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音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拍了一下赵儒林的肩膀:“你啊,我还以为你喝了许多呢,你坐一会儿,我去拿衣服来给你换换!”
赵儒林松开手,看着许清音去拿衣服,然后在床上坐下:“昨日,我收到皇叔的信件!”
许清音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皇叔?沅王爷?”
“对!”赵儒林脱掉自己的外晒,弯腰脱鞋子,“他在信中同我说,推进新政是必要的,但是我太急功近利,年轻尚轻,又没有军功傍身,京城权贵纠缠过多,我即便现在有了熙王和许家的支持,在京城,还是步履艰难的!”
许清音拿着衣服慢慢走到赵儒林身边:“沅王爷远离京城,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皇叔陪着姜怀月离京游玩,但是他毕竟是皇家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赵儒林长叹一口气,“皇叔在信中告诉我,西番蠢蠢欲动,这些年,西番强力守国,这些年更是膘肥马壮的,如今,大凉势弱,大周打了这么多年的杖,也是伤筋动骨的,他收到风声,西番这段时间多半会会骚扰大周边境!”
许清音在赵儒林身边坐下:“沅王只说了这些吗?”
赵儒林握住许清音的手,轻轻地揉捏着:“皇叔的意思,是让我把京城的事情全权交给熙王和洛宁他们,让我趁着西番的事情,去闯一番军功出来,兵权在握,比什么都重要!”
“沅王的意思,是让在西番入侵的时候,领兵作战?”许清音抬眼看着赵儒林,有些惊讶,“皇叔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从未领过兵,以大皇子的身份领兵出战的话,难免会有不服,而且,你是皇长子,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你离开京呢?”
赵儒林把许清音揽进怀里:“你能想得到的事情,皇叔自然也是想的到的,他信中只说,建议我先站稳脚跟,方能徐徐图之,说我年少不更事,做事攻击性太过,如果继续这样子下去,最后会导致我在朝堂上人心尽失,行事步履维艰!”
许清音沉默了半晌,然后看向赵儒林:“前几天,笙箫同我说,你现在在朝堂上的风评不太好,说你行事太过张扬,难免引起旁人防备,反倒难以行事,让我同你说说来着!”
赵儒林把头埋在许清音的肩膀上:“我知道,我考虑一下吧,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离京,算的上是临阵脱逃,颇有几分狼狈!而且,我也舍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
“临阵脱逃?”许清音看着赵儒林,笑了笑,“我们这个叫做以退为进!而且,我才不要一个人留在京城呢,我要跟你一起走!我可是巾帼卫的都尉,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你身边一起走!”
赵儒林愣了一下,然后抬手轻轻的揉了揉许清音的头顶:“我可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如果真的要离京,我可不会带你一起去,边境凄苦,我可舍不得你吃这个苦!”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许清音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赶紧沐浴吧,明日你还要上朝呢!”
赵儒林轻轻的笑着,然后看着许清音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边关告急是在半个月以后,赵儒林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除了心中的了然以外,更多的,却是感叹于赵辰溪敏锐的嗅觉。
皇帝急召,赵儒林连夜进宫,赵儒林请兵亲征的时候,皇帝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了,赵儒林也不强求,给皇帝推荐好的将军,这件事也就一直没有落定。
权子言被皇帝留在宫里好几日,就差住在宫里了。
皇帝登基不过短短几年,西番就要入侵,国库尚且空虚,朝堂上的人也是新旧不济,皇帝急的在御书房打转,赵辰溪姜怀月离京,皇帝肯定不能再把权子言带出去,眼看着推荐来的那些人,不是年纪大的,已经浑身是兵,就是年纪小的,毫无经验!
“……夏玉怎么样?”皇帝猛地抬头看向权子言。
权子言顿了顿,然后摇头:“夏玉在漠北打了很多年,历练绝对是够的,但是夏玉毕竟后台不坚实,若是让他挂帅,只怕会有人不服!”
皇帝恼的很,猛地抬脚踹了一下凳子:“那要如何是好,厉害的,没有背景,有背景的,又没本事!该死!”
权子言已经被皇帝绑在京城好几天了,连着好几日都没有整理过了,这会儿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邋遢:“朝堂局势不好,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皇帝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实在不许,就让赵儒林那小子和夏玉一起去吧!赵儒林是皇子,背景够厉害,又有夏玉在一旁支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皇帝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额角:“你想什么呢!儒林是朕的嫡长子,朕就这么一个嫡子,朕怎么可能把他放到战场上去!”
权子言站的累了,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那你怎么办,你统共就那么几个儿子,现在能顶事的,就大皇子和二皇子,顾酋赫镇守边关,你不可能将他召回再送去番西,你现在身边得用的就熙王和赵儒林,实在不许,我去,总好过现在番西无人的好!”
“你是千万不许的,不许的!”皇帝摆了摆手,“实在是让人气恼,尤其是赵辰溪那个混账东西,说走就走,实在是……”
权子言知道,皇帝再说下去,就要开始怪自家女儿了,权子言摸了摸鼻子,也就不说什么了。
沉默了好半晌以后,皇帝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终于能回去的权子言真是好长的松了一口气,走出宫门的时候,只觉得,今天阳光都明亮了!
权子言回家梳洗了一下,就去大皇子府,刚坐下,权子言就开口道:“你准备一下出征吧!”
“我父皇没这么容易答应吧?”赵儒林看着权子言,微微挑眉。
权子言轻笑了一声:“你父皇确实是还没有答应,但是你父皇最后只能这么决定,大周现在,根本无人可用!你父皇尤其的难,你想要推行新政,必须要有足够的能人在身侧,你父皇不愿意你去番西自有缘由,但是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