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东明国老国王对石头似乎有着特殊的感情,很多机关的设置都与石头有关。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石头既省钱又好用。
“没错,按照石头的形状和大小来看,开启这机关的方法,应该是要将凸起的石块按下去。”沐少玄用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道,“不过殿顶这么高,我们要怎么才能够得着?我用轻功可跳不了这么高,要不,我出去砍一根竹竿?只是一根竹子估计不够长,两根拼在一起会变弯……其他再高大结实一点的树木,就算能砍断,恐怕也不太好搬进来。”
“无妨,外面那么大一片森林,你先去看看有没有足够高又不那么粗壮,适合带进密道来的树木。实在不行,就找两根竹竿拼接在一起,我在
“对啊,虽然难度比较大,倒也可以一试。”沐少玄眼睛一亮。
“嗯,那我在这里等你,以防有外人闯入。”凤千尧说道。
“好,你自己也小心些。”沐少玄心中还惦记着楚胤升的人之前放出的那支红色穿云箭,为免夜长梦多,连忙转身出去了。
目送他消失在密道的尽头,凤千尧回过身来,看着殿顶的那块石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刚才的方法虽然可行,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多费力气的人,她自然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保万无一失。
小半个时辰之后,沐少玄终于在附近找到两株长度和粗细都符合他想象的竹子,他正挥剑砍断了其中一株,脚下的土地却突然又晃动起来。
这次的晃动比刚才打开密道时还要剧烈!
瑶儿!
沐少玄心中一紧,慌忙朝来时的路上狂奔而去。
当他赶到密道入口时,只见洞内已扬起了遮天蔽日的尘土,在那一片昏暗中,凤千尧的身形显得格外娇小柔弱,在她身后,是不断垮塌的土石,她脚下只要稍有迟疑,就会被掩埋在其中。
沐少玄在外面看得是惊心动魄,却帮不上半点忙。
凤千尧一路玩儿了命地跑,终于看到了洞口透进的光亮。她用尽全力,朝斜上方一个猛扑,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在她落地的瞬间,密道彻底坍塌了下来,入口被堵得严严实实,里面的地宫也就此毁于一旦,只余一片烟尘。
“瑶儿,你还好吗?”沐少玄连忙上去扶起她。
“没事。”凤千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脏兮兮的小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那就好。”沐少玄这才松了口气,问道,“里面发生了何事?怎么会这样?”
“一言难尽。”凤千尧惋惜地摇了摇头,“你刚才离开后,我闲着无事就去翻了翻其中一个宝箱里的东西,却不料碰到了自毁的机关,看来,终究是与这兵符无缘了……”
“兵符毁了?!”沐少玄一脸震惊。
“对啊……你这副表情,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失望?”凤千尧抬起衣袖擦了擦脸,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把这里毁掉?”
“唉……我只是有些遗憾,怕你难过而已。”沐少玄替凤千尧拍了拍肩上的尘土,“既如此,你我也不必再耿耿于怀,至少它也不会落到其他野心勃勃的人手上了,不是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嗯,好。”凤千尧看着沐少玄,眼中暗潮涌动。
就在凤千尧和沐少玄日夜兼程想要尽快走出迷失山脉的时候,在大陆的另一边,圣澜国的皇宫内,正是一片愁云惨淡。
太子东宫议事厅内。
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位于上座,他身着杏黄色锦袍,头束白玉冠,眉如墨画,鬓若刀裁。本是生了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好相貌,不过此时,他那眉宇间的阴霾却是挥之不去,一双明眸中寒星四射,令人生畏。
在他的面前,站立着一名中年男子,长相与他成鲜明对比,生得是獐头鼠目,下巴上还有着一撮标志性的山羊胡子,此人便是圣澜国的国师公孙晔。
“太子殿下,如今圣澜国时运不济,咱们不能再做不必要的牺牲,伤了自身的元气。”公孙晔对着上座的男子——圣澜国太子纳兰明睿说道。他看似恭敬,可眼中却透着桀骜与不屑。他身侧的大臣们,有不少也开始附和他的意见,并且跟他流露出同样的眼神。
面对这些人的态度,纳兰明睿的手掌抓紧了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面上却隐忍不发,“国师这是说的什么话,父皇乃是圣澜国天子,难道不值得一救?况且,若不是有阴险狡诈之人从中作梗,我们圣澜泱泱大国,岂能走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这句话明摆着是意有所指,公孙晔却左顾右盼,装作没听懂。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若要说是有人将圣澜国带入如此尴尬的境地,那此人就非将皇上送入祈月国的人莫属了。这种行径不是故意送羊入虎口吗?”公孙晔言辞犀利地反驳道。
要不是纳兰明睿为救自己的父皇铤而走险,也不至于落下如此大的把柄到敌人手中。
此时,终于有和事佬站了出来,“太子殿下,国师大人,现在再追究是到底何人之过,为时已晚,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回复祈月国来的使者,方为上策。”
“哼,他祈月国想让我们用与他们北疆毗邻的附属国来交换我国皇上,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欺人太甚!”公孙晔愤怒地一拂袖。
“对!若是答应了,那简直就是我国的奇耻大辱!以后我圣澜还如何傲立于皓阳大陆之上?皇上的性命虽然重要,但我圣澜的国运更为重要,既然皇上现在已生命垂危,咱们……也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太子殿下体谅!”一名老臣进言道。
“依你们的意思……反正我父皇已经快没命了,不如就彻底就放弃了他?”纳兰明睿的言语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意,“若说答应祈月国的条件是奇耻大辱,那连自己国家的一国之君都能弃之不顾,又算什么?以后圣澜国对整个天下,还有何信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