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轻呵一声,紧了紧怀里的人,也跟着睡了过去。
池渊最近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了,家中有个一直监视他的幻月,外面有个一个争夺他继子权利的小王爷。
而他心中的那位,还在宫里不肯出来,一想到这些他就糟心。
幻月站在书房门外,已经三更了,他还不肯会主院去睡,难不成真的要等着自己给他服软,让那个女人进门?
幻月压抑的心口疼,但她不肯表露出一毫。
丫头担心她,“郡主,咱们回吧,世子今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幻月冷呵呵的笑了,“重要的事他哪一天没有重要的事?”
心蕊不敢说话,世子对自家郡主什么态度,在这邑阳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然而知道又如何?
他们又不会帮助郡主一丝一毫,反而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断的嘲笑郡主,让郡主在这王府里艰难度日。
“郡主,咱们回吧?您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王府了,咱们回去看看老爷夫人如何?”
提起自己的爹娘,幻月也是心中难受,爹爹为了能让自己嫁进邑阳王府,付出了很多,可现在她得到了什么呢?
丈夫的不喜,公婆的不耐,就连这继子争夺中的劣势他们也都能扯到自己身上,自己这一份份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一辈子就要在池渊的怨恨中度过?
这一刻的幻月想了许多,到第二日的时候,她早早的起床,带着心蕊等几个丫头离开了邑阳王府,回到了许久不见的汝阳王府。
汝阳王刚起身,听到闺女回来的声音,真是惊讶的非常,看着自己夫人哑然道:
“幻月回来了?”
汝阳王夫人是个柔和的女子,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痕迹,但都大多都被她她柔软的气质给中和了。
是以站在汝阳王面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没有上了年纪的女人的那种凌厉,和强势,反而柔软的像是二八年华的姑娘。
闻言,也仅仅是笑了笑,面色柔和道:
“可能是想家了,王爷快出去看看吧。”
汝阳王这会儿也已经没有与她交谈的想法,赶紧穿上外衣,步履匆匆的就出了卧室,在客厅里看见了自己多日不见的闺女。
“月儿!你回来了!快让爹看看,你这是怎么搞的,怎得瘦了这么多?”
幻月郡主一看见汝阳王就心里委屈的想哭,但又怕他担心,强忍着,扬起一抹笑,“我这不是想您想的了,这么就没见,您就没想过我吗?”
汝阳王柔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爹我哪一天不盼着你回来,还不是你,一心就把心思放到池渊那个臭小子身上,一点都不惦记我,惦记你娘,你说说你,除了三朝回门,你还什么时候回来过?”
幻月郡主被他说得心里愈发难受,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我”
汝阳王一见自己的娇娇儿突然哭了,心里止不住的怜惜,“你这是什么了,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了?是不是池渊他们家里人欺负你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幻月郡主这会儿是实在忍不住扑到汝阳王怀里就哭了起来,汝阳王妃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心里的异样再次涌出来,不用别人分辨,她都明白这种异样是为何。
可她不能说,更不能表露出来,可想而知她这十几年忍得是有多难受。
“王爷?你们这是为何?月儿刚回来,怎么就哭起来了?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幻月郡主一听到自家母亲的话,浑身就哆嗦起来,她实在是恐惧这声音。
感受到自家女儿的恐惧,汝阳王顿时就怒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月儿还不能回自己家来了!有那真当娘的吗?”
一顿话把汝阳王妃给训斥的抬不起头来,厅内的众位丫鬟小厮,嬷嬷纷纷低头,主人家的争执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听的。
汝阳王妃又是难堪,又是想火,可看着汝阳王那厉色的眼眸,她一动不敢动。
她已经被这个男人压抑控制了几十年,想要要找反抗哪有那么容易。
而汝阳王训斥了王妃后,就把幻月郡主拉了起来,“月儿,不哭,快坐下,好好跟爹爹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经过刚才那一遭,幻月郡主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看一眼汝阳王妃,低着头:
“女儿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您了,心里难受,你又这么关心我,我忍不住嘛。”
话到最后都带了女儿家的害羞,使得汝阳王哈哈笑起来:
“你没事好,自家爹爹关系自己的女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吃过早饭没有?我让你娘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酸甜丸子好不好?”
幻月郡主这才有勇气看了眼自家娘亲,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刚在的羞恼,看着她的神色还好。
幻月郡主悄悄松了口气,她也不想自家爹爹对自家娘亲发脾气,可爹爹的脾气又不是她能阻拦的,只能说自家娘亲在爹爹心中的地位太低,那软和的脾气让爹爹瞧不上。
其实不仅是爹看不上她那脾气,就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身为她这种软人的女儿,都是一种侮辱,然而她又不得不受着,谁让她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呢?
尽管如此,她有时候还是害怕这个娘的,尤其是在爹爹与她有些亲密接触的时候,那种感觉更甚。
幻月郡主弄不明白这种感觉为何,直觉里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事,然她又突不破这迷局。
汝阳王见自己乖女儿一言不发的盯着王妃看,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好脾气的对王妃吩咐:
“快去给月儿做丸子去,你这个当娘的真是一点都不疼她,自己闺女没吃饭就跑来了,你竟是连一句话都不问······”
汝阳王妃都走出好远了,耳边还回响着汝阳王刚刚的训斥,让她一颗心都在苦水里泡着,一点一点的刺透她的心。
魏嬷嬷怜弱地扶住她的胳膊,“王妃,您也别太伤心了,王爷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过了这么多年,您还不清楚吗?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