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岁岁！”慕玄祯的声音猛然冲入慕归离的识海。
慕归离霎时清醒了。
入目就是慕玄祯担忧的目光。
慕归离张了张嘴，忍不住无奈地笑道：“三哥哥，我没事。”
她是真的没事，刚刚那瞬间的思绪堕落，要是搁在其他修士身上，绝对就会生出心魔了。
但是放在她身上，也不过是情绪崩溃了瞬间，被三哥的声音一喊，回过神来，便也就清醒了，对她的道心一点伤害都没有。
这便是经历过前世那般情况的唯一‘好处’了，就是不会再有比前世那般极限痛苦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变得无比强大了。
虽然——她并不想要这般‘好处’。
不过，慕归离倒是有点好奇，她知道贺楼砚一定就在周围待着，但是刚刚她那般模样，就连三哥都能看出来她情绪出问题了，但是那只魔头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仿佛根本不担心她似的。
“岁岁！”突然间，慕玄祯语气警惕地问道：“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归离似有所感，下意识顺着慕玄祯目光看去。
果然，不远处的九命炼塔的顶上，一道玄色的身影正懒洋洋地躺靠在那里。
巧合的在慕归离带着三哥溜达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了贺楼砚的身影。
话说回来，这个魔头若不想被人发现，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可现在，明明还有点距离，明明在塔顶那般高处。
可他的存在感就是分外的强烈，强烈到哪怕刚重伤恢复的慕玄祯都忽视不了那存在感，且看得很清楚对方的模样。
九渊魔帝，贺楼砚。
无人不知的大魔头。
慕玄祯不是冲动之人，这里是岁岁的空间传承之内，这个贺楼砚虽然是个喜欢满大陆乱逛的街溜子，但也不会这么巧合的逛到河图域界里来吧，这里可是神族传承，他再厉害也不至于出现在这里。
再加上这个魔头熟练地躺在那，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岁岁和贺楼砚是认识的。
所以慕玄祯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询问自家妹妹，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慕归离表情有点复杂，但是随即就无奈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为了防止三哥哥的担心，慕归离想了想，还是隐藏了前世，直接提到曾经的同门池柔舒想夺舍她，但是她在生死之际回想起了慕家藏书阁内的禁术，不小心就把贺楼砚给召唤过来契约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说出去，别人都觉得扯淡。
但是慕玄祯却倏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既然你把他给契约了，那说明他对你确实是无害的。”
是的，身为慕家人，慕玄祯对于他们慕家的了解更深，契约一只魔头而已，很正常——哪怕那个人是令琼霄大帝都忌惮的疯子。
只是慕玄祯并未因此而看轻贺楼砚或者蔑视他，毕竟再怎么样，这可是九渊魔帝。
更别说……慕玄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明明他对贺楼砚没什么看法，甚至对所谓的魔族帝尊更没有正道人该有的仇视，但是他就是……讨厌这个贺楼砚。
这种讨厌的感觉是有种‘看你不爽’的意味，这让慕玄祯自己都莫名其妙，随即他摇头失笑，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压至心底。
本以为和贺楼砚的交集到此为止了。
结果，下一刻，黑影一闪，那抹修长高大的身影就倏然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贺楼砚甚至还微微弯下腰，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慕玄祯。
慕玄祯：“……？”
等等，你看就看，为什么还要弯腰？
他很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