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大区的发展,人类对于外星人想象越来越多,以至于产生了千奇百怪的不靠谱崇拜。
当然矮子里面还能拔出高个呢,虽然那些崇拜大多离离原上谱,但终归是有一些被付诸执行了的,其中就包括外星文字研究和超凡能力科研。
这是两个相当抢手的外星文明研究项目,五大区不少富豪竞争,考察队,考察站,医药集团就是在那时风靡起来的。
但是像这种摸不准未来的工程项目,没有一定的资产是撑不住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竞争到最后只剩下那几家存活下来的原因了。
而在这几家企业之中,帝斯曼家族名下的紫幽灵制药集团就是其中一个。
紫幽灵制药集团以研制仿生人超凡能力为主,但沈祈灵明白那不过是障眼法,是用来掩盖他们的真实意图的。
帝斯曼家族是少有的双线并行式研究集团,他们几乎占有极北所有的考察研究资管,背靠着联邦政府,而沈祈灵每天学习的那些外星文字也是从极北之地带回来的。可谓是考察团队一边深入,她一边学习。
从她出瓶后的第二年,接受了挤出教育的她便开始接触外星文字了,其中85都是北大区的文字,当然还有15其他四个大区的文字,只是不多,一是这些利益集团不愿意共享,二是其他的外星文字和北大区的外星文字想差距大,不好同时学习。
与其研究那些琐碎不完整的外区文字,还不如专攻自己擅长的,于是沈祈灵的大部分学习时间都被分配给了北大区的外星文字。
在忍受了乔伊女士两个小时的自我慨叹式课程教学之后,沈祈灵终于迎来了她本人兴趣最大的外星文学课程。
教授这门课程的老师是一名黑发中混杂着白发丝的中年人,虽然是中年人,但是他整个人的脸上却显露出一种疲态,更像是老年,实际上他离步入老年也差不了几年了。
他是陆爷爷,原名不知道,他也总不愿意,就连他自己的档案上也只打着“陆某”两个大字,他好像下定决心要通过去告别,因此在舍弃回忆和身份时毫不留情。
他喜欢别人叫他爷爷,就这个称呼,他曾经向沈祈灵开过一个玩笑,他说自己从小就爱看“葫芦娃救爷爷”,一直梦想着自己能种出七个神通广大的葫芦娃,所以才喜欢别人叫他爷爷。
虽然这故事听上去扯淡,明摆着是不愿意讲清些什么,但是出于尊敬她还是照做了。
陆爷爷相当喜欢讲故事,古今中外,无论是童话还是史实他都能扯上两句,这点是沈祈灵最纳闷的,她不明白童话为什么总是那么理想主义,又时长为历史史时中一些真实且悲哀的故事与人物而感到悲哀。
许是感同身受,她总希望自己能够和那些被操控的人一样脱离魔爪,获得自由和独立。
当然,陆爷爷算不上认真严肃那一挂的老学究,尤其是在他拿自己的得意门生奥幕举例子做比喻时。奥幕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们初次见面之前她已经通过另一位大能之口了解了他。
一位混世魔头,哪吒三太子那样的人物。这是沈祈灵对奥幕的初始印象,但经过近几天的接触后她又发现自己错了,陆爷爷讲的不过是皮毛,真正的奥幕一种都没有向任何人展现过自己的真实。
“今天也很有热情吗不错,要好好保持啊。”陆爷爷摊开自己的笔记本,没错,他喜欢边看笔记边将,将的过程中会做上记号。当他梳理完框架后便会开始为骨架填充血肉,而那些他新做的记号,更像是血肉肌肤表面生长的毛发。
“对了,在今天开课之前,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看。”
“什么”沈祈灵不明所以,但她并不着急,只静静端详着,想看陆爷爷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陆爷爷不负众望,一番魔术假动作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小尊雕塑。
“真是……万圣节幽灵吗?”沈祈灵盯着那尊雕塑看了又看,完全看不明白它的轮廓到底要表达什么,是不规则物体还是褶皱的画布亦或是一堆不可名状的诡异存在
“你是永远看不出它的真实形状的,灵灵。”
“可是这些小小的突刺看上去就像是章鱼的触手诶。”
“是吗?你见过章鱼的出手像肿瘤一样只极具在一小块肌肤上吗?”陆爷爷提出质疑。
“这倒没有。”沈祈灵微微深思,“也许是某种辐射变异,比如某种放射性元素引起的,你知道这种情况再旧约时代根本不算新鲜事。”
“哦,是的,但是你还瘦错了,灵灵,这不是一直变异章鱼,我敢打包票。”陆爷爷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您认为这种生物是什么?某种软体的爬虫”
“这我就说不明白了,我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我敢肯定它不是章鱼,因为它被发现在极北之地,如果真的是章鱼它应该出现西大区才是。”陆爷爷挥了挥手中的雕塑,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但那并不足以打动沈祈灵。
“陆爷爷,您的判断也太随意了吧?您刚刚到那番话简直就是再给进化至今的人类考古学判定死刑。”沈祈灵刻压低声音并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唬陆爷爷,不过后者不动如山。
“你相信自然科学和考古科学发展理论,我相信我的直觉,我们各有所长,各有理由,注定无法说服对方,还不将这一刻都归于时间,时间最公平,它会揭示一切。但不管这个过程要多久,我依旧是那句话,我坚持我的观点。”
真是幼稚的小学鸡版本的“日后见分晓”,沈祈灵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没去管他,她不打算扫陆爷爷的兴,毕竟她不喜欢当闹钟。
“既然要看的已经看完了,那我们就开始学习今天的课程吧。”沈祈灵伸手去取教学计划和讲义,对于陆爷爷这种高精尽人士,他们即使没有讲义教案也能对知识点信手拈来,但是她不一样,作为初学者,她还是谦虚一点吧。
沈祈灵准备好一切后抬头望向陆爷爷,眼中带着一丝期许。陆爷爷和她对视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把讲义从她手底一抽,甩飞盘般甩飞到了一边。
沈祈灵被他搞得目瞪口呆,一时半会回不过神,不是要上课吗?不是要学习吗?丢她的课本做什么?
“今天我们来上一堂不一样的文字翻译课。”陆爷爷敲了敲桌面,把那尊雕刻着不明物体的雕像推到沈祈灵棉线,轻扣它的基座。
“让我看看你些年的学习成果。”
沈祈灵压抑地接过雕塑,凝神注视了足足半分钟,愣是没看到她该翻译方文字在哪里,直到她将雕塑在灯光下移动到的一个角度,墙上的影子才稀稀疏疏平凑出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
那行文字是沈祈灵称之为突刺的那些雕塑躯干片段折叠拼凑而成的。她先进行了最简单的象形翻译,将它们描刻转移到一张洁白的A四纸上。紧接着便继续会意转录。
学习了好几年的外星文字知识,大大小小的翻译测试沈祈灵经历了几百回,每一次都能拿到近乎满分的成绩,可以说在这门学问上,她拥有超人的天赋。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能一夜成才出名,也能在转瞬之间遭受滑铁卢身败名裂。
当然,说是身败名裂,其实描述得太过恐怖了,对于沈祈灵来说目前的状况还没有那么极端,只不过……她的自信心在那一刻受到了打击。
没错,她只翻译出了一个字,它的单词拼写并不算复杂,算是个常用的判断词,只要平时稍加联系并且在分析比对时认真自己些就能翻译出它的意思。
“是。”
不是Yes的那种“是”,而是AisB的那种“是”,也就是说这句话很可能是判断句。
同傍晚夕阳落日的晚霞作别,没过多久月亮便爬上了天幕,它在天空中越爬越高,直到如珠穆朗玛峰的登山人一般抵达顶峰月上中天沈祈灵也没有离开。
答案究竟是什么呢?沈祈灵已经发现那串文字就连陆爷爷也没能解答出来,她只告诉沈祈灵其中一个单词是“蚂蚁”。
这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无能为力之后的利用,如果连陆爷爷都解答不出来的话,那还能有谁能解答得出沈佑唯吗?
想到这沈祈灵心底一颤,一个大胆恐怖的猜想从她的心底升起。
沈佑唯和沈谨都是外星文字研究者,所以他们一定有相关的研究笔记或是论述性文章。
虽然可能性存在,但是沈祈灵不认为他们会把那些个人劳动所得,尤其是私人笔记和文件之类的东西交给帝斯曼家族,他们一定有某些知识或是发现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晓的。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翻译练习,这是一场秘密盗窃行动的隐喻提示。要知道仅凭沈祈灵一个人明显翻译不出那些文字,她的能力还太弱。
既然如此陆爷爷又为什么要她尝试呢,还让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花费那么久的时间很显然,他想要得到答案,有人知道答案,但绝不是他和沈祈灵,而是另外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两位。
思绪至此沈祈灵突然想起了希尔顿之前要求她完成的任务,这让沈祈灵心生一计,也许她可以来一招一石二鸟。
说干就干是行动力的表现,但是如果没有详细妥善的计划那就完全是匹夫之勇,她需要为自己方行动设计一个完美的计划。
幸好做计划对于沈祈灵来说易如反掌,她很快就拟定出一个行动框架,紧接着将一些必不可少的行动囊括在里面,完成了这些之后沈祈灵又开始细化。
直到月亮在漆黑方天幕上缓缓移动了两个小时,沈祈灵才姗姗而归。
她需要设法潜入沈佑唯的书房和阅读室。但这并非易事,首先她就必须解决虹膜扫描和指纹信息的问题。
沈佑唯的书房建立在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一路上安装了十二个虹膜扫描仪,每个扫描仪以空档为基准交叉排布,能够确保最后抵达最里侧房间的人只可以是沈佑唯。
其次便是指纹信息,这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她在房间大门上设置的指纹信息不足为道,其他装置上设立的指纹信息也极好破解,只不过那道进门前的神经信息比对关卡不好过。
也就是说就算沈祈灵拿到了沈佑唯的虹膜信息和指纹信息也未必进得了门,她会在一线之隔的地方被隔离开。
常规的隐身方法无法躲过红外线测量仪,如果使用信号干扰装置则很容易引起沈佑唯的警觉,所以沈祈灵打算直接光明正大进门。
她想起了奥幕提起的那项能力,也许现在是非用不可了,真希望他不是一个“离柜概不负责”的奸商。
奥幕的帮助算在计划A中,如果计划A不成功她就要冒险去执行计划B了。沈祈灵敢保证自己不希望走道那一步。
简单休息了一夜,沈祈灵第二天照常起来晨练,跑步和力量锻炼一点不少,对她而言就算前一夜失眠到和阎王爷共推牌九,第二天也得照常起床。
但是沈祈灵失策了,这一天她完全没机会见到奥幕,不仅是因为他本身也很忙,还因为帝斯曼家族和沈佑唯加强了监视。
没办法,沈祈灵只好隐藏想法等待机会,可这种等待的想法却在第二天晚上夕阳降临时转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焦虑。
不行,不能再等了,时不我待
沈祈灵明白自己必须主动出击,她已经没有坐以待毙的机会了。
于是她在晚上返回私人休息室前找了希尔顿一趟,从他那里得来了几颗光学迷彩按钮。
希尔顿一开始还很疑惑,也对沈祈灵突如其来的到来感到不适和排斥,不过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多问,像是没有牵扯沈祈灵私事的意思,很明显希尔顿只想要沈佑唯的神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