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小松一脸为难,却也只有领命的份儿。

姚素素摸了摸鼻子,只好默默地跟了上去。

薛纹一脚踹开那包厢的大门。

“什么人那么大胆,竟然……”

后面的话便没了声音。

姚素素走上前一看,才发现薛纹为什么住了口。

那与凝冬亲亲密密坐一块儿的,不就是白天和薛纹在一起的男人之一吗?

那人仿佛没注意到薛纹来了一般,仍旧和凝冬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交头接耳。

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坐在旁边,冷冷淡淡地看着薛纹。

他接了薛纹的话头,“竟然什么?”

看来和薛纹也是认识的。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薛纹尴尬道。

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与那人眼睛对视。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来这个地方?还是先回去吧?”

那人冷哼道,“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连妻主在谁的床上都不知道?若非喻巍回去发了一通脾气,我倒不知道你说的有事,便是来这里寻欢作乐。我与你成亲时,你答应过什么?说什么从今往后再也不踏进这等烟花之地,如今也不过一年光景,你便已食言,从今往后,怕是连这里的门槛都要被你踏破了吧。”

“……宏璧,你听我说……”薛纹连忙辩解。

刘宏璧摇摇头,“你先别说,先听我把话讲明白。我家世不如你,与你成婚也不过一年。之前你一直说年岁尚小,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我便由着你了。只不过,你如今都已二十有七,本该是儿女绕膝的年纪。爹娘年事已高,我也不忍驳了他们的心意。我与你成婚一年,你却毫无动静。想必是我能力不够,或者不如这里的哥哥弟弟们会伺候你。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你若喜欢谁,便都娶了回去罢,我也不拦着你。”

“正君!”

旁边那男人闻言惊愕地站了起来。

“李侧君,你先坐下。”

刘宏璧头也不回道。

李锐只得满腹不甘地坐下。

他带着正君来这腌臜之地可不是来赎人的。

院子里住了三个男人他都嫌多,哪里还能容得下更多的人呢。

身旁凝冬体贴地递过来一杯茶,他却随手一挥。

那茶便泼在了凝冬手上。

凝冬没有出声,只是用帕子擦了擦,也不敢再坐在李锐旁边,便站了起来。

刘宏璧接着道,“妻主你到如今都无所出,是我这个做正君的错,是我不能容人,才使薛家人丁不旺。等到此间事了,我便自请休书一份。”

“什么!”

李锐再次站了起来。

心里却在计算,若是刘宏璧真的被休弃了,自己成为正君的希望有多大。

“不可!”

薛纹惊呼,上前一把抱住刘宏璧,人也半跪了下来。

“宏璧,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待你如何,你果真不知吗?我素日里虽贪玩贪色了些,可是外边的人儿我是不会随便乱碰的。哪些是逢场作戏我心里清楚,但我待你,待喻巍和李锐都是真心的。身在商场,逢场作戏我不敢保证,但是从此不会再有其他人踏入家中。这是我仅能向你们保证的。今日且先回了吧,至于子嗣之事,我会考虑的。今日之言,莫要再提了。”

刘宏璧终于欣慰地笑了起来。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薛纹,“我相信你。”

其实薛纹的性子他何尝不知。

今日之事,他不过是借题发挥。

于他而言,吃醋事小,子嗣之事才最大。

事情既已解决,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临行前,薛纹还附在姚素素耳边说了一句。

“我家住在城南石子巷,最大的那座宅院便是,你若有事,尽管来找我。今日姐姐先回去了。你的事情我已经托人向馆主打听了,你便先留下来,继续找你要找的人吧。”

“多谢姐姐。”

待到薛纹一行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凝冬和姚素素两人了。

凝冬疑惑地看着她,“你为何不走?”

自然是为了你!

这话姚素素当然不会说出口,她只注视着眼前的人。

这人现在的装扮,倒是和之前舞台上的模样截然不同。

嗯,非要形容的话,一个是良家妇男,一个是……咳咳咳。

想到某个场景,她的脸就有点烫。

余光瞥见凝冬湿了半截的衣袖时,她才想起来,这人刚被人泼了一身茶水呢。

“你过来坐着吧,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凝冬闻言下意识地捂住左手臂。

“也没什么大碍,不是热茶。”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也不指望这人自己过来了,姚素素大步上前,果断地掀开了那人的衣袖。

果然是一片红肿。

“还说没什么大碍,都已经红成这样了,可有什么膏药之类的。”

凝冬挣开她的手。

“真没有什么,不过是这段时间不能跳舞了。”

你那叫什么舞啊,还是别跳了。

姚素素默默地吐槽。

她回头朝外一喊,“小松,小松,你还在外面吗?”

小松赶紧跑了进来,“奴才在。”

“凝冬公子被烫伤了,快去拿些药膏来。”

“好的,奴才马上去。”

小松说完,咚咚地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咚咚地跑了回来。

姚素素小心翼翼地涂匀了药膏,才用白纱裹住了手臂,又把衣服放下来了。

可此时她才想到,听说古时代,男女授受不清,怎么这人竟然毫不拒绝呢?

正所谓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自己何止是和他说了话,还和他肌肤接触了。

姚素素顿时觉得一群乌鸦飞过,脑子一抽,直接说出口。

“都说男女授受不清,怎么你还让我帮你涂药呢?”

凝冬淡淡道,“不是你自己要涂的吗?更何况,”他苦笑道,“这花街里的男子,谁不是一双玉璧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无论是与不是,以后都会是这样。更何况我还是个舞伎,身体早已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