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牛批，勇夺第一！”
“这不得下馆子好好庆祝一下？”
“格局小了，哪是为了通过这次筛选庆祝？那必须是为了庆祝杨哥之后在凛风集训营乱杀呀！”
散场时，格物中学的几人再次送上吹捧。
但杨逸群没有理会这些虚伪恭贺，而是直接推开围拢到身旁的几人，走到陈玄的面前，伸出手诚恳地说道：
“虽然我没有完全心服口服，但也认可你的实力，咱们好好沉淀，高考顶峰相见。”
陈玄低头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没有去握，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答道：
“只有杂质才需要沉淀。”
“...”
杨逸群一噎，但也知道他因为落榜而心情不好，没有继续多说，只是默默地离开。
“嗯？”
收拾完物品的裁判，看到走到面前的陈玄，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的，不用遗憾。凛风集训营很难进的，就算他们三个通过了这一轮，但光看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水平，最后基本也都选不上的。”
陈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正视着裁判的眼眸，开门见山道：“如果我对筛选规则有异议，往上申诉有用吗？”
根据去年的筛选规则，这一轮的分值占比30％，并且换成百分制进行计算。
但今年，却是直接简单地在区联考成绩上进行叠加，换言之，此轮的分值占比几乎降到了10%。
区联考排第一的杨逸群，成绩是669.5；排第三的那名女生‘雪千寒’，成绩是656。
两人本轮的成绩分别是73和85，加上区联考成绩就是742.5和741。
自己的区联考成绩是640.5，尽管拿到了本轮考核的最高分90，也只有730.5而已。
即便这轮拿到了满分，740.5的成绩依旧无法挤入前三。
更别说，裁判的打分，基本都是在75~85这個区间。
哪怕杨逸群对战时全程被压制，最终也给到了73分。
如此算来，真正的浮动范围几乎只有10分，这场考核的成绩实际占比，说是仅有1%都不为过。
这样的筛选规则，还有什么比的意义？
区联考的排名，基本就代表了这轮筛选考核后的排名。
所谓的6进3，根本就只是走个形式。
“呃...”
裁判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才答道：“不好说，总之你试试吧。”
“知道了，谢谢。”
陈玄礼貌地微微欠身道谢后，便转身离去。
刚才那个问题，看似是在问申诉规则，实则是在询问裁判的个人判断。
既然对方如此回答，那就说明这样的计分规则，即便看起来不合理，但想要深究，理由上也站得住脚。
难道暴雪道馆今年的筛选标准，就不能一改往年看重实战等综合能力的偏爱，变为更青睐那些高考科目分数比较好的学生吗？
筛选规则的制定权在别人手中，不是自己能改变的。
机会别人已经给了，哪怕给的逆袭机会十分渺茫，但没进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如果自己区联考多考几分，这轮再往满分冲刺冲刺，不也能争一争第三的位置吗？
终究只能说实力不济吧...
“唉，虽然我也说不好，他最终能不能进到集训营，但每次看到优秀的苗子被这样提前淘汰，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看着陈玄离去的背影，裁判却是忍不住轻叹。
“呵，谁让暴雪馆主的女儿这次区联考只考了第三，实战能力又只是中人之姿，不然也不至于定这么离谱的计分规则来硬保。”
另一名裁判冷笑，“若非这两年省内的死界一直不安稳，时常需要凛风王出面坐镇，疏于了协会的事务管理，这些个道馆主敢这么明目张胆？”
“嘘，别说这些了，咱还在人家的地盘呢...”
...
前台处。
“不是说押金能退吗？”
陈玄皱眉。
“之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通过考核后会退还。”
前台小哥翻了个白眼，“考核通过了才退，没通过你退什么？这点理解能力都没有，难怪通不过...”
“凭什么通过了能退，没通过不能退？”
陈玄眉头皱得更深了。
“场地费、人工费、物料费这些不要钱的吗？”
前台小哥嗤笑，“胜者通吃，败者食尘。你输了就活该你掏钱，当loser都当不明白吗？”
注意到陈玄眼神渐冷，身处主场的他，倒也不怕一个高中生能翻出什么风浪，反倒把脸贴了上去：
“怎么？还想打人啊？来来来，朝这打朝这打，哥们我正好缺钱花呢！”
“最好是输了的掏钱，你们收的押金也最好是合法合规的。”
陈玄直视着前台的双眸，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
说完后，也没再跟他继续纠缠，转身径直走出门，便拨打了工商局的举报电话。
但很快...
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不好意思，如果是暴雪道馆的话，不归工商局管理，而是归闽福省道馆协会管理呢。”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陈玄无奈地挂断电话。
而后，在网上搜索出道馆协会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回倒是没有被踢皮球，只是对方的办事效率...
“您反映的情况我们已经悉知，协会这边会在两周内给您反馈，请留意到时候的回访电话呢。”
“两周内？能具体点吗？今天可不可以就反馈结果？”
陈玄追问。
现在他不仅一穷二白，还倒欠钱哆200块。
在等待反馈、退款的过程中，自己哪来的钱吃饭？
“为了尽可能详实地了解事件，我们这边都是按流程不断上报，然后派出专员进行调查。”
客服声音甜美地答道，“想要当天就得到反馈结果的话，一般得是校级以上的御使才可以。如果您符合条件的话，我这边可以给您登记一下。”
“...”
听到这，陈玄嘴角不由一抽。
校级？
自己要是校级，能受这鸟气？
直接就以踢馆的名义，将他们馆主揪出来单挑了好吧？
“请问需要为您进行登记吗？”
见陈玄没做声，客服追问。
“暂时不需要，谢谢。”
陈玄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礼貌进行道谢，然后将电话挂掉。
感受着玻璃门后，那个前台投来的嘲讽目光，他恍惚间想起，那天与悟空在广场喂白灵鹊时的对话：
【悟空，你看啊，这些身材比较瘦弱的白灵鹊，根本挤不过那些身材肥硕的，你说它们能吃到些什么？】
【(??ˇ?ˇ??)能吃亏】
【是啊，同样的道理，不是咱们想打架，而是如果你的力量不够强大，那么不仅得不到自己该有的那份冰淇淋，甚至可能连一丁点儿碎屑都吃不上。】
“再强壮的白灵鹊，终究只是白灵鹊，那位小哥的石猴一记岩拳，数量再多也被全部驱散。”
陈玄望着手机黑屏中的倒影喃喃，“假若强大如凤、如凰，哪还需要苦苦争食？百鸟抢着香花供养都来不及...”
凤凰有道，百鸟不扰。
翱翔得越高，遇见的人越‘好’。
陈玄看着玻璃后的那名前台，不由笑了笑，尽管他朝自己竖了个友好的国际手势。
“希望你能在这个道馆多工作几年吧。”
陈玄双手插兜，转身离去，“不然到时候可看不到，身为校级御使的我暴打你们馆主喽...”
但走出没几步，却是忽然站定。
“对了，这种举报投诉，好像没说一定得当事人是校级御使吧？”
陈玄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那是不是说...如果有校级御使愿意帮自己打这通电话，也可以享受当天就将事情处理完的VIP待遇？
念及此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体型魁梧的身影——牛峰。
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就属他御使等级最高，达到了尉级。
虽说还不是校级，但总比自己更加接近。
再者，有仇还是得当场就报，这样才畅快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未免等得太久了。
于是，陈玄拨通了电话：
“喂？”
很快，电话接通，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牛老师，您现在是尉级御使对吧？”
“嗯，咋了？”
“您能不能为了我赶紧升一级啊？”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