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盛夜城看着后视镜里的小姑娘,神色黑压压,好似乌云密布。
意识到下雨,他丢下工作,第一时间跑去林大接乔婉,计划着可以借此机会把上次那件事说清楚。
可谁知道,他却眼睁睁看着乔婉上了别的男人的车,甚至两个人还一起去吃了你饭,一起呆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原本他想冲过去,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一定痛揍一顿,然后再把小姑娘狠狠教训,可他忍住了。
一来,暴力解决不了任何事,小姑娘还会因此害怕他,对他产生阴影,二来,他怎么能让对手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
那样一开,他们之间的竞争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刚才,他不过是给乔婉一个小惩罚,但看她被自己弄得满身湿淋淋,又忍不住心疼。
算了!
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不值得心疼!
刚好顾池他们回来,瞧见满身湿淋淋的乔婉,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操,婉哥!你这是在坑里打滚了?怎么搞成这样?“
安娜戳他脑门,”会不会说话啊你?“
看她的,”乔小姐,你没事吧?赶紧回家整理下,感冒可就不好了!“
乔婉凶巴巴瞪了顾池,“看见没,这就是做人的区别,好好学着!”
“我……”顾池指着自己鼻子,眼睁睁看着人家闺蜜似的勾肩搭背进了家。
总感觉自己像个被丢掉的弃婴。
“不是,婉哥,你听我说啊,我不是那意思,我埋汰谁也不敢埋汰你啊……诶你俩等等行不?”
乔氏公司彻底崩了。
先是被查出公司做假账,然后又被举报所产地毯以次充好,涉及金额巨大,公司高管连夜跑路,股东撤股,一夜之间,乔氏公司成为过去。
作为董事长兼法人,乔成伟被问责,若严重,还有可能坐牢。
银行,合作商,纷纷跑来要债,乔家别墅没了,豪车没了,一夜之间,乔家在林城消失了。
徐淑芬瘫坐在地上,哭爹喊娘,“怎么会这样啊……”
“全没了,全没了,这以后可让我怎么活,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我不活了我……”
“乔成伟,你死哪去了,赶紧给我出来,我特么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特么就是这样对我的?”
乔家别墅很快有了新主人,徐淑芬被赶了出来,成了流露街头的落魄夫人。
她不甘心,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乔成伟造的孽,凭什么让她来承担?
这不公平!
平日里那些恭维献媚她的亲戚朋友,一听她找上来,吓得大门都不敢开,生怕她借钱。
更有人为了报复徐淑芬之前的恶劣态度,反讽了她一顿,大快人心。
一时间,徐淑芬如同丧家之犬,人人躲,人人怕,人人骂。
就在她走投无路时,突然想起一个人。
顾池打开门,瞧见外面站的人是徐淑芬,当即没了好脸色,”你特么还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婉哥,念着对你们那份旧情,我这个人,最喜欢用拳头说话,赶紧滚!“
徐淑芬死命的撑着门,可怜兮兮道,”顾公子,你听我说啊,我这次来不是闹事的,我承认,以前是我做的不对,可我不是已经改了嘛,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吧!“
“她谁啊?”安娜抱着个苹果凑过来。
“乔家那边的疯婆子,不用理!”顾池试图掰徐淑芬的手指头,可她抠得太紧了,门框扒掉也不见得她松手。
“你滚不滚,不滚我报警了!”
正在这时,乔婉回来了。
“婉哥,你来的正好,这疯婆子又来搞事情,,你赶紧帮我一把,把她弄走,瞧见她晦气!”
徐淑芬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扑向乔婉,抓住她手臂,一开始还能好好说人话,”小婉,你可来了,我跟你说,就算咱俩没血缘关系,我也把你养这么大,你这辈子都欠我一份情,我现在落魄了,这份情,你必须还,快,给我拿钱!“
乔婉面无表情的拂开她,“你大概忘了,之前我给过你们好几笔钱,咱们之间的帐,早就一笔勾销!”
一听这话,方才还好声好气的徐淑芬一瞬间变了嘴脸,她龇着牙,瞪着眼,恶狠狠道,“一笔勾销?你想得美!你这个没良心的狗玩意儿,当初要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嘛,特么养你还不如养一只狗呢,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去网上揭发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是岑家丢人,还是盛家更丢人!“
”妈的!老娘现在不好过,谁特么也别想好过!”
顾池看不下去,薅住徐淑芬的领口,扬起了手,“早就想揍你了,真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徐淑芬不知哪来的够胆,索性破罐子破摔,听着胸脯往前抵,“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来一个我讹一个,来两个我讹一双,你揍啊,你倒是揍啊……”
“我……”
安娜把他拽一边,没用的东西,看她的。
“喂,老太婆,你说说你,不是还有个亲生女儿吗?生了不用,当摆设呢,凑着我们小婉一个薅羊毛,你以为我们都是大冤种啊!”
顾池这才想起来,“对对对,你找乔安雅去,少来我们这撒野!”
徐淑芬苦戚戚的喃喃道,“你以为我不想啊,那死丫头如今嫁了人,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呢,等我见了她,看不往死里骂她!”
乔婉目光闪烁了一下。
什么意思?徐淑芬这段时间没见着乔安雅?
不应该啊,母女两平时可是难舍难分,恨不能上个厕所都一起。
“我你管,乔婉,我可是你养母,养育之恩大于山,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钱,不给钱,我……我就住在你们这里不走了,反正有吃有喝,我也能有个落脚地!”
徐淑芬一屁股攮在沙发上,耍起赖来。
“嘿!你这脸皮是城墙做的?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