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这天底下只有他祸害别人的份儿

柳薏从梦中惊醒,不知何时枕头已经让泪水浸湿。

稍稍平复了自己那几乎要爆发的情绪后,这才睁开双眼。

唉,又梦见小时候柳曦曦那双清澈的眼睛和甜美的笑容了。

可惜,柳曦曦眼中的清澈已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她最为厌恶的嫉妒和算计。

这也是她被柳曦曦泼了那么多次的脏水,遭受了那么多的不白之冤,仍旧没有像对薄家双胞胎那么赶尽杀绝的原因。

毕竟曾经那份善意是纯粹的,是她人生里极其稀罕的善意。

凭心说,她是羡慕柳曦曦的,甚至是嫉妒,哪怕她现在强大了,可童年的伤痛却依然在……

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给潮湿的枕头翻个面,躺在干爽的位置继续睡回笼觉。

隔壁房间。

梁纂收回透视的禽瞳。

他平常不会偷窥小姑娘,一般听到什么异样动静都是推门而入,实在是今天他给小姑娘逗急眼了,不说举手投足,就连喘气都变得小心谨慎,生怕再惹小姑娘不高兴。

即使这天底下的人都厌恶自己,他也不在乎,但唯独小姑娘不行。

这一夜他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讨小姑娘欢心的法子。

最后,他终于想到了。

柳皙!那个霸占小姑娘抚养费的姑姑。

小姑娘早就下定决心宰了的人,也没必要留着继续“享受”末世的苦了。

他稍微闭了会儿眼,就起来做早饭。

用木异能种了些茴香、韭菜、豆芽菜,做盒子吃。

小崽子们起的早,冰坨在厅里逗小藏獒,让撒完尿回来的水炮撞个正着。

冰坨用大爪子推着小藏獒翻一个面,等它翻回去,再给扒拉躺下。

水炮不乐意了,就去逗三花猫。

三花猫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起来憨憨的。

冰坨又马上抛下了小藏獒,去抢夺小仙猫的注意力。

梁纂任凭客厅里一片鸡飞狗跳,下厨的动作纹丝不乱。

从袋子里舀出几碗面粉放在不锈钢盆里,放入一点盐,加温水搅成絮状,揉成光滑的面团。

再搓成长条,切成一个个等大的小剂子。

洗好蔬菜,泡好粉丝,用风异能抽干上面的水分,再用细如蛛丝的风刃切成末放在盆里。

打六个鸡蛋,炒成细细碎碎的鸡蛋末。

给馅料调好味道,开始包盒子。

包好后给锅洗干净,倒油,开始煎茴香盒子。

他的技术过硬,恰到好处的煎到两面金黄,不会像柳薏那样不是不熟,就是黑的糊掉。

打闹的崽子们嗅到香味,围在厨房门口,盯着他煎盒子,不由自主的吞口水。

“你们先吃。”梁纂将煎好的盒子夹到碟子里,又开始煎下一锅。

柳薏这时刚起,利索的洗漱好,小跑着颠过来。

瞅着冰坨和水炮都给盒子吹冷,才递给三花猫和小藏獒吃,她不由得直嘬牙花子。

哎呦喂,肉麻死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闪闪呢?”她的乖女儿呢?

她不用小凤招呼,瞅着盒子的皮就知道里面是什么馅料。

白嫩的小手选了一个透出绿色的茴香盒子,有点烫手,一面吹着一面往小嘴里放。

“慢些吃,还有,管够。

闪闪早早的就起来去给百兽上课去了。”

梁纂的盒子一共煎了五锅才煎完,又用旁边的灶台做了一锅酸辣汤。

柳薏一口汤,一口盒子。

茴香、豆芽菜,韭菜三种馅料倒着吃,十分有满足感。

除了肉食动物冰坨,三花猫、小藏獒和水炮都吃的小肚溜圆。

吃完饭,梁纂又习惯性的去洗了碗。

柳薏坐在地毯上,逗小藏獒。

“嗷~”别摸它屁股。

奶凶奶凶的,可耐人死了

等玩儿够了,她就去给闪闪帮忙……

梁纂担心自己去杀人不能及时赶回来做饭,让小姑娘吃的不舒服,提前给中午饭做好,摆在餐桌上。

都是冷了也不影响口感的,有烧鸡、冷吃兔、猪蹄、岐山擀面皮、江南的粢饭,饮料则是冰糖雪梨。

弄好后,他去正在给兽兽们上课的小姑娘说了一声。

“我身上乏了,想上天飞一飞,午饭已经做好,放在家里了,别饿着肚子,记得吃。”

“你大概多久回来,我是给你留饭,还是你带点吃的?”柳薏的视线从给兽兽们放的投影仪上移开。

“饿不着我的,放心。”梁纂被她关心,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遇上什么高阶的打不过就跑,别死磕哈”柳薏就像个老母亲,叮嘱要远行的儿子。

之前他们都是一起行动的,但她也不好拘着属于蓝天的凤凰。

一旁的闪闪:“……”

狗妈是对心机鸟的力量,有什么误解?

这天底下只有他祸害别人的份儿。

“知道了。”

梁纂一转身化作白色雪风,因为考虑到自己羽翼扇出的风力太大,在九山顶上空时,他的体型都是特意缩成足球大小,等到了外面才肆意舒展开来。

羽翼大展,遮天蔽日。

他不知道柳皙藏身何处,就用最笨的办法,直接飞到东方基地,挨个建筑的查看。

禽瞳扫过的地方,全部透视,视野清晰。

柳皙不像狄衍有隐藏的特殊异能,梁纂很快便在窝棚区找到了人。

柳家被柳薏零元购之后,自然也就不养柳皙这个姑奶奶了,她被赶到基地的最外围,傍上了一个比她年长十八岁的老异能者。

老异能者靠着低阶的水异能,在窝棚区玩的很花,满嘴的菜花疮。

他能看上柳皙,也是因为她曾是医护人员,懂得不少治病救人的办法。

柳皙正哄着老异能者要水喝,忽然就感觉晦暗的天空黑了下来,刮起呼呼的大风。

后知后觉的抬头,就看见大到无法形容的白凤凰从天而降。

她吓得忘记了呼喊,如困兽般的仓皇逃窜,被羽翼扇下的风力,吹的失足滚下了大坑。

大坑并没有多深,她掉下去没有死,连滚带爬的还要跑。

“救,救命!”

她歇斯底里的哀嚎,可这边的人看到白凤凰早就远远的逃离,其中就包括她新找的老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