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一雄：“还有兵粮丸也是好东西啊。”
幸久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兵粮丸……”
他以前也是任务途中只啃兵粮丸的敬业忍者,因为那样不会在身上沾染任何气味，对他这样比起正面攻击更擅长潜入和暗杀的人来说这一点很重要。
但是因为要混进晓组织，所以作风就被同化了,任务什么的先不急，反正怎么样都能完成,咱们先去丸子店/烤肉店/拉面店/换钱所……
等进了无限月读那就更不用说了，最开始是年龄太小身不由己,后来也没接到过什么像样的任务,赏金猎人的那些任务算是小打小闹，根本不需要几天几夜的潜伏，自然也用不上兵粮丸。而且这个世界没有售卖兵粮丸的店铺，还要自己制作,太麻烦了。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兵粮丸,幸久发现品尝惯了美食的自己内心满是排斥,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幸久心中感慨万分，嘴上却很诚实地挑刺道：“兵粮丸主要功能是饱腹,也有恢复查克拉的作用,但是比较鸡肋。异能力者好像没有什么能量耗尽的说法，只有体力耗尽，我不知道这东西对异能的那种能量有没有用。”
“就算有用，兵粮丸也只对实力差的人作用比较明显，在高级别的战斗中根本派不上用处，恢复的那点能量杯水车薪，把自己撑死也就够多放两三次异能的，一般这种级别的战斗很难因为多这两三次就改变局势，反而肯定因此露出破绽,谁会傻乎乎地等敌人嗑药而不制止呢？”
“单纯作饱腹用途的话，市面上已经有压缩饼干了，兵粮丸没有特别大的优势。最关键的是，这东西真的特别特别难吃。”
檀一雄重视了起来，连幸久这个对食物品质的要求特别低，很多时候只要熟了没毒就能凑活着吃吃的人都嫌难吃，那一定就是真的难吃了，但他依然不想放弃。
“成本和价格就是竞争优势，对比压缩饼干我们可以走薄利多销的路线，这个做得好也可以发展成战略物资。你是想跟政府交换什么东西吗？”檀一雄问道，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幸久刚刚态度变化的关键。
“倒也不是。”幸久可不希望所在的组织又跟国家扯上关系，到头来还得承接战争任务。再说他们选择港口黑手党就是为了保护中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反而本末倒置了。
看看法国政府对魏尔伦的态度。兰波给中也讲了不少他跟魏尔伦的过往，最初他接到的命令里可是有一条“予以必要时准许直接击杀并读取通灵体的权利。”
“那就好。”檀一雄满意了，继续指点江山，“兵粮丸的相关产品目标定位应该是减肥时期的代餐，这也是市场很大的一门生意。至于味道，我坚信这个东西是可以改良的。”
这就是专业对口的问题了，幸久看他那么自信的样子，忍不住也有了一点期待：“你要是能改良这个东西的味道倒真的是一件好事。”
那样他就还能是当初那个敬业的忍者！
檀一雄：“然后我们再说正题，跟你名义上的研究目标‘永生’最能扯上关系的医美产品。”
“医美？哦，医美……”幸久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其实不必在意有没有联系，研究失败得到的副产品跟原本目的相差甚远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般的人可没有这种概念，所以果然还是‘延缓衰老’这个让普通人都能直接联想到‘永生’的主题最合适啊。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资料上面的意思是不止‘延缓衰老’，还能‘抵抗衰老’，甚至‘重返年轻’？”檀一雄惊叹地咋舌。
“假的，没成功，只有表面看上去恢复了年轻而已，身体机能什么的依然衰老。”幸久撇撇嘴，大蛇丸在阳属性查克拉的研究方面还不如他呢，想用药物模仿纲手的路子，走得通才怪。
“我知道，只是外表恢复年轻对有些爱美人士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但这个东西你要看代价的。首先要明确一件事情，通过这个赚钱是次要的，我不可能亲自出马为顾客提供服务。其次这东西并不能够一劳永逸。”
“这么说吧，没有阳属性查克拉的辅助，单纯靠药液之类的东西想让一个60岁左右的人外表恢复到25岁，第一次的成本大概需要2亿日元，以后每年还需要重新给细胞补充一下活力，不然会被打回原形，每次大概需要3000万日元。”
“注意，我说的这只是材料方面的成本，还要考虑运输、储存、配置、人工等方面的成本，而且我们不可能一分不赚啊，这么麻烦的东西赚得少了我都嫌亏，赚得多了……哪有那么多冤大头愿意花这么多钱只为了表面上维持年轻？”
“也别太贪啊，别想着能宰一个是一个，每年都需要维护不正适合细水长流？”檀一雄反过来劝说他，“我的建议是，不要直接卖产品，而是卖保养的服务，围绕这个独一无二的‘养生’项目和它能够吸引到的那些真正不差钱的顶级客户打造一个会员制的私人俱乐部。哦，国内叫高档会所。价格方面的那点小让步可以由别的途径弥补回来，这种高档会所在情报搜集方面会很有优势的。”
幸久：“我知道啊，港口黑手党有这样的私人会所，没必要重开一个。”
檀一雄：“不，还是有必要的，养生项目需要一个更正规的会所。恕我直言，港口黑手党的那些私人会所恐怕都有打一些色情服务的擦边球吧？”
幸久：“嗯……那些确实更像保密性强的高档风俗店，你说的那种是专业性更强的，像是针对女性的那种美容美发沙龙？”
“都什么年代了，思想不要那么古板，男性也有追求美的权利，不要小看这方面日益增长的市场需求啊。”檀一雄先是纠正了幸久的观点，才解释道，“不过我说的不是这种，私人会所也是分档次的，每个会所的优势和侧重点都不一样，但是一旦跟违法的行为扯上关系，那无形中就降低了档次。”
“你要知道很多顾客有需求归有需求，喜欢归喜欢，表面上却总得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你想要打造顶尖的会所，就一定要在最开始把规矩立起来，让他们来迎合你，而不是你去讨好他们。”
幸久不太理解，在来港口黑手党之前他连会所这个概念都不知道呢，檀一雄说的跟老首领教他的不一样：“真的有各方面的经营都非常正规的顶尖会所吗？吃喝玩乐哪里不能进行？社交需求也有很多其他地方可以满足。不提供点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别人凭什么选择我们？”
港口黑手党旗下的会所虽然带了点风俗行业的性质，但也不是那种很乱的场所。这种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的，有那么多乐意走捷径的俊男美女，他们为什么要去强迫一些不愿意的人？落了下乘还容易惹来麻烦。
“当然有，顶尖的会所都是很正规的。”檀一雄忧虑地看着幸久，“老师，先说好，我不是想嘲笑你孤陋寡闻、眼界太小啊，只是你加入港口黑手党也有一两年了，还是干部呢，这种享乐方面的东西你就一点都没接触过吗？那、那你加入黑手党到底图什么呀？”
是啦是啦，他就是孤陋寡闻、眼界太小，说不定他上辈子大名贵族间也有类似的会所，只不过见识浅薄的小小忍者根本就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
“每个人喜欢的东西又不一样……”幸久嘟囔道，随即目光不善地盯着檀一雄，“你也才14岁啊，跟中也一样大，怎么对这方面这么了解？”
莫非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纸醉金迷的生活了吗？可恶，中也输了。
檀一雄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耸了耸肩：“我只是檀家的私生子，还没有那个资格啦，但檀家一些无聊的人就喜欢在我面前谈论吹嘘相关的东西，希望我能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
“不过大部分内容我还是通过学校了解的，很多顶尖的会所在美食这一块都跟远月有合作，一些高中部的学长学姐们毕业后没有开餐厅，也是被这些地方私下招募走了。”
“我们课堂上去过两家会所帮忙给前辈们打下手，我趁机跟他们打听了点东西。毕竟我以后肯定要为家族经营料亭的嘛，最常光顾料亭的客人跟这些顶尖会所的会员其实是同一批人。”
“老师，有‘重返青春’这一套别的地方没有的养生项目，你真的可以有这个底气去建一个类似的顶尖会所，会给你带来很大帮助的。”
檀一雄的话很诚恳，幸久也很认真地在考虑。
“说起来，能不能通过降低浓度之类的方式让配置的药液药效降低啊？”檀一雄又问。
幸久：“可以啊。”
檀一雄：“那太好了，这一类的产品你还可以分档次，每一档只要比同类好那么一点，就能击败它们了。还能控制成本，将消费能力不同、需求也不同的人统统笼络过来。”
“最基础的自然是延缓衰老的护肤品，中间则是对标美容院的那些除皱保养项目，拉皮手术、热玛吉什么的，我也不太懂，可以找人去研究一下，我妈最近对这个开始感兴趣了，如果你们开美容店了记得通知我一下。”
“最高档次的就是我说的私人俱乐部中的养生项目，这个还可以根据减龄效果细分几个档次的。直接由60岁重返25岁太夸张了，有些人脸皮薄会不好意思，有些人因为职位的缘故也不方便一次性年轻太多，最低的一档能让人看到明显效果就行了。”
“俱乐部的入会费和年费可以仿效其他的顶尖会所，会员等级也是，最高级别的会员才有养生项目的购买资格。价格嘛，就像我说的那样，别太狠了，能借此把这么一个顶尖会所经营起来就很赚了。”
幸久一边听一边点头，直到檀一雄继续说：“养生用的药液成本单价高，利润能维持在成本的3-4倍就差不多了。”
幸久点头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他们之间对“别太狠”这个词的定义似乎有点分歧。
他原本是想起码要赚50%……别小看这50%，2亿的成本那就是赚1个亿啊。
檀一雄看他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不满意，毕竟黑手党做的多是无本买卖，高利贷利滚利起来那个才叫恐怖，便劝道：“这是正规合法的生意，净利润能达到这个数已经很可以了。”
你想的还是净利润？
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有一种脑袋宕机，插不上话也不想说话的感觉，老首领第一次让他看财务报表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感受。
不过面上他还是特别沉稳地说道：“嗯，我知道了。”
檀一雄有些疑惑，他这么多年异能也是有进步的，幸久在他的感知中就像原本张扬舞爪的一大团触手怪老老实实把触手都缩了回来，团成了可怜巴巴的一个球，体积放在那里，存在感依然很强，但气势就是弱了下去。
檀一雄的心中有了某种猜测，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幽幽地问道：“老师，你没有再把那些赚到的钱就这么放着不管吧？”
幸久有些心虚但非常镇定地回答：“没有，你上次讲的东西我听懂了。只是黑手党投资不方便，我不信任那些银行，谁知道哪天被政府针对了会不会直接被冻结资金，所以我把钱都买黄金了。”
其实有很长一阵子没买了，他那么忙没有时间啊，而且身边留点钱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幸久状态一调整，檀一雄那边就发现不了端倪了，毕竟他的异能又不是专门用来感知的，于是他只能狐疑地点了点头：“黄金啊……也挺好的。”
檀一雄意犹未尽地看着幸久给他的资料，突发奇想：“既然你的研究中有那么神奇的产品，那其他方面还有吗？”
“不是我的研究。”幸久纠正道，“至少不止是我的研究。你是指哪方面的？”
“行，我知道了。”檀一雄嘴上答应，心中却有些纳闷，不知道幸久怎么就在研究方面那么较真。
原研究者放弃一切权利，成果专利都是他说了算怎么就不能算是他的研究了？而且他的老师是什么隐姓埋名科研大佬的遗孀……呸，鳏夫吗？哪来那么多没有发布过的研究成果？
檀一雄想归想，却没有在这方面继续纠结：“比如说祛疤方面有没有特别好的研究？”
“祛疤啊……有的，回头我可以整理一份出来。”那在他们那里是很基础很成熟的产品了，大部分医疗忍者都有自己惯用的配方。
“祛痘呢？”
“那跟祛疤一个原理，通用的。”
“美白、美黑、防晒方面的呢？”
“没人会研究这些。”
“那秃顶？”
“这个别想了，世界性难题。”而且是两个世界。
上辈子三代火影一直戴着火影帽很难不说跟他锃光瓦亮的脑门有没有关系，这个世界福布斯排行榜前十的富豪一个两个也是聪明绝顶，即使还没到秃的程度也一定发际线堪忧。
幸久现在只希望等他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后不会英年早秃。
虽然水无月家族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基因，但这东西真的不全看遗传，猿飞日斩的父亲猿飞佐助寿终正寝之前头发就依然茂密。
“好吧。”檀一雄有些遗憾，“那有没有蓝色小药丸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少的替代品？”
“你这个年纪……”幸久呆滞地愣住了，回过神来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这个还真的有，不过我只记住了秘方，没实际配置过，也没人做过实验，等我有空了先帮你研究研究。”
咳，其实这方面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家族各家似乎都有秘方，与之相对应的还有增加怀孕几率的秘方，幸久都知道。
檀一雄没有半点害羞：“哎，跟我没关系，只是我听说这个玩意儿实际需求量很大的，这门生意赚钱。港口黑手党旗下既然有风俗场所，这方面的利润不要放过啊。这种东西价格贵点无所谓的，我们可以走高端路线。至少我那个风流成性的便宜老爹肯定需要，到时候正式上市之前先给我一点，我拿去坑他一笔。”
“好的，没有问题。”幸久满口答应，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暗中决定把这个的研究优先级往前提一提。
秃顶不一定会遗传，但这个大概率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