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婆子现在也知道,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脸色变得阴沉,目光落到榻上半死不活的人身上。
“现在该怎么办?太后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从城门口到靖安侯府,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粗使婆子眸子划过一抹狠辣之色,身形一动。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碧琴几人的面前,手起刀落,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前就被劈昏了。
“你……你要做什么?”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主子说过,顾锦昭的命不能留。之前是不想让她死的那么容易,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靖安侯夫人脸色一变,如果顾锦昭在侯府死了,加上玉棋惊动太后,靖安侯府必定会被牵连。
“不行,你不能杀她!”
这粗使婆子的功夫厉害,她的人绝对拦不住。必须想办法,不能让她杀人。
粗使婆子眉头一皱,对于靖安侯夫人的话,根本就不在意。她只需听从主子的命令,其他人可以直接无视。
居高临下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顾锦昭,嘴角勾起来一抹冷笑。她缓缓靠近,声音放低。
“要怪就怪你挡了主子的路,不能再活着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她的手中,俯身而下,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榻上之人的腹部。
只是她的匕首并未刺入,握着匕首的手腕处猛的一痛,她看着忽然睁开眼睛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金光直射入她的眉心。
顾锦昭冷眼看着神色恍惚的粗使婆子,眼底划过一抹冷芒。对于她口中的主子,默默记下,总有一天会揪出这个人。
她抬手握住对方的手,匕首轻轻扎入被子,将早就准备好的血袋刺破,鲜血瞬间将被子染红。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顾锦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带着雾气的眸子缓缓睁开,眼中染上绝望和恨意。她张了张嘴,血从口中益出。
“母……母亲……便这样容不下女儿吗?”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气若游丝:“女儿……只是不想……不想嫁给邱公子而已……”
靖安侯夫人傻眼了,她满眼都是被血染红的被子,还有顾锦昭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带着恨意和绝望的眸子。
冲击力实在是太大,饶是她手上沾染了不少的人命,但这一刻还是被吓到了。
“快……快去请府医……”
承恩侯府的婚事已经不重要,现在保住顾锦昭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然一个逼死养女的名头扣到侯府头上,整个侯府都要成为上京的笑话,而且此时惊动太后,她们也承受不起太后的怒火。
钱嬷嬷早就被吓的腿软,现在听到夫人的吩咐,也不敢耽搁朝着外面跑。
整个院子乱成一片,太后踏进院子的时候眉心一皱。空气里的血腥味,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靖安侯看向六神无主的妻子,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和嫌弃,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
玉棋看着满屋子的狼狈,碧琴几人已经被抬到一边人事不省。而榻上自家姑娘苍白脆弱,好似没了生机一样。
“姑娘……”
她慌忙跑过去,几次摔倒但都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到了榻边。
染血的被褥还未来得及换,府医正在给顾锦昭治疗。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
靖安侯夫人硬着头皮走过去,给两人请安。
太后面色冷淡,摆手让人起来,随后目光落到榻上昏迷的人身上,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去将周太医请过来。”
吩咐完,太后转身离开,到厅堂的主位上坐下。其他人也赶紧跟了出去,战战兢兢的站在
下人上了茶,都自觉的退了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靖安侯夫人让人将那粗使婆子压上来,她虽不知道这婆子怎么忽然神经恍惚,但就目前来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羊。
“太后娘娘,就是这人行刺的臣妇女儿。她是前些日子买进府中的粗使婆子,也不知道受了谁的命令,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靖安侯也是个机灵之人,立刻站出来跪到地上,脸上带着震怒和自责。
“太后娘娘,此人身份实在可疑,臣愿将此人交给太子殿下处置。”
陆宴硕眉心一皱,但也没拒绝。而是看向陈越,淡声吩咐。
“带下去好好审问。”
“是,殿下。”陈越上前,一只手直接将人拎起来就要走。
“哈哈,她死了,没人能再阻拦主子的路。”
原本神经恍惚的粗使婆子忽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好似疯了一样的大笑起来。
她动作利落的从陈越手中挣脱,也不知从哪里拔出来的匕首,直接朝着太子陆宴硕刺去。
“还有太子,太子也该死。”
内室里,顾锦昭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却让系统一直关注外面的动静,当知道那粗使婆子竟然还想杀太子的时候,心中骇然。
看来不管是自已,还是太子都挡住了这位‘主子’的路。
厅堂里太后脸色一变,手轻微动了一下。立刻从暗处闪出两名黑衣人,动作迅速的制服了粗使婆子。
只是还不等太后说话,那粗使婆子已经咬破牙齿间的嘟囔,吞毒自尽了。
黑色的血从他的蹊跷之中流出,那双睁着眼中还带着兴奋,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靖安侯夫人吓的脸一白,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好在一边的钱嬷嬷扶住了她,只是双腿还是忍不住打颤。
“殿下,是鸠毒。这人身手不凡,应该是专门培养的杀手或者死士。”
陈越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并未在这个粗使婆子身上搜到什么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内室的帘子被掀开,府医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侯爷,夫人。二姑娘怕是要不好了,老奴尽力了。”
太后闻言眉心皱了一下,这靖安侯府的二姑娘似乎同荣安一样的大,还为及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站起身朝着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