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人总会在某时某刻被以前射出的子弹击中

喜欢是真的喜欢。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温柔贤惠,貌美如花,能人能人外的清纯脆皮冰山呢。

但做是真的暂时还……

亲亲抱抱都还在熟悉阶段,往后考虑实在是直接从小孩子学习走路变成跟着jacky学跑酷。

到现在为止,她醒来才大半年,和克里昂确认关系才两个来月,以她jk(前)的身份来说,这进展已经很快了。

从旁边抱着人鱼抱枕,想起之前的轻浮举动,陆秋真的感觉非常抱歉。

非危急情况下她不会乱咬了。

至于伊迪亚姆教授,之后再见到他时,她都有意识保持了距离。

所有人都再没有提过那天的事。

一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二来没有人敢对圣血族的行为提出异议。

但毕竟两个人交集太多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非要说的话,伊迪亚姆教授除了那次求救,也并没有对待她多与众不同。

果然还是觉得西泽尔神经过敏。

比起上半学期一晃而过,下半学期格外漫长,毕竟不算预科班十月份开学,要到六月份才放假。

就像以前上半年总是有很多假,但下半年过完十一就只能盼望元旦了。

整整半年!还是超长加倍的半年!

课程多的周经常上得她眼冒绿光。

克里昂偶尔出差,最长的一次走了快三个月,次数密集到像是在为什么做准备。

都说小别胜新婚,那次再见,两个人差点擦枪走火,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是战斗特化型,不太会这些。”人鱼抱枕尾巴也不甩了,可怜巴巴垂在地上。

“什么战斗特化型,那西泽尔和女王是嘴欠特化型吗。”地球人差点被压,被压失败还得安慰eo抱枕,上哪说理去。

按照血族这动辄开趴的习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货也太纯情了吧。

真的尝试压她就这么一次,以前被咬除了维兰克那次,都很难让人看出来他正在经历什么。

反而是她一直想一直纠结,难道是她不太对劲?

果然还是她太急色了吗?

克里昂算是成年了吗?

怎么感觉最近他又长高长了几厘米啊!

她忽然充觉得自己满了罪恶感,拍在鱼尾上的手也有点拍不下去。

被他回头看了一眼,才又继续摸摸。

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怎么想怎么诡异。

四月二十一那天,克里昂终于抽时间带她去外面玩。

虽然不是说过的伊斯瑞尔瀑布——毕竟离期末考还剩一个多月,他有时间地球人也没时间。

这瀑布也很美丽了,远看并没有多壮观,细长的一条,挂在山间,真有那种‘疑似银河落九天’的意境。

人大概会在一生的不同时刻明白过去并不理解的某句话或者某件事,哪怕这场景已经不在地球上。

之后的运动更是惊险到差点把她吓死。

上次他们在千景城里那个瀑布,别说她,几个红血族都没敢跳。

这个瀑布虽然宽度稍逊,但高度绝对超过那条。

克里昂就敢抱着她从顶上往下蹦。

这还不算,他还能直接从下一级的地面又爬回顶端。

几十米高啊那可是。

即使都是血族,圣血族和红血族给人感觉也绝对不是同一个物种。

“行了,行了,你是战斗特化型,但我不是,我的心脏也不是。”最后居然是只负责被抱着欣赏风景的陆秋先叫停。

“不玩了么。”他好像才过了一点瘾,隐隐的血瞳还达不到揍研究所的恐怖分子那次。

“谢谢你,我很开心。”她手臂用力,拉近两个人都距离,亲了亲他。

回吻缠绵,他放开抱着陆秋的手,让她就这么挂在他脖子上,漂浮在水里。

陆秋能感受到水下的异动,他脖颈上也裂开了鱼鳃一样的裂缝。

嘴唇没有分离片刻,腰上再次被锁住,与他身体相缠,好像她也变成了一条人鱼。

因为瀑布的冲击,这地方来越暗淡。

但她很快发现克里昂拉自己下来的原因。

更深的地方,光线所不能及的水底,那些沙石里长出的不知道什么植物,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随着水底流动招摇。

引来趋光的生物靠近,共生,形成一副瑰丽神奇的画面。

她伸着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克里昂也非常配合,拉着她来到水底,躺在那些发光的植物之间。

头顶的水底很远很远,远到像一个永远不可及的出口。

巨大的水压让她胸腹有种压迫感,如果不是与克里昂交传着气息,她恐怕根本撑不到回到水面。

些微的恐惧让她心跳加速。

奇异的微光映照者面前人的脸。

……

“怕黑,你可是……算了,过来吧。”

……

“辉光球,喜欢吗。”

“嗯。”她看着面前随着人手的触碰释放着神经突触一样光亮的小玻璃球,点了点头。

“玩去吧。”

……

“怎么还不睡,在等我?”

她点点头。

“我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话是这么说,那个人还是过来了。

“睡觉的时候就别玩这个了。”

辉光球被拿开,眼前一下暗了下来。

……

“秋?”

冷水泼脸恨恨给了她一个激灵,陆秋马上清醒过来。

眼前的人在天光照射下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毛孔。

被伴侣温柔地抚摸着脸颊,克里昂很配合地歪过头去。

“吓到你了么。”

刚才她瞳孔忽然缩紧,整个人安静又不太正常。

他只能赶快浮出水面。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克里昂以为她会喜欢。

“不是。”陆秋捂着眼睛,幻觉中的人不甚清晰的脸在面前深邃五官的冲击下,更像水中的一抹颜料,越想抓住越抓不住。

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每次都感觉近在咫尺了,就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舒服的话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坐在岸边,一半鱼尾还泡在水里,睡着水流无力地往某个方向漂浮。

“抱歉。”她捂着眼睛,试图在脑海里再度勾勒出那张面孔。

看到那些幻影,她心中总有种难以名状的苦涩,总觉得自己忘记的是,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