。
“无用的事情……”顾以牧重复了一遍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确定了,冰块脸这王八蛋就是故意的!
没等他发作,金昌明口中所说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