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两军分别行动起来。
僵持两百年的田相、琉璃,它们的命运将在这一战发生变化。
从天亮到天黑,战场上的硝烟终究是要断了。
单维州望着老当益壮,用剑指着他的陆燕时,讪然一笑。
“你我斗了数十年,从年少到年老,没想到,最后竟还是你赢了。”
没有后顾之忧,单维州卸去全部力气,躺在碎石瓦砾上,闭眼迎接死亡。
单雄此时正在在王都,准备迎娶公主,无论如何,只要田相国在,他就不会有事。
这样想着,单维州的脸上,还扬起了一抹笑。
陆燕时利落的结束了单维州的痛苦,他站在三台城里,四周满目疮痍。
但好在,他们的城市,终于被他们抢回来了。
“元帅。”沈煜打扫完战场,来到陆燕时身后,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陆燕时闻言,将目光从单维州的尸体上收回。
望着沈煜身后的洛桃安说,“接下来,我们要打回去。田相国一直想占有琉璃国,我们就让他事与愿违。只是想要完成这一目标,少不了墨姑娘与墨家的帮助。墨姑娘……”
洛桃安当即说道:“元帅放心,我与墨家定当竭尽全力,助琉璃一统天下!”
得到洛桃安的承诺,陆燕时彻底放心下来。
他曾与国主秘密商讨过,如有可能,十年内,他必将田相国拿下。
只是陆燕时没考虑到田相国百姓的情况,导致这件事比他预想的还要轻松。
除去坚如磐石的边关守城和禁卫重重的王都,田相国其余城市,不等琉璃军进攻,自有城中百姓开门迎接。
就这样,陆燕时仅花了两年时间,将整个田相国拿下。
之后,他带着沈煜又用了三年时间,理清了田相国残留的匪患。
让新的琉璃王朝,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
夙愿得偿的琉璃国主,现在应该称之为皇帝陛下,高兴的望着这一切,将沈煜封为太子。
与此同时,他还将墨家和阮赞廷的处置权交给了他。
饶是帮助琉璃国一统天下,洛桃安也不确定,自己做的这些,能否弥补之前的过错。
她看了一眼身旁,不断见证故国毁灭,变得疯疯癫癫的阮赞廷,默默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琉璃国保住了,墨家……应该也能保住吧!
做任务以来,一直手拿把掐的洛桃安,第一次有不确定的时候。
“兰儿,你已经尽力了。”
站在她身体另一边的墨千工,开口安慰道。
随着琉璃定国,墨家留在山谷里的人,也随着来到了琉璃王朝新的皇城。
他们虽没有像普通犯人那般被囚禁在地牢中,但无论是多么华丽的居所,也安抚不了他们惴惴不安的内心。
可他们心中都明白,他们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最好的,现在,一切都交由命运吧!
有了墨千工的安慰,洛桃安心中安定了一些。
“太子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沈煜一身明黄衣衫出现在大殿里。
洛桃安与墨家其余人一起行礼,被沈煜叫起后,站在大殿中央等着沈煜的审判。
独坐高台,沈煜望着殿里的墨家人,即便战争结束,墨家给琉璃带来的便利却远远没有结束。
不提战场上的那些,仅说墨家对百姓日常的帮助,沈煜就不会为难他们。
于是,在宣布赐死阮赞廷后,沈煜对墨家人说:“墨家功过相抵,前尘往事不再追究,仍是琉璃国民。”
此话一出,洛桃安顿时松了口气。
她扶着墨千工,跟在琉璃军官后,一起去看阮赞廷被斩首。
登上死刑台的刹那,阮赞廷的神智忽然清醒。
他睁着澄澈的双眸,望着台下激动的琉璃百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恍惚间,他身子一轻,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
等再次清晰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徐水城与南屿城之间的田相军营,痴迷的欣赏着第二座攻城利器。
他心中一慌,快速收起痴迷的眼神,朝单维州所在的中帐跑去。
“元帅!”他大声说道:“请给我一队人马潜入琉璃国,我有事关田相生死的事要做!”
帐中,单维州纳闷的望着阮赞廷,“五皇子,此时琉璃国戒备森严,我们想进去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打进去。很抱歉,非常时刻我不能让你冒险。”
“可是……”阮赞廷焦急的解释着。
他话还没说出来,一个传信兵将他打断。
“元帅,最新消息,琉璃国七皇子带着神行营抵达南屿城。”
“什么!这么快!”
阮赞廷不可置信的说到,他抓住传信兵的手,追问道:“除了七皇子的神行营,队伍中还有没有其余人随行?”
传信兵被阮赞廷问的一愣,但他还是如实说道:“没有。”
“没有?”
阮赞廷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传信兵:“没有。”
一旁的单维州无奈扶额道:“五皇子,看来这段时间建造新的攻城利器和修缮第一座攻城利器,让你太过劳累了。就算七皇子和神行营来了,也不会改变琉璃的结局,接下来,你就在营帐里好好休息,敬候佳音吧!”
说着,单维州不容阮赞廷反驳,着人将他送回了营帐。
五天后,阮赞廷收到了南屿城破的消息。
一年后,琉璃国被田相国征服,阮奎建立大阮王朝,自称皇帝。
阮赞廷借助攻城利器和其他墨家机关,成为了大阮太子。
一切都跟他想象中的一样,阮赞廷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熟悉的恍惚感出现,他眼睛一花,美梦破碎,再次回到了死刑台上。
“不,不是这样的!”
阮赞廷崩溃的喊道。
下一秒,他人头落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完成任务的洛桃安对系统说:【结算。】
【好的,宿主。】
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一如既往的及时回道。
洛桃安身体一轻,望着
不等她出声询问,系统的声音就变成了无机质的机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