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和林楚楚有恃无恐的原因？安安的网暴就是信号，你们在一步步吞噬林氏，拉垮林家？”
林湛皱眉不解，“林安安的事情是她自己作风人品的问题，和我夫妻二人有什么关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好！你们两个人真是好样的！”林湛气极反笑，拍手叫好，“我倒是想看看江总胃口到底有没有说的那么大，我们林氏可不是好啃的骨头，别到时候咬不碎又吞不下把江总的牙咯掉了。”
林湛说完白了不动声色的江厉尧一眼，转头就走，关门时用的力道感觉能把胳膊抡飞。
江厉尧头都不抬，权当林湛发泄的行为不过是困兽的无奈狂怒。
江家。
林楚楚百无聊赖地打字写文，还没敲上一千字，林安安的电话意料之中地打来。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林楚楚暗喜，唇角微勾。
“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楚楚，”林安安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比摊牌对林楚楚的厌恶的时候还要狠厉，“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林楚楚轻笑一声，“我看到什么了？”
“你还在装傻，”林安安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咬紧牙关压低了声线，“你别以为就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说我两句，我就会因此倒下一蹶不振。江家和江氏再厉害，也不可能放任林家的声誉受损。在这些利益至上的野心家眼中，合作伙伴的利益远远胜过所谓的感情，你和诗晏的事情也没有过去很久，爸爸妈妈至今还被人戳脊梁骨。网上关于我的争议虽然正在兴头上，但是互联网网民不可能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一个翻来覆去找不出更多乐子的新闻，对林家和林氏的影响也有江氏来分摊。只要林家和林氏不倒，等风波一过，我照样可以归团工作，你给我泼的脏水，弄脏的可不只是我的名声，还有林家女儿的声誉。我曾经是怎样风光的天之骄女，如今又是如何口碑崩塌，最后只会反噬在你身上。江厉尧可以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但他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在圈子里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口碑持续变坏吗？”
林楚楚抿了抿唇，内心比无风时的湖面还要平静。
沉默的时间长了，林安安内心就更加雀跃。
本以为林楚楚有江家撑腰应该会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但是没什么文化也不通人情世故，脑子空空的人只有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份儿，连挣扎的反应都慢得紧。
正当林安安信心满满地想要彻底劝动林楚楚，给她本就动摇的思绪施加最后一击时，林楚楚悠悠开口，语气气定神闲。
“我觉得你是不是太小看我和江厉尧了？”
林安安嘴角笑容一僵，想好的哄诱的话瞬间憋了回去。
“安安，游戏结束了。只有你觉得自己还能绝地反击，还能重返舞台实现梦想。”
林楚楚轻叹了一口气，大仇得报的狂喜和对弱者的怜悯就像截然相反的两股力量在她心中冲撞，胶着了半天最后还是对诗晏的感情占了上风。
耳边响起林安安被冲击到难以置信的吸气声，林楚楚置若未闻。
诗晏的悲剧，她、林安安和江厉尧可以各自平分责任。
而她林楚楚的悲剧，林家人除了林湛之外全部都是罪魁祸首，一个都跑不掉。
综合在一起，她根本没有放过林安安的理由。
她的梦想、事业、家庭甚至是爱人，林楚楚会通通摧毁，一个不留。
“你在说谎！”
林安安厉声质问着，但是语气的慌乱无措已经暴露了她心里的动摇，明明没有底气，明明知道林氏在江氏面前或许算不上微不足道，但是远不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位。
没有林氏，江氏还可以帮衬李氏、王氏，而林氏如果没有江氏的帮衬，以它的公司规模和从业行事，没有其它更有底蕴和实力的公司能代替江氏的位置。
“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不会看着我被折磨却又不管不顾的，而且我还有礼年哥哥，温家虽然比不上江家，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甚至在国外都有经营。我的筹码远比你想象的多，想要搞垮我，你只能做梦了。”
“是吗？”
林楚楚轻飘飘地回了一句，目光盯着江厉尧刚刚发过来的消息上。
“林氏完了。”
林氏完了。
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但是每个字都极具分量，重重砸在林楚楚心上，但并不疼痛，只带来血脉喷张的激动。
一败涂地的输家还在负隅顽抗。
“当然，你想看到狼狈不堪、被众人排挤的我，但是我永远不会变成那样，可能我的命就是比你好。我一开始就能抢走你爸爸妈妈的亲情和疼爱，从一个初到孤儿院还什么都不适应的女娃到名门千金大小姐，而你这个生来就是大小姐的人却只能在穷乡僻壤养猪种地。你还不明白吗？你是拿我没办法的。”
“是啊，你的命在前二十年的确好到让人嫉妒，”林楚楚眸光越发冷寒，但说出的话却十分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柔和，“既然享过福，那以后吃苦的时候也不会太难过吧！毕竟可以抱着过往幸福的回忆生活，总比从来都没得到好，对不对？”
短短几句间，林安安冷汗直流，抬手擦拭掉鬓角的汗珠，可是额头上的汗水却像是源源不断一样聚在鬓角顺着侧脸流淌。
“吃苦？我是林家千金，温家少夫人，我能吃什么苦？反倒是你应该担心，江厉尧可不是耽于情色和留恋家庭的人，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
“是吗？那就看谁说得准了，给你哥哥打电话问候一下吧，他现在应该不太好受，急需你这个贴心妹妹的安慰。”
说完，林楚楚果断挂断电话。
林家。
林安安刚打开房门，楼下的争吵声就已经传到二楼，就算不下楼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