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置中也弟弟的液体培养基所需要的材料不算太复杂,大部分他们的生物医药公司都已经备好，只有两样真的是非常偏门连幸久都没用过的试剂需要寻找渠道进货，不过幸久查了一下,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有材料撇开价格不谈,竟然都还算比较容易入手，连个被国外垄断需要走私的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N本身设计实验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问题。
幸久这一趟的收获自然不止一个液体培养基的配方和实验的后续思路，所有知情人士聚在一起开的小会上面，他不由对所有人感叹道：“其实先置条件里的克隆技术才是最厉害的，起码领先时代20年。”
“因为伦理道德等因素，民间不允许进行克隆人方面的研究，显然军方就没有这个顾忌,打着国家大义的名号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全给偷学回来了，要不然也不用在那边留那么久。”幸久说到这里显得很是得意。
其他人反响平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有多厉害。
幸久忍不住强调道：“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可以完美地制造出没有意识的克隆体哦。虽然不知道这种克隆体能不能继承本体的天赋，但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克隆体理论上可以充当很多术完美的祭品，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借由某种联系代替施术者本人牺牲。”
其他人还是没什么感觉,“恭喜啊”、“真厉害啊”,几声干巴巴的客套话显得毫无诚意。
幸久很不满意,觉得这些人可能是因为对忍术没什么了解，也没遇见过需要用到类似祭品的异能力者，所以小看了这项技术。
他想了想,又说：“说到克隆人,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应该就是器官移植了吧？这项技术制造出的克隆体没有自我意识，不能算违背道德，多好的事情——中也弟弟那是因为特异点才诞生的人格,不是一回事。”
“哪怕中间实验的过程可能有些不道德，但那现在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也有了成果，没有必要舍弃这项若是普及开来绝对能造福人类的技术，否则牺牲者不是白牺牲了嘛。有了克隆人的存在，人口贩卖里关于器官贩卖的生意不会完全消失，但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应该这么算。”中岛敦闷闷地说道，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没办法很好地总结出来。
如果成果有用就会被接纳，那以后违反道德的人体实验岂不是会屡禁不止？
然而就连他那点贫瘠的医学知识都知道，这项技术若是真的能普及，那不需要考虑配型，没有排异反应的器官移植能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他的脑袋一下子陷入了非常矛盾的思考之中。
“什么？”幸久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非常纳闷，“你要算什么？”
江户川乱步不希望接下去变成什么道德辩论赛，那样太无聊了，这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啊，于是出声打断道：“成本放在那里，距离普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又不会继续研究下去。比起这个，你还是对各种有趣的忍术更感兴趣吧？”
“那倒是……”幸久悻悻地终止了这方面的话题。
这种时候他就有些怀念大蛇丸了，大蛇丸一定对克隆技术感兴趣，也愿意继续研究下去，这跟他的不尸转生多配啊，契合度绝对百分之百。等大蛇丸研究到某种程度，他就能要求成果共享了。
“那就别想了，继续说实验室的事情。”江户川乱步指挥道，“你不是还搞到了中也的控制指令嘛，怎么这么犹豫？”
中岛敦的小脑瓜因为思考刚刚的事情变得超载了，此刻有些心不在焉的，中原中也和兰波却倏地精神了起来。
“只能说我弄到了疑似是控制指令的东西，但我不能确定。”幸久非常地纠结。
他觉得他很小心，用的手段没有任何问题，不会引起别人的警觉和怀疑，所以得到的控制指令应该也是真的。
“可是控制指令怎么想都应该是某些命令的缩写或者长长的加密字符串吧？我得到的却是诗句，呃，或者说是咒语？反正就是一句话。‘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
兰波肯定道：“那就对了，保尔的解放词也是诗句。”
中原中也好奇地把控制指令重复了一遍：“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
他刚念完，状态就不对了，明显丧失了自我意识，周身红光大盛，附近的物体纷纷漂浮了起来，身上还浮现出了红黑色的伤痕状条纹。
“哎？这就进二阶段了？这么简单？”幸久很诧异，然后瞪了兰波一眼，“你怎么也不早说，这太突然了，我的办公室装得下吗？”
他开始真切地忧虑了起来。
中也对标的是尾兽，不是人柱力，跟人柱力的几个阶段多半有所不同，但应该不会相差太远。
人柱力半尾兽化时都好大一只呢，干部的办公室确实面积不小，这一层楼也是那种挑高的楼层，却未必能塞得下。
那样的话善后工作会很麻烦，不过还好，楼上没人。
“他已经开过‘门’了？”兰波比他还要惊讶，“那我也不知道啊，他怎么开的‘门’？”
这个状态下的中原中也似乎只剩下了战斗的本能，对他们展现出了攻击的意图。
兰波刷地一下张开了亚空间，从中原中也那里抢来了漂浮物品的控制权，让它们一一归于原位，又给中原中也套上了一层亚空间盔甲。这层盔甲的主要目的不是保护，而是把没有理智的人禁锢在原地。
“所谓的‘门’到底是什么？”幸久不放心他，跟着在外面补了一层水牢术，当然有特意把中原中也的头部露出来让他能够正常呼吸。
“我不清楚，那是保尔和中也君本人才能察觉到的某种标准。”兰波的语气充满着不确定，“保尔第一次进二阶段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啊。虽然他一开始也是没有理智的状态，但后面很快就自己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了。”
“他不会再变大了吗？不会展露些本体的特征出来吗？”江户川乱步原本很感兴趣地睁开了眼睛，可看得越清楚他就越茫然，“这跟之前幸久用封印术刺激中也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啊，所以那就算强制帮中也开了‘门’？”
“太没意思了，污浊形态的中也还是人形小小的一只，还没有理智，根本不能骑。”江户川乱步失望地撇撇嘴，“骑起来也不拉风。”
兰波蹙着眉，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你把中也君当什么了？”
江户川乱步也不满了：“中也才不会介意！大叔你管得太多了。”
大、大叔？
兰波深受打击，他还没有老到需要被人喊大叔的地步吧？连他的老师都没有被这么称呼过。
对外表方面其实非常在意的法国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然之前中也君也喊过，但那时他们是敌人，情况不一样，现在中也君不是改口管他叫“兰波大哥”了吗？
兰波恨恨地看着这个没有礼貌、口无遮拦的家伙，又忌惮地看了一眼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为江户川乱步撑腰的幸久。
所以他总是担心中也君会不会被他的同伴们欺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中岛敦担心地问道：“这样没有问题吗？中也先生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另外三个人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到中原中也的身上。
“跟之前的问题一样，身体无法承载那么大的能量。”幸久下了判断后，转头问兰波，“接下去该怎么做？我们要怎么帮助他？”
“要再等等，让他自己努努力看能不能像魏尔伦一样恢复理智，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吗？还是现在就帮他终止这个状态？”
“理论上来说，短时间超负荷一下问题不大，受点伤反而有助于拓宽经脉，只要注意不留下后遗症就行。原先我就会定期这么刺激他一回，他现在这种状态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适应很多了。”
因为见过的次数太多了，幸久倒不是特别担心。
兰波沉吟道：“保尔是花了很多年，自己一点点磨开的‘门’，在这个过程中本身已经把异能锻炼到千锤百炼的程度了。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第二阶段的不同跟这点有没有关系。嗯……跟年龄可能也有些关系。”
幸久不耐烦地说：“然后呢？我是问你该怎么做。你们以前没有相关经验可以参考的吗？”
“以前的经验不适用于这种情况啊……你让我想想。”兰波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竟然陷入了思考之中!
“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吧！”幸久受不了了，把对兰波的嫌弃简直要写在脸上，“你平时不是经常溜回来给中也开小灶吗？到底教他些什么了，不会是误人子弟吧？”
兰波怒视着他：“你怎么不说可能是你开‘门’的方式有问题？你又没有亲身体验过他们的那种感受，凭什么敢用外力帮中也开‘门’？”
“胡说八道，要怪也是怪N，是他最先用虹色金属诱导中也进入这个状态的。”
“虹色金属是强制进入第三阶段的，N要是用了虹色金属，中也君早就应该没命了。第三阶段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把人当做一次性的战争兵器来用，无法退出，只能疯狂挥霍自己的力量直到毁灭。”
“拉倒吧，你这个文盲，实验报告都看不懂，光记个结论有什么用，实验条件稍微改变一下情况就又不一样了。我看中也会这样说不定跟你当初实验没有完成的时候就直接把他从培养基里提溜出来了也有关系，他的完成度没有魏尔伦的高，早产儿的身体素质总是会差一些的，只能我们后期想办法给他弥补回来……”
幸久跟兰波吵了一会儿，不过说到底两个人都是关心中原中也的，彼此也知道对方同样如此，所以很快就达成一致和解了。
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全特么赖那个N，一定是他研究的水平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