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二哥悄咪咪把这个药喂进那些人嘴里,把他们的毒解了,就算他们之后报官,也死无对证了!】
【身体都没毛病了,又何来中毒一说?哼哼!】
【哦对!还要一把火把铺子里的那些成衣都烧了!这才死无对证!那个三皇子不是搞事情吗?我记得上尘铺对面的铺子就是三皇子的产业,再让人悄咪咪把那批绸缎替换过去,第二天找几个人装作中毒的模样去闹,我就不信闹不出满城风雨!】
林宝儿越想眼睛越放光:【最好再把官府的人引过去,到时候他们有嘴都说不清了!这招祸水东引真是妙啊哈哈哈……】
沈雪岚轻咳,佯装不经意拿出了怀里的药瓶,不解道:“夫君,这是之前楚府送过来的药吗?好像是解毒的,我不太记得了,能解这个绸缎上的毒吗?”
林启铭配合着她的演出,隐去了唇边笑意,“不知道啊,兴许是吧,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让如谦去试试看吧?万一能够解那个毒呢!”
“是啊!只要能解这个毒,不就死无对证了吗?!”林如谦激动道,直接抢过了那两瓶药,转而扔给了旁边的林默柏,“不过这事儿估计得二哥去,得不被人发觉才行。”
林知虞含笑点头:“届时我们再来一招祸水东引,故技重施,林家就能转危为安了。”
听着他们讨论声的林宝儿虽觉得奇怪,但到底没有深想,只是觉得自家的父兄都很聪慧,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放下心来后,林宝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又陷入了沉睡。
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当晚,上尘铺突然走水,大火直接把半个铺子都撩着了,火势凶凶引来了一整条街的人救火。
可救火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汹涌的火势,铺子损失惨重,几乎所有成衣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什么都没留下。
据说上尘铺的东家也因此晕厥在了门口,直接被拉到了附近医馆。
而与此同时,各家各户中毒的那几人,却莫名其妙一觉睡醒后神清气爽,半点中毒的征兆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佯装着中毒的模样,依旧如之前那般去上尘铺闹,准备把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好让林家自此在燕京城内都抬不起头来!
第二天一早,林宝儿一醒就听说了这件事,急得一直扯沈雪岚的衣襟。
【我想去看!我想去看!娘亲快去看热闹啊!这么一出好戏不看多可惜啊!】
现在她话不能说路不能走的,只能趁机看看戏了!
本欲避开事端的沈雪岚颇为无奈,到底还是顺从了她的心意去了燕京城的西街。
西街一眼望过去有诸多铺子,而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却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尽头的那一处,十分喧哗。
“你们林家不准备给我们一个说法吗?!就算我们是普通的小老百姓,那也不能任由你们这种庸官随意践踏!”
一片焦黑的上尘铺门口,身着粗布短揭的男子指着门口的林知虞破口大骂,在他旁边的草席上还躺着一个面色乌黑的女子,看模样,就是穿了那批绸缎中毒的人。
不仅如此,男子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人,有憔悴吐血的,亦有唉声叫唤的,无不是皮肤出现红肿一片,满是抓痕。
“没想到林家居然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买卖,这样的人居然还当上了官!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知道之后会苦了多少百姓!”
“是呀!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在林家的任何商铺买东西了,万一哪天就被害死了呢?!”
人群里各种声音各执其词,大多都是怒骂林家的声音,舆论也是一边倒。
林知虞冷眼看着这一切,并不慌张,朗声道:“诸位肃静,请大家容林某说一句!”
“如果当真是林府的过错,致这么多百姓无辜中毒枉死,我林知虞就算舍弃这顶官帽不要!也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这话说得好听!事实不是正摆在眼前吗?!我们这些人都是穿了你们林府卖的衣服才中毒的,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你们林府又做了什么?!想用钱来收买我们?!我跟你讲,不可能!我们就要一个公道!”还是方才大声怒骂的那个男子,一脸恨意,故意引导众人激动讨伐。
林知虞额头青筋暴起,捏紧了拳头,缓缓吐出了心口的那口郁气,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盯着那个男子,“如果真是林府的过错,我们自当承担,可如果是有心人故意污蔑的话……我们也会追究到底!势必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被那黝黑的眸子冰冷摄住,短揭男子神色僵了僵,连忙撇开了眼神。
“所以,既然他们说他们中了毒,那么林某请大夫过来验证一番也无过错吧?”林知虞沉声道。
短揭男子皱了皱眉,有些心虚,“昨日不都验过了吗?!为何还要再验?是不是你们想趁机做什么手脚?!”
“既然中毒,就该救治,林某自费请大夫过来医治,你却不愿,难不成你心虚了?其实并未中毒,只是你们故意打的幌子而已?”林知虞反问。
“信口雌黄!”短揭男子恼羞成怒,“你们的人我信不过!”
林知虞勾了勾唇:“放心,林某请了黄大夫前来,这诸位可有异议?”
彼时人群里的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
“黄大夫?那可是我家娘子的恩人!就因为他,才把我家娘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是啊!我女儿也是!自小的顽疾都被黄大夫治好了!”
“黄大夫可以!如果是黄大夫查验的话,我等也放心许多,相信他定然会公正严明的。”
……
黄大夫乃是西街这边最有名的赤脚大夫,心善赤诚,医术高超,有些身家清贫,没钱去医馆看病的百姓就喜去他那儿,央求他帮忙治病救人,在市井百姓中威望颇高。
林知虞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把他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