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有些时候安南和雨燕都觉得小姐看上去特别的孤独,她们也已经习惯了小姐有时候想要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
“呼!”
关上了包间的门,隔断了两人担忧的眼神,舒云拂轻呼了一口气,她知道安南和雨燕是关心她,可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隔着一间屋子,耳边的喧嚣瞬间就减少了一大半,感觉空气中的分子都变得安静了,她烦躁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这么多年了,她总以为内里早就融入大荣了,对于大荣的这些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曾经的记忆,曾经的所见所闻,曾经接受过的教育,总会让她在某些时候成为游离在棋局之外的人,让她没有任何一点的归属感。
前面人太多,声音太吵,从二楼下来,舒云拂没往前面走,而是往后面走,当看到了那朴素却又雅致的后院,她就知道没来错地方。
一扇门格挡了所有的喧嚣,宽阔的院子并没有如同楼中那般处处雅致,地面只是用最普通的青石板铺就,偏僻的角落中不少生命力旺盛的小草从石板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一棵巨大的桂花树,矗立在后院中的一角,整个树冠像是一把巨大的绿色的伞,漂亮极了。
树下放着一张摇椅,摇椅旁是一张石桌,石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呢。
风一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摇椅前后摇摆着,幽幽的茶香扑鼻而来。
不用想都知道,午后小憩,在这桂花树下,躺在摇椅上晃动着,一边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一边品味着好茶,那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情。
桂花树的对面一口水井静静地矗立在院子的一边,木质的轱辘满是时光的痕迹,井旁还零落的放着两个木桶,靠墙放着两口蓄满了水的大缸,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据说这九重楼的茶之所以那么好,其中之一是茶叶好,还有一个是水好,这九重楼的地基下打出了一口甜水井,水质极好,所以才会在此开茶楼,也不知是不是就是这口井。
不过应该不是吧,既然九重楼的这口甜水井这么重要,肯定会派人看守才是,现在井就在这里,大大咧咧的敞着,没有任何人看守,一点也没有重视的样子,应该不是这口井才对。
四处张望了一下,真是一个人都没有,舒云拂更为确定自己心中所想,笑着一步步走了过去,直接在摇椅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悬空的感觉瞬间让她如同飘荡在云端。
“我这是来对地方了啊!”
阳光透过树叶细碎的洒在舒云拂细嫩的小脸上,舒服的让她直感叹。
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富贵荣华,什么阴谋算计,都像是尘埃一般,从她的心间被这一抹风给拂去了,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只想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只是这安宁还真就只有这片刻!
“快!看守的人被我引走了,但他很快就会回来,咱们要抓紧时间,药带了吗?”
“放心,今儿这药才是最重要的,忘了谁也不会忘了这药。”
“今日一过,我看这朝廷还有什么脸面,看这些权贵还怎么高高在上!”
“行了,别念叨了,快……有人!”
就在舒云拂都快舒服的把自己给摇睡了的时候,突然两道身声音从院门传来,打破了这一院子的宁静。
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舒云拂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想要躲开,却根本来不及,她甚至都没能来得及站起身来,就已经被来人发现了。
对上两双充满了杀意的眼睛,舒云拂直接从摇椅上跳了下来,满身警惕,自身虽弱小,可眼神却凌厉,“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看来她没有猜错,眼前的这口井的确就是九重楼里的那口甜水井,之所以无人看守并不是因为不重视,而是看守的人被别有用心之人给引走了,所以她才会看到空无一人的后院。
而且这俩人居然想要下药,而下药的方法可想而知,这口甜水井可是供给整个九重楼的,今日九重楼里那么多权贵,那么多朝廷官员,各个来历都不一般。
还有那些学子们,这些可是大荣的新鲜血液,是大荣的未来,这俩人下的药如若是什么致命毒药,那今天……
后果无法想象!
别说现在她被发现了,就是没被发现,她也得阻止这俩人。
对于大荣她的确没什么归属感,也没什么改过情节,可她热爱和平,并不想生活在一个战乱的朝代。
‘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她不曾经历过乱世,也不想体验乱世,她吃不了那个苦,也遭不住那个罪。
她心中藏着怨恨,却也没有丧心病狂到希望天下大乱,遇到这种事儿,她必须阻止。
藏在袖子里的手中徒然出现一包石灰粉,就这俩胆大包天的歹人,就必须得重拳出击,辣椒粉都配不上他们。
只是舒云拂还是很紧张,就这高来高去拥有内里轻功的世界,这石灰粉也不保险啊,老天保佑,这俩货不是什么高手。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俩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歹人。
“怎么会有人!你不是说不没有人吗!”
“我也不知道啊,看上去这般瘦弱,应该是哪个误入的书生,没事儿,处理了就行了,不耽误事儿。”
很显然,舒云拂虽做男装打扮,但看起来个子小小的,瘦弱的实在是让两人升不起半点儿的忌惮之心,当着她的面儿旁若无人的就定下了她结局,对她的轻视可见一斑。
两人狞笑着走近,脸上是毫无遮掩的杀意,而舒云拂也在两人的逐步靠近下,紧张又害怕的后退着,躲在了石桌后,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慌失措大的神情,“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们别过来!我……我就是误入这里,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面白如纸,嘴唇都在发抖,舒云拂满眼的恐惧,想要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