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溪盯着姜怀月很久,然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但是如果搞不定,记得喊我一声!”
姜怀月在面对赵辰溪亲昵的动作时,还是有些慌乱,她悄悄的往后躲了躲,红着脸,低声嗫喏:“知道了!”
“王爷,我们马上就要到将军府了!”小满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
原本还想逗弄一下她的赵辰溪,立刻坐了回去:“嗯!”
姜怀月掀开帘子,她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的风景,道路两旁的商铺里熙熙攘攘的,临近年关,处处都是出来置办年货的人,热闹非凡。
马车一路走着,最后是在护国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
他们还没有下车,就听到了外头的吵嚷,姜怀月掀开帘子瞧着,将军府的门口,竟然停了丧。
姜怀月被气笑:“我还没死呢,给谁停丧呢?”
话音刚落,小满就快步走了过来:“王爷,姜小姐,将军府门口的棺材,是陈尚清的!礼部侍郎的夫人闹上门来,说是,说是……”
赵辰溪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说!”
“说是陈尚清上山,是为了去找姜小姐,这才会被贼人杀害得,要姜小姐偿命!”小满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怒气。
坐在一旁的姜怀月忽然想起这位陈夫人,前世她被人发现得时候,正躺在陈尚清得怀里,名节被毁,陈尚清几次三番的上门提亲,她才低头嫁去了礼部侍郎府。
她姜怀月是护国将军的独女,算是下嫁,可这位陈夫人却是个眼高于顶的,说什么都看不上她,嫁过去以后,更是借着她婚前失贞的名义百般凌辱。
姜怀月听到外头的吵嚷声里面,分明是有她姑母姜瑜的声音,便微微皱眉:“那我姑母呢,她在叫嚣些什么?”
“姜家这个姑奶奶,也不知道到底姓什么,跟着那个陈夫人闹,说什么……说什么姜小姐被劫走,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待了那么久,名声肯定不好了,不如就嫁去陈府,给陈公子守寡,也算全了两家的情分!”小满的声音越来越低,赵辰溪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相比赵辰溪的盛怒,姜怀月在听到这番话时,就显得有些过于平静了。
对姜怀月来说,她这个姑母,说出这种话来,并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她从小就看不上她,趁着她双亲在边关,总是隔三岔五的到他这里来充当长辈。
她不过是去京郊的国清寺上柱香,回来的时候,却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劫匪,这里头,就有她这位好姑母的手笔。
前世,她被迫嫁到陈府,无非就是因为跟陈尚清有了肌肤之亲,而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她这位姑母想的手段,为的,就是夺取她幼时就订下的那门亲事。
曾经的她,憨傻无知,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就很在乎这位姑母,可如今,她看清楚了她的面目,就恨不得能把她三刀六个洞,悬挂在房梁上,流干了血弄死。
“情分?”姜怀月被气笑,“我家和他陈家有什么情分?”
赵辰溪见姜怀月准备下车,忍不住皱眉:“你要去见她们?”
“自然是要去见见的,总不能任由他们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姜怀月回头看向赵辰溪,浅浅浅一笑。
“你别去了,这些人,打死了事!”赵辰溪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怒意。
姜怀月心中一跳,赶紧说道:“别,若是你打死了她们,那这些污名就真的要钉死在我身上了!”
赵辰溪是出了名的阴狠,若是真的惹怒了他,甚至不用等到明天,眼前叫嚣的两个人马上就会变成两具没有体温的尸体。
“我去看看!”姜怀月抬头看向赵辰溪,“别担心,要是我真的处理不了,不是还有你在吗?”
赵辰溪微微皱眉,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松口:“不要逞强!”
姜怀月点头应下。
姜怀月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家的那位夫人,正堵在将军府的大门口破口大骂,语嫣和几个管事一起拦在那里,不肯让他们进去。
“语嫣!”姜怀月的脚受了伤,穿不了鞋子,只能笈着一双宽厚的棉鞋,一拐一拐的走到正门口。
语嫣愣了一下,回头看到姜怀月的时候,满脸惊喜:“小姐!”
语嫣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几个泼妇,她满心欢喜的跑到姜怀月面前,拉着她的手上下仔细的打量,确定她没事以后,才红着眼哽咽道:“小姐,你,你可算是回来了!”
“小姐!”几个管事在确定是姜怀月以后,也很是惊喜,更像是得了靠山一般的,原本站在那里,还有些心虚后怕,眼下一个个的脊背挺得笔直,站在那里,跟堵墙似的。
姜怀月看着几人,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看向闹事的两个人,淡淡的笑了一声:“姑母和陈夫人这是闹什么呢?”
姜怀月的堂姑母姜瑜,早年间就嫁到了范阳卢家,前几年才跟着夫家到了汴京,卢大人的官职不算大,正四品,但到底是世家,也不会被人小瞧了去。
只是卢家在汴京没有什么根基,她的这个堂姑母,才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来,攀附一些虚无缥缈的血缘关系。
姜瑜也好,陈夫人也好,她们这怎么都没有想到,姜怀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回来了,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最后还是姜瑜先回过神来,她咳嗽了一声,拿起了乔:“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早些回来,家里头都闹成什么样子?”
“没事?姑母是看不到我身上的伤吗?”姜怀月嗤笑一声。
姜怀月的脸上又不少,因为挣扎而被石子划破的伤口,看起来虽然不狰狞,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完好无损的样子。
姜瑜有片刻的心虚,但立刻梗着脖子咒骂了一句:“人家苦主都找上门来了,你这屁大点伤也值得说?”
姜怀月听到这些话,并不稀奇,只是冷笑了一声:“我听说,姑母要让我嫁给陈尚清那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