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说得很简单,可是跟组织失去联系之后呢?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受到了怎样的待遇?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是什么取证的?
“嗯,”凌琛省略了那些地狱般的过程,“他们私自使用违规药物,贩卖人体器官,但,所有的罪责,最后都被推到了副院长的身上,然后副院长被抓,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医院还在开着,这些年,还是有很多人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去。”
等于凌琛受了那么多罪,最后还是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证据不够吗?”林音追问。
“不是,是有人包庇。”
“可是都发生这种事情了,怎么还会有家长愿意把孩子送进去?”林音就不明白了,“他们就不怕自己的孩子死在里面吗?”
“事实上,有一半的孩子,都死在了里面。”
“什么?”
“也许,这是他们唯一合法要自己孩子死的手段吧?”凌琛笑了笑,“剩下没死的,被切除了部分脑叶,整个人变得很听话,家长就以为,他们是学乖了,其实,他们是傻了。”
变成了任人摆布的傻子,家长却都非常的满意,最讽刺的是,他们还给这个精神病院做宣传,送锦旗。
“可是你都出来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给你复查?”林音想不通。
“两个原因,”凌琛解释得很详细,“老刘说,当年,我并没有被治愈,是组织跟这个医院做了某种妥协,才将我救出来的,第二个原因,大概是最近我父亲又跟他们提起了我叛逆的事情。”
如果是因为第一个原因,那他们早就找出来了,不会现在才打电话,所以,很可能是第二个,凌君承为了证明自己比凌琛厉害,故意去找了那家精神病院。
“你爸怎么这么不是东西!”林音气愤地从凌琛的腿上站起来,“不听他的话就得去切大脑?”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所以,这种告知书,不理会就好,”凌琛笑着,“就算医院派人来又能怎样?在我的地盘,他们还想闹出什么风浪?”
“你不生气吗?”林音看着他风淡云轻的样子,“你爸爸这么算计你,你不难过?”
“我以为,我会难过,至少会失落一下,但是,没有,”凌琛笑了笑,“可能我对他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所以,对于他的算计,也就没有添加个人感情。”
他缺爱,从小就缺,但现在,他所有的缺失都被填满了。
林音看着他,要吃多少苦,才能对父亲如此漠然?
不过,凌君承这是活该,他怎么能算计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往死里整,这是一个正常父亲会做的事情吗?
“你继续工作吧,”林音走向休息区,“我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你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
凌琛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先简单整理了一下桌子,然后便开始工作了。
林音躺在沙发上看八卦,现在,没有人在说她跟顾遇之之间的事情了,全部都是在跪舔凌琛的。
“我大总裁神颜!”
“狗仔这次真是给家人们谋福利了啊!”
“家人们,使劲舔,把屏幕舔碎,把舌头舔烂!世间怎么会有我大凌总这般完美的男人啊!”
看到这个评论,林音忍不住笑了一下。
转而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别人只能舔屏,而她可以舔真人。
被人只能看图片,而她不但可以看本人,还可以摸,而且是随便摸。
一想到这里,林音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琛这个人……怎么说呢,眼睛还是挺瞎的,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笑什么?”
凌琛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音猛然回神,转头就看到了一张俊逸如仙的脸。
他单膝蹲在她的身边,跟她靠得特别近。
如此贴近的距离,那张脸还是找不到任何缺点,甚至比远看还要迷人,林音也不明白,老天怎么可以如此不公平,怎么可以将一个人生得这么好看?
“看什么?”凌琛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不工作了?”林音问。
“没办法专心,”凌琛起身,转而坐在她身边,但,额头毅然抵着她的额头,“总是想看你。”
“那我走?”
“去哪里?”凌琛凑近她的唇。
“你想让我去哪里?”林音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这么完美的男人离她这么近,与她呼吸相闻,她怎么可能还能保持理智?
“我的休息室?”
林音受不了他的诱惑,干脆微微仰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软,亲吻起来很舒服,动情的时候,他的身体和唇都是滚烫的,一如他的感情,无比炽热。
凌琛越吻越上瘾,吻着吻着,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来真的走向了休息室。
放在床上,可以亲吻得更加自在。
一直到不可遏制,凌琛才放开她,然后紧紧抱着她的身体,急喘着,努力平复内心的悸动。
“凌琛,”林音红着脸,“你……为什么不进一步?”
凌琛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我都没有拒绝……”林音红着脸继续说,“你也不是不想,但是,为什么你就是……不做呢?”
作为男女朋友,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不都是正常的吗?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在等。”
“等什么?”林音有些囧地问,“等花都谢了,还是等我老了?”
凌琛笑了笑,“等我退役了。”
“退役?”林音虽然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但是她却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正式提交了申请,年内应该就会有结果,”凌琛抱着她,“等我退役了,等我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商人的时候。”
“凌琛,其实……”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凌琛打断她的话,“我想让你可进可退。”
“我不想退……”
“我们跟一般的警察不一样,我们是特警,隐姓埋名,隐藏身份,抓最凶残的坏人,拿最少的荣誉,每个人都随时准备贡献出生命,老刘他们知道我恋爱了,所以大部分危险的任务,都不会让我知道。”
“凌琛,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