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立原地,警惕地观察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陆宴硕终于迈出了第一步,缓缓向顾锦昭走去。
他伸出手,试图握住顾锦昭那纤细的手臂,但手指却出乎意料地穿过了她的手臂,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这与他在梦中的经历截然不同。他抬起头,望进她的眼眸,从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
顾锦昭瞬间愣住,这才意识到,这次进入空间,她并非以肉身进入,而是以意识的形式。因此,她现在更像是处于一种灵魂状态,而非实体存在。
陆宴硕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眼前的人虽然看起来与平日里相处时的模样无异,但却没有梦中那般乖顺与娇美的影子。
他的神色依旧平静,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昭昭,你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吗?”
顾锦昭下意识地回答:“我已经服下了师傅准备的解药,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意识醒过来。”
话一出口,顾锦昭立刻愣住,心中暗叫不妙。她意识到自已被陆宴硕巧妙地引导着透露了信息。
陆宴硕此时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是顾锦昭本人,而这里也并非他之前的梦境。但他仍对当前所在之地感到困惑。
他按下心头的疑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看着顾锦昭那一脸懊恼的表情,他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力控制着自已上扬的嘴角,以免惹恼了这个小姑娘。
“昭昭,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陆宴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顾锦昭的手,领着她走向阁楼。进入阁楼后,他熟稔地在宽敞的大厅内坐下,仿佛这里是他的家一样,一举一动都流露出随意。
顾锦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的惊讶几乎难以掩饰。这个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随意自在?他往日里的那份高冷和矜持,似乎已经消失无踪。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心知肚明陆宴硕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她轻轻咬了咬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
【姐姐,我找到原因了。是你的血被手串吸收,然后它又吸收了里面的能量,所以现在手串和空间融合了。至于太子,他身上应该有一颗手串的珠子,他的血也被珠子吸收,现在……】
系统似乎也很无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现在……他成为了系统空间的另一个主人。当然,他没有你的权限大,就像是副手一样。】
顾锦昭有些哭笑不得,系统竟然还能这样操作?同时绑定两个主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也能通过系统来接受任务?”她问道。
【不,他只有使用空间的权利,没有使用系统的权利,也看不到系统的界面。】
系统的话让顾锦昭松了一口气,还好陆宴硕无法看到系统的界面。至于空间,既然已经共享,那就共享吧。她心里这么想着,对陆宴硕的存在感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就像是两颗心之间悄然编织起了一片共同的秘密天地,一丝难以言喻的联系在两人之间轻轻拉扯。
陆宴硕并未打扰顾锦昭的沉思,他只是静静地陪伴在她的身旁,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他应该会知道她身上的一些秘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直到顾锦昭缓缓抬起眼帘,与陆宴硕的目光交汇。她在心底默默排练着即将出口的话语,然后,她将那个关于空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顾锦昭的话语落下,陆宴硕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平静,这份不动声色的从容让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不愧是皇上亲自调教出的储君
“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你觉得难以置信,我也能够理解。”
她回想起自已最初与系统绑定时的心情,那时的她也曾经怀疑过人生,后来慢慢接受,最后真香。
“不,我相信你。”
陆宴硕的目光深深锁定了顾锦昭,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温暖和坚定。她愿意向他揭露这个秘密,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望着小姑娘愣愣地盯着自已,陆宴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抬手想要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却突然意识到自已无法触碰到她——小姑娘此刻似乎处于灵魂状态。
手轻轻放下,陆宴硕沉思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只需心念一动,就能自由地进出这个空间?”
顾锦昭点了点头:“没错,你可以随意进出这个空间,而且空间里的任何物品,你也可以随意使用。”
顾锦昭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外面的灵泉说道:“那是灵泉,平时你可以饮用灵泉水,它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如果你想要种植一些东西,也可以自已动手,如果用灵泉水浇灌,长出来的作物可能会蕴含灵气。”
“你酿造的酒,用的就是这里的东西吧?”陆宴硕问道。
顾锦昭点了点头,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开口道:“嗯,这已经是我最大的秘密了。希望殿下能够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现在它已经成为我们共同的秘密了。”陆宴硕点头回应,能与小姑娘共享一个秘密,对他来说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两人陷入了沉默,阁楼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宁静。顾锦昭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份沉寂。
“似乎有人来了,”顾锦昭突然说道,“我先走了。”
不等陆宴硕有所回应,顾锦昭便离开了空间。
陆宴硕微微动了动嘴角,眼看着小姑娘在自已眼前消逝,无奈地摇了摇头。仅仅是一个离开的念头,她的身影便从空间中消失了。
随着顾锦昭的离去,陆宴硕也试了一下,只是一个念头他也离开了空间。
他坐起身,望向帐外,天空已经渐渐昏暗。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披上了一件玄色底、金色纹路的披风,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