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淡扫了眼她手里的红色信封没出声。
顿了顿,程煜行又怪笑着说:“莫不是与之前频繁出现在云大的那几台豪车相关?”
话语间,明显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有人啧舌道:“程煜行追不上她的女神,这是想毁了女神的名声啊!”
也有人反驳:“女神没点破事,也不会叫人给揪住了小辫子!”
江柠终于不以为然地开口:“你们觉得比登天还难的事,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我攀附江家是假,江家爷爷对我有恩是真,我为他做点举手之劳的事过分吗?
“我一通电话,就能让人把queen在国内每个城市举办画展的邀请函送来,信吗?”
程煜行笑了,“若真如此,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扇一百个巴掌!”
江柠笑得更加邪肆,“虽然我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但我还真想给大家找点乐子,到时希望你别反悔!”
说完,她摸出手机。
“段哥,派人把queen在国内巡回画展的邀请函都给我送一份到云大操场!”
正午的天色变得愈发暗沉,眼看一场深秋的冷雨就要如约而至。
江樱突然开口道:“江柠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打也打了,气也该出完了吧,你的戏能散场了吗?”
“脸都被打肿了,你就闭嘴吧!”孙梦莹忍不住在一旁奚落出生,接着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还是你怕更打脸的事在后头?”
程煜行:“江樱只是为了避免某些吹牛人的难堪,别不识好歹。”
孙梦莹“呸”了一声,“还不知道难堪的是谁呢!”
她一脸晦气地看着对方,亏得以前还把这货当男神,没想到竟是这种渣货!
二十分钟后。
江柠看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三蹦子,面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但愿你能在下雨之前扇完一百巴掌!”
三蹦子在操场边停下,开车的男人将一个整理箱从旁边的座位上搬了下来。
旋即,他将箱子砸到了江柠身前。
“正好这几天世界巡回展的邀请函也做出来了,一并给你拿来了!”
“辛苦了,段哥!”
江柠说完笑眯眯地弯腰打开了箱子,双手捧起里面的东西往人群方向撒去。
众人捡起来看清内容后,脸色一个个都如空中飘飘洒洒的那些信封般五彩缤纷。
程煜行的脸几乎涨成了酱紫色。
憋了半晌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吧嗒吧嗒打落在草坪的声音难以掩饰噼啪打脸声。
“程煜行,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别把话说得太绝,今天算是给你上一课,免费!”
江柠说完又朝一旁的江樱落去一个冷眼,“还有你,别打着道歉的旗号给我设坑,也但愿你们家江总别再上热搜!”
“.”
一众惊愕与敬佩的目光中,江柠潇洒转身,孙梦莹像个迷妹似的颠颠跟上前。
段晖也准备跟着离开,却被人拽住问长问短。
他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些人说:“江柠就是queen唯一的弟子,弄到邀请函很难吗?这些邀请函都是她亲手设计的好吧!”
“.”
随着主角的离场和雨势的变大,吃瓜群众也陆续散场。
谢顶的中文系主任一脸同情地看着他的得意门生,心想他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连校长都不敢得罪的人。
二楼窗口。
男人收起了望远镜,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才像我老婆!”
只不过在他尾音落下的瞬间,他自己都惊诧于自己的言论。
江柠从学校离开时收到一条短息——
【这就对了,干得漂亮!】
她嘴角扬了扬,却忘了去想对方这话究竟指的什么。
傍晚,星海湾。
江柠开始为周一上班做准备,还列出了一张采购清单,打算想趁周末将这些东西置办齐全。
她给苏念打电话约对方一起,结果被无情拒绝——
“你不说清楚你和陆遇的事,我不理你!”
“.”
“没事我挂了,修车呢!”
“等等等等,我跟你说,说还不行嘛!”
江柠真后悔之前跟对方讨论那个问题。
思量片刻后,她出声刚起了个头,随后就看到故事的主角左手揣着一只奶包,右手牵着一条二哈大摇大摆地进门。
“.”
电话那头,苏念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
“说啊,他怎么就把你给睡了?以你的身手,他应该是用不了强的对吧?”
江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那个.以后再说行吗?”
陆遇并没将注意力在她身上多逗留,而是将手中的孩子放下后又牵着狗子出去了。
再次返回屋里时,手中多了一只大号的黑色行李箱。
外面大概还在下雨,他的黑色西装上明显带着几分湿气,纹丝不乱的发丝上也沾染了些许晶莹。
浓浓的湿意使他的气场看起来更加寒凉。
江柠疑惑地看着他,良久才试探着询问道:“内什么,你这是.?”
“借住。”
陆遇丢下两个字便拎着箱子上了楼,还把狗绳栓在了楼梯扶手上。
那条傻不拉几的二哈冲楼梯嗷嗷叫着。
江柠头顶一脑袋问号。
小腿忽然被杵了杵,洛可可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大放异彩。
“舅妈,我表舅失眠症犯了。”
江柠垂眸看着她,总觉着孩子这话中透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表舅失眠症犯了,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我可以住舅妈这儿跟舅妈玩啊!”
江柠呵呵,“你不是嫌弃我么?”
“毕竟咱俩都是年轻人,沟通起来比较容易。”
“你表舅也不老吧?”
“毕竟30岁的人了,不老吗?”
江柠偏过头偷偷笑了笑,随后又义正言辞地对小家伙说:“不能当着你表舅的面这么说知道吗?”
“说我什么?”
陆遇站在二楼,双手撑着护栏看着
洛可可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回应道:“舅妈说你老!”
江柠瞪着眼,一脸被坑了的表情。
“我哪有?明明是你说的!”
那道从上往下的视线如有实质,剐得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抬起头,“我真没说!”
陆遇已经开始下楼,不苟言笑的脸上喜怒难辨。
“洛可可,你妈发来的作业完成没?”
洛可可小嘴一瘪,“没有。”
“上楼做作业,没做完不许下来。”
“表舅.”
“别废话,不然我还把你交给吴飞!”
陆遇的威胁在江柠听来完全没有杀伤力,但小家伙听了却立马识相地上了楼。
一直嗷嗷叫的二哈突然不嗷了。
江柠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这间屋子的气味,便朝楼梯口看了过去,接着嘴角抽了抽。
“陆遇,你的犬子把耙耙拉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