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丧心病狂

陆遇的确一星期都没见江柠,只不过这完全是因为这一星期对方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清晨,城郊玉景山。

江柠从帐篷内走出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一周的闭关让她的头脑格外清晰。

她打开手机,一条接一条的信息足足让手机响了五六分钟。

信息大多来自苏念和孙梦莹,前者问她死哪鬼混去了,后者给她发送每天的课堂笔记。

还有几条来自陆遇的信息直接被她忽略。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舒心和舒悦竟然一星期内都没给她发过一条信息,只有三天前有一通来自舒悦的未接来电。

江柠一边下山一边给舒悦回电,但对方关机了。

她又给舒心打电话,不过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口气极度不善,甚至夹带了几句谩骂。

“抱歉,打错了!”她说完准备挂电话。

“没打错,是舒心那死丫头的电话,你找她什么事?”

“没事,晚些她方便的时候我再打给她!”

话落音,那头却幽幽道:“她以后不会方便了!”

“什么意思?”

回答她的只剩嘟嘟嘟的长音。

江柠心头一紧,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回城后,她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带着沉重的装备直奔老城区的甜品店。

门口贴着一张暂停营业的告示,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能够看到里面狼藉的桌椅板凳和满地的玻璃碎片。

江柠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拿出手机再次拨打舒心的电话。

不过还没等接通,她又立刻将电话挂断,改打给在店里打工的另一位糕点师傅。

很快,电话接通。

不用等江柠张口询问,那位五十多岁的糕点师傅便发出一声叹息,随后就跟连珠炮似的将三天前店里发生的事完整还原了一遍。

说完满是痛心开口道:“活了半辈子,

舒心和舒悦是从一个小地方的农村出来的,她们老家还有个哥哥,年过30还未成婚,甚至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生活全靠父母和两个妹妹贴补。

最近甜品店店面扩张,舒心跟家里说过这半年给家里的生活费暂时得减半。

当时她在电话里跟父母说的时候,也没听说对方有什么意见,毕竟在这之前她们给家里的生活费还是有富余的。

然而三天前,她们的哥哥舒赫和父母直接跑到店里来讨要生活费。

舒心跟他们说明了实际情况,结果舒赫就发狂砸东西,还说什么因为开个破店就不养家,是大不孝。

“我以为做父母的总该拉着点这个畜生逆子,没想到老两口竟不要脸地让女儿把店关了,拿钱给儿子还赌债!”

电话那头义愤填膺地控诉着,江柠听着却心如止水。

她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父母都配做父母!

这一点她有切身体会。

等对方骂完那个畜生,江柠柔声询问道:“周师傅,您知道舒心她们现在在哪吗?”

“这我不清楚,但我那天听那畜生说要把妹妹卖去赌场抵债!啧啧,真是丧心病狂啊,丧心病狂.”

“谢谢周师傅,您这阵子先当休假吧,薪水我给您照发,甜品店不会闭店的!”

“柠柠,你是有什么打算吗?我劝你还是别蹚这趟浑水,舒家那三人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小心被缠上。”周师傅好心劝说道。

“嗯,我心里有数。”

云洲的地下赌场并不多,江柠随便走访了几家就打听到了舒赫这个名字。

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子在赌圈已经混了好几年,并欠下了几百万赌债。

黄昏,gold赌场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江柠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出现在安检通道,她的出现瞬间引来无数垂涎的目光。

修身的皮裤搭配短筒靴勾勒出修长笔直的美腿和性感的小蛮腰,上身敞开的外套下是修身的黑色毛线衣。

一头深棕色的波浪卷垂在肩头,在幽暗的灯光下泛起神秘又迷人的光泽。

“那妞不错,今晚我得上她的桌。”

“眼生啊,还是先摸摸背景,漂亮的女人通常有毒!”

“那就毒死我吧,哈哈哈.”

周围的议论声肆意妄为,仿佛就是想让当事人听到。

江柠朝议论声最大的方位看去一眼,性感的红唇朝一侧上扬,邪魅勾人。

通过安检后,她游走于各个牌桌,却始终不曾参与其中。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光头男将一杯色彩鲜艳的鸡尾酒塞到她手中,满脸堆笑道:“美女,光看不玩多没意思!”

“大哥,我找人!”江柠接过杯子说。

“给哥一个面子,把酒喝了陪哥玩一局,你要找的人哥帮你找!”

这个地方的东西江柠可不敢乱喝,她微笑着晃动着酒杯,轻声道:“好漂亮的颜色,可惜我不会喝酒,但我可以陪哥玩一局!”

对方没有异议,并将她请上牌桌。

荷官介绍完规则后,江柠表示自己还不太会玩,又勾着红唇冲对面的男人嗔道:“哥您可手下留情哦!”

光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留情,留情”

江柠确实不太会玩国内这种牌,但当初她跟着傅夜在拉斯维加斯玩的时候学到过一些技巧。

前几局她输得很惨,围观的人看得却兴致高涨。

“看来今天这位美女非把自己输给强哥了!”

“强哥也是势在必得的。”

光头看着江柠身前不多的筹码,那盈满浊气的目光变得露骨了起来,喉结频繁地上下滑动着。

江柠却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她嘴上说着自己赌运不佳,却又问对方敢不敢玩一把showhand。

周围一片唏嘘声。

光头错愕之余,脸上更多的是兴奋之色。

“有胆气,一局定胜负好,节省时间!”

江柠将身前的全部筹码推到桌子中央,“如果我赢了,这些筹码依然都归哥,我只希望哥帮我找个人!”

“输了呢?”光头拖长了音调问道。

江柠勾着红唇,“那我什么都听哥的.”

光头:“荷官,发牌!”

摊牌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光头亮晶晶的脑袋上延下几滴汗珠,看着对面女孩静无波澜的脸,他开牌的手都在颤抖。

当他将手中最后一张牌在桌面摊开时,旁边的人已经开始为他抚掌喝彩。

“美女,还开吗?”

江柠挑了挑眉,慢悠悠地亮出她手中最后一张底牌。

“不开我不就输了?”

亮牌的瞬间,光头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惊叫道:“怎么可能!”

围观的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到牌桌上了。

这是有多好的运气,才会让仅剩的那张黑桃a落到她的手上!

“哥,愿赌服输!”

“.”

江柠算计到了一切,却没算计到人心叵测、小人当道。

在她起身时,光头朝不远处两名穿黑西装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下一瞬,两名身形高大的男人便将她一左一右地禁锢住。

光头不急不缓地站起身,“小丫头片子,敢在我的地盘出千,胆子够肥的啊!

“把她给我带地下室去!”

江柠: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