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次沉沦

下班时,周弘居然等在门口。

“成小姐,六点下班,五点五十九分就开始收拾东西。怎么,这么想见我?”

说的好无赖!

“你不是没回消息嘛?在和女朋友约会吗?”

他凑近我耳边:

“我女朋友很多的,不知你说的哪一个?”

成熟外形和轻浮内心的强烈反差,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大概是怕吓着我,他轻咳一声,又恢复漫不经心的语气:

“准备请我去哪吃?”

坦白说,住在公司这段时间,我靠着外卖和泡面度日,真不知附近哪儿有餐厅,只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我请客,那就允许你选地点吧!”

他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随手按响身后的保时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吧!带你去见识见识!”

豪车、米其林餐厅、进口牛排、名贵红酒,这场面虽疏离,但却不陌生。

见我不怯场,周弘放下酒杯,好奇的盯着我:

“看不出来,成小姐挺淡定。”

“不过是过去的生活,没什么淡定不淡定的。”

这句话让他意外。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我没有回避问题:

“2007年独身一人来深圳,闯荡这么多年,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不懂的清纯女孩?”

他释然笑笑:

“成小姐,你怎么会来英澳工作?”

“成年人的选择哪有为什么?无非是缺钱巴了。”

听到这里,他摇摇头:

“no,no,no,你的认知太肤浅。”

“难道你不是为了钱?”

“我的样子,像缺钱吗?”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百达斐丽,我认识,抵得上一套房。

细聊才知,周弘父亲是珠海最大珠宝商,作为独生子,名下资产早已亿计。工作,只不过是他的兴趣而已。

“他们说你之前是在高校,还是教授?”

他没否认,只是一口饮完杯中酒,有些感慨:

“都是过去的事了,提那些干什么。”

餐厅音乐舒缓,的确容易让人回忆。他一杯又一杯喝着,脸色昏暗。而我在心里盘算餐费,这一顿,怕是提成都不够,亏大了。

快结束时,过来一个女孩,金色假发,皮质短裙,烟熏妆夸张至极,热情的往周弘怀里窜:

“亲爱的,想我了吗?”

他抬起眼,看清女孩的脸庞,嫌弃的一把推开,不耐烦说了句:

“滚!”

女孩不可思议看看他,又略带情绪看看我,把包狠狠一甩,踩着高跟鞋气呼呼走了。

我小声问他:

“这女孩,你认识?”

他回头看看背影,醉意熏熏的说:

“可能谈过吧,不记得了。”

我佩服他遗忘速度,看来是个花心的主。

渐渐的,他的身影和峰哥分开,两个人并不相同,至少在对待感情的态度上,天壤之别。

时间挺晚了,我打算买单离开。没想到他执意付钱:

“我是男人,哪有花女人钱的道理。”

这会的大男子主义,还挺可爱。

我摸摸钱包,莫名安心。

走出餐厅,车子是不能开了,干脆打的,送他回公司。

可到502房间,周弘怎么都找不到钥匙。我正准备联系其他同事寻求帮助,他靠在我的肩膀,炙热的呼吸,熨烫着脖颈敏感的肌肤:

“乖,去你房间好不好?”

我的身体猛然一抖,虽说这个要求意料之中,但似乎快了些。

本想拒绝,看着他可怜的眼神,一咬牙,就放纵一次吧!

我找出一件干净浴袍,他很自然接过,走进浴室,随后响起哗哗水声。看着镜中脸色绯红的自己,似乎在梦中。

不一会儿,他跌跌撞撞出来,毫不客气躺在床上,响起均匀鼾声。

我这才安心去洗漱。

唯一一件浴袍已经给了他,想着他已入睡,洗漱后直接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走出。

可我立马无地自容,因为此时的周弘,正半靠在床上,认真的通过电话给学生讲解函数。

我努力遮挡身体,他倒是镇定自若,毫不分心。

十分钟后,他挂断电话,笑着看向我:

“成小姐,我每小时收费2000,你听了10分钟,取个整数,付300如何?”

“我可没听懂,不算!”

“那就说些通俗易懂的,不知成小姐喜欢哪个姿势?”

我羞的满脸通红,尽量躲在被子里。

他用力掀开,一览无余,内心的欲望瞬间喷发而出。我只能不断提醒:

“轻一点,隔壁会听见的。”

他没有收敛动作,而是得意说:

“知道房间为什么装隔音棉吗?我要求的。”

我来不及询问原因,意识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离。

待到清醒时,周弘在看课程资料,准备明天的授课内容。

我佩服他对工作的态度。

侧身躺在他的怀里,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累的话,就先睡吧!”

“奚总到底许诺什么好处,你愿意过来英澳?”

他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仔细想想,认真回答我:

“是自由!”

“我不懂。”

“知道我为什么离开高校吗?很久之前,我有一个女朋友,彼此真心相爱,她毕业就结婚。可不知为什么,这事越传越离谱,有心之人大肆宣扬我利用教师身份诱骗女学生。不停有人找我谈话,逼迫放弃这段感情。我不同意,便主动离职。”

“那后来呢?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因为她又喜欢上别人。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放纵自己,绝不当感情的奴隶。奚总承诺不会干涉我私生活,只求业务能力过硬。”

“那你常常带不同女孩回来过夜吗?”

“想听真话吗?”

我肯定的点点头。

“是,每个女孩都会不超过三个月。”

心被刺痛,我不过是他众多解闷的床伴之一。

似乎看出我的失望,他认真说:

“不如我们一起努力,破除这个魔咒好不好?”

还没等我回答,炙热的吻已经将我包围。

我希望,这是属于我的真正爱情。

很多年后,当我再次想起和周弘在一起的时光,是开心的,甜蜜的,彼此理解和默契的。

如果他还活着,我们应该也会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