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躬身朝皇帝行了一礼,有些憋屈的道:“皇上,拜堂礼已成,洞房夜已过,宋灵薇现在已经是臣的妻子了。到底是她母亲犯的过错,与她无关,臣不会迁怒于她。而且此桩婚事是皇上亲赐,臣既已答应,就该好好与宋灵薇过日子,不可浪费皇上心意。”
这番话说得皇帝高兴极了,皇帝为表歉意,特意把自己新得的宝石腰封送给了李赤轩。
李赤轩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惶恐收下。
出了皇宫,他迫不及待的就把腰封给自己穿上。其余大臣见了,不用问都知道这是皇帝送的,纷纷感叹李赤轩圣眷浓厚。
……
孙芳菲的行刑之日定在了三日以后。
到了那一天,宋灵薇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就打算去刑场。
她的母亲要死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最后一眼。
可还没等她走出王府的大门口,李赤轩就冷着脸拦下了她。
“你要去哪儿?”李赤轩寒声问。
宋灵薇绞着双手,近乎哀求的说:“王爷,今日是我娘行刑的日子,我想去看她最后一眼。”
“不准去!”李赤轩一丝犹豫也没有,当即砍断了宋灵薇的想法。
“为什么?”宋灵薇还不明白,但她不敢大声和李志轩争执,只能卑微的问:“她怎么说都是我的娘亲,我为什么不能去见她最后一眼?而且,她到底还是王爷的岳母,这不是……”
“狗屁的岳母!”不等她说完,李赤轩就恶狠狠的打断。
在宋灵薇的面前,李赤轩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恶劣。他伸手抓住宋灵薇的胳膊,将她往府内推了一把,凶道:“她就是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当本王的岳母?本王还肯要你,都是看在皇上的份儿上。你有这样一个母亲,还能保住自己的王妃之位,就该给本王老老实实的待着!还想去看她最后一眼……你今天胆敢踏出王府一步,就永远不要回来!休书,本王会亲自送去宋府,给你那个爹好好瞧瞧!”
“王爷……”宋灵薇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又不肯忤逆李赤轩,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王妃之位了。
她不敢再恳求,只能委屈的直流眼泪。
李赤轩看着,心里激不起一点同情,反而还感到厌烦。
“宋灵薇,本王警告你。”他伸出食指,危险的点在宋灵薇的鼻尖,咬牙道:“你若想将王妃之位坐稳,从今以后,就不要和你娘扯上关系。你娘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死了葬在哪儿你连打听都不许打听!日后更加不允许祭拜!听到没有?”
“哼……”宋灵薇抽抽噎噎的,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李赤轩这才收回手,不耐烦的白她一眼,抬脚往府邸里走。
他不顾宋灵薇还在这里,便径直吩咐下人:“来人,去将偏院的姑娘给本王带过来,本王今日要好好宠宠他们!”
下人:“是!”
宋灵薇呆呆的听着,一点意见也不敢有。
自从她进府后,李赤轩的姑娘就没有断过,甚至有好几次直接当着她的面和那些姑激烈酣战。
她引以为傲的夫君,和传闻中那个洁身自好,不留恋烟花巷柳,不沾染花边绯闻的绥远王一点都不一样。
正午,城门外的行刑场。
宋未绵早就到了,她要亲眼看着孙芳菲人头落地。
陆云婷和谢挽几人全都陪着她,她这几日心情不好,她们都很担心。
时候一到,刽子手便立即举着大砍刀走上行刑台。上座官员一声果决的“行刑”之后,刽子手即刻把口中含着的烈酒喷洒在刀刃上,然后将砍刀高高扬起,于空中停留一下,就迅疾落下。
“啊……”
手起刀落,围观群众都被这血腥一幕恶心得直想吐。
但宋未绵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因为谢离在那一瞬间,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轻轻扫在谢离的手心,激起一阵瘙痒。谢离手臂绷直,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两下。
“没事的大人,我不害怕。”宋未绵勾起嘴角,有些苦涩的笑着说。
谢离微微低头,靠近她耳边小声道:“女孩子,不要看这些血腥的东西。你只需要知道,孙芳菲已经死透了就行。”
“嗯。”宋未绵听话答应。
这三天,受原主身体的影响,她都吃不好睡不好,浑身疲惫又无力。现在孙芳菲终于死了,原主大仇得报,身体也松懈下来。
宋未绵轻松了些许,忍不住轻轻往后仰去,靠在了谢离的怀里。
谢离没有动,只是悄悄把身体挺直,好让宋未绵靠得更放心。
孙芳菲死了,这件事情也算是真正解决了。
宋未绵从刑场回去以后,足足缓了十天,才让自己恢复如常。
这十天里,陆云婷和谢挽一行人有空就来找她,又是带着她出去玩儿,又是陪着她看话本子,直到看见她彻底好起来,才放心的回去歇息了两天。
这天,宋未绵起床以后又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整理她的花草。她在种花方面有些天赋,不过才几个月,种下去的第一批花就已经争相开放了。
院子里花香阵阵,放眼望去,全是盛放的各色花朵。
她心情恢复,又感激前些日子林寒霜几人的陪伴,便把自己的花摘下来一些,分成了五束,亲自送到了几人的院子里。
破天荒的,今日的她们没有聚在一起打牌,而是齐齐坐在屋檐下,看着天处的天际发呆。
宋未绵到了以后,她们这才从呆滞里面回过神来,和宋未绵聊天八卦。
聊了没一会儿,宋未绵就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几个人气氛有些不对。
尤其是周雪媚。往日的她最喜欢和林寒霜玩笑打闹,时而还充当凤卿卿的零食监督者,活泼得不行。可是现在,她却眼神空洞,魂不守舍,十句话的聊天她都参与不了一句。
宋未绵直觉有问题,便伸出手来在周雪媚神游的双眼前晃了晃:“周姐,你怎么了?怎么今天老感觉心不在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