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下飘散的心思,顾锦昭继续专心温习书本,之前确实没将心思放在学习上,现在可不就得恶补一下。
等女子学院的事情过去,她去就找顾似卿问问,反正她们两人,对还有南姨娘,她们三人已经达成了联盟,问一下进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转眼又过了几天,顾锦昭被叫到了主院。她看着承恩侯府的那位夫人又来了,心中有些疑惑。她已经那么直白的拒绝同邱颖交朋友的事,怎么还叫她过来,是她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
“女儿给母亲请安,邱夫人安好。”
福身行礼,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随着身量越发舒展,顾锦昭一举一动都似乎多一些优雅。
“去坐下说话。”
靖安侯夫人脸上依然是那一副慈爱之色,指了指顾似卿身边空着的位置。
顾锦昭走过去坐下,有丫鬟上前倒茶。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便安静的一言不发。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之中,最后还是靖安侯夫人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听族学的夫子说,你最近的进步很大。这次邱夫人来,是想让邱颖在侯府借住第一段时间,同你们姐妹一起温习功课,好好的指点一下她。”
邱夫人闻言立刻接话,笑着道:“颖儿特别喜欢二姑娘,上次二姑娘拒绝和她交朋友,回家可是伤心了好久。不过颖儿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既然二姑娘不愿意交朋友,她也不会逼迫二姑娘。只是都是同窗,大家一起温习功课,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顾锦昭目光扫过靖安侯夫人和邱夫人,她以为这段时间,她们应该已经清楚自已并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可没想到,她们似乎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曾经那个刁蛮鲁莽的傻子。
“我们三姐妹当中,三妹妹的才学最好,是得到夫子夸奖最多的人。夫子说过,三妹妹的学识考上女子学院是板上钉钉的事。”
靖安侯夫人听到顾锦昭的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对于自已女儿是否能考上女子学院,她是十分有信心的。
“二姐姐过谦了,夫子说你这样持续下去,也是极有希望的。若是我们家这次出了两个女子学院的学子,那可是一件及其荣耀的事呢。”
顾语柠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手里的帕子却紧紧攥着,心中十分不甘,顾锦昭这段时间仿佛一下子灵光了,学习上突飞猛进。
想到凭借这段时间的努力,她若真考进女子学院,那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仿佛成了笑话一样。
“顾二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的学识要你比和三姑娘差,只是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学习,得到一些指点,这样都不行吗?”
邱颖忽然开口,她脸上带着失落,眼眶中含着雾气,仿佛不答应她,就是十恶不赦一样。
顾锦昭:……
她觉得自已完全无法同这位邱姑娘交流,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这小姑娘看着还是不错的。只是对方对自已好感度不太好,尽量远离一些。现在看看,怕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她心思微转,忽然笑了出来。
“既然邱姑娘想同我们一起学习,自然可以。”她说完,转头看向靖安侯府人:“母亲,这事女儿应下了。到时候我会同三妹妹和邱姑娘一起温习功课。”
靖安侯府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能搭上承恩侯府这条路子也不错,好在顾锦昭还算识趣儿。虽然这段时间瞧着有些叛逆,但好歹还是听她的话。
“行,那我便着人将你边上的院子收拾出来。”
靖安侯夫人的话还没说完,顾锦昭就出言打断。
“母亲,我那院子地方太过于偏僻,不适合邱姑娘住。”
果然听到这话,邱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最是宠爱这个女儿,让她住到偏远的院子是什么意思。
靖安侯夫人也瞧见了,连忙改口:“还是昭昭想的周到,我啊光想到邱姑娘喜欢锦昭,想着让两人住的近一些。”
邱颖刚想说话,就被自已母亲扯了一下袖子,只能将话咽了下去,她也不愿意住偏僻的院子。
“母亲,那就让邱姑娘住在我附近那个院子吧。”
顾语柠笑眯眯的开口,皇后虽不得皇上宠爱,但是两人相敬如宾,该有的体面和权力都有,她借此买个面子给承恩侯府姑娘。
“行,那就这么安排。你先带邱姑娘到你院子休息,我这就安排人收拾那个院子。”
靖安侯夫人想了想,接着道:“你们三人一起学习的地方,可以到后面花园那边的汀兰阁,那边风景好又安静,正适合你们温习功课。”
“一切听母亲安排。”
“一切听侯夫人安排。”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顾锦昭可不想再这边耽误太多时间,懒懒起身。
“母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女儿就先回去了。您也是知道,女儿是后赶上来的,可不想耽误一点时间。”
靖安侯夫人露出无奈的神色,似有些嗔怪的道:“你啊,若是早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行了,快回去温习功课吧。”
顾锦昭朝着邱夫人福了福身子,直接走人。
“让你见笑了,昭昭这孩子被我从小宠坏了。”
邱夫人喝了一口茶,微微摇头,什么也没说。将女儿留在这里,又留下两个丫鬟,她才放心离开。
看人都离开,靖安侯夫人立刻回到内室,写了一封信,交给身边的丫鬟。
“将这信送出去。”
“是,夫人。”
靖安侯夫人看着丫鬟离开,她坐到榻边,揉了揉眉心,眼底露出一抹烦躁。决不能让顾锦昭进入女子学院,脱离她的掌控。不然之前的计划,怕是又要不成了。
只是那个被救走的薛夫子还未找到,让她实在有些不安。若是她找到顾锦昭,将她听到的事告诉她,那她们的计划岂不是更难完成。
深呼吸一口气,靖安侯夫人让自已冷静下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起身匆匆离开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