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忍不住在心底盘算起来,难怪卢彩霞处心积虑要去接近林薇薇,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一明晃晃的金矿!
和她有关系的都是非富即贵,这个还没有露面的未婚夫,既然能雇得起这么贵的律师,连公关也选在这么高档的地方,想必也不会是普通人。
这撞到了她手里,那就是她发财的好机会。
“林薇薇目前的处境,你们急也没有用,谁让她得罪了京市不能得罪的人?”刘丽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当然知道难办,所以这才想请刘组长支个招,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先见上林薇薇一面,其余的都可以缓一步再说。”
温雅逸从身边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一旁,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刘丽却心知肚明那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今天果然不虚此行。
刘丽在满意的同时,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件事。
“见面嘛,也不是不可以,”她看着仍然是为难的样子,“可是你们应该不止找了我一个人吧,这件事要是知道的人太多了,可就不好办了。”
她只想知道,温雅逸他们之前是不是也找过卢彩霞,如果用一样的手段接近过卢彩霞,那么她就能拿捏到一些把柄了!
“这个”
温雅逸犹豫地扶了扶眼镜,好似十分为难,刘丽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既然找我帮忙,就得说实话才行,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刘丽脸色一淡,装作起身要走的模样。
“别别别,”温雅逸赶忙起身阻拦,“我实话实说了吧,确实找过别的人,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办成事。”
刘丽似笑非笑地坐下,“你们找了谁?”
“也是看守所里的一位女警,但是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并不是我们找的她,而是她主动找到我们的。”
“主动找到你们?”
刘丽愕然,但是转念一想,卢彩霞故意接近林薇薇,不就是为了给她跑腿吗,一定是林薇薇让她出去找自己的未婚夫!
这么贯穿起来,许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那晚林薇薇和卢彩密谋去看守所外面就医,但是并没有成功,所以卢彩霞撇下了所有嫌疑,让林薇薇独自背了锅!
真是天助她也!
这次如果顺利的话,不但能拿一笔好处,还能借林薇薇的手指证卢彩霞。
刘丽并不傻,上次的事情她已经可以察觉到,有人在给卢彩霞撑腰,不然凭着自己在看守所的地位,以及和所长的关系,推她出去背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所长分明就站在卢彩霞的那边,而且事后她想要打听点情况,所长也一直支支吾吾。
如果这一次有了确实的证据,还有林薇薇的口供,就是有人想要护着卢彩霞也没用。
“让我帮你们见一面,倒也不难,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刘丽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要你们行贿卢彩霞的证据。”
温雅逸有些惊愕,“这、这怎么好我们不能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啊!”
“您说要知道那个女警是谁,我也跟您说了,但是出来指认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出来?万一传扬出去,以后我都不用这行混了。”
“那你还挺仗义的,”刘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你要这么仗义,我就没办法帮你了,是要维护卢彩霞,还是要你眼下的饭碗,你自己看着办吧。”
温雅逸依然十分为难,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些许亮晶晶的薄汗。
“不是我不肯给您证据,而是根本也没有证据啊,上回的事情不是还没成功么,不然这次也不会这么费劲找到您这里。”
刘丽半信半疑,目光掠过那个信封,觉得他的话也有些道理,如果他真的保留了证据,那么自己这笔酬劳反而也不敢拿了。
“不过,”温雅逸忽然转了转眼眸,“如果能见上林薇薇一面,我们倒是能跟她沟通一下,她应该知道那个女警的全部计划,毕竟当初也是卢警官给我们出谋划策的。”
刘丽不置可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了口,“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不过我要林薇薇出来指证卢彩霞,不然你们就别想再见她!”
“这个您大可放心,只要能见到林薇薇,我的委托人自然会好好劝她,到时候要怎么做还不是听您的安排?”
温雅逸举起红酒杯,殷勤地向刘丽敬酒,“这件事要是能办成,委托人还有重谢,这点您尽可放心。”
刘丽惬意地晃着红酒杯,尝了一口这辈子也没享受过的美酒,看着露台外的夜色,只觉得舒心至极。
她仿佛已经看到卢彩霞锒铛入狱的狼狈模样,还有那个小李无可奈何的表情。
临走的时候,她趁温雅逸结账的功夫,把那个信封轻轻拨进自己的包里,等温雅逸回来后也没有再关注信封的去向,两人都极其自然地起身离开。
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天赐良机,卢彩霞和小李因为要去市局送材料,得在那里待上半天。
刘丽等她们两人一出发,就急不可耐地往林薇薇的监房走去,只要没有这两个人的监视,所里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行踪。
“林薇薇的事情还有些没弄清楚的地方,我要见见她。”刘丽面色淡定。
负责看守的同事见她过来巡视,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很顺当地就给她开了门。
看到林薇薇的第一眼,刘丽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从她复职之后,还没有见过林薇薇,但是眼前这个干瘦到脱相的女人,真的是那个嚣张的林薇薇吗?
这个女人跟收容所里的女拾荒者有什么区别,长发油腻打结,双眼凹陷无神,蜷缩在监房一角如同一只半死不活的狗。
“林薇薇?”
刘丽嫌弃地叫了一声,这个监房很久没有人待过了,阵阵霉臭令人作呕,她只想快点办完事尽快离开。
角落里的林薇薇好似充耳不闻,依旧双目无神地看着地上,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