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鸡!”
“居然,真的有!”
王魃惊喜莫名!
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珍鸡对应的那页。
这位角壶道人也不废话,开宗明义道:
“举凡禽鸟,其血脉皆可追溯到远古凤凰、朱雀之时!”
“但岁月最是无情,即便有凤凰、朱雀血脉者,最多也仅能得其些许威能。”
“珍鸡虽然凡鸡,却是凡俗鸡类之中,最接近灵鸡的一种,血脉相较其他要浓厚一些,极易进阶,偶有珍鸡可自行破境,其属‘肉鸡’类,便是成就灵鸡,对凡人也无丝毫威胁。”
“且其能够食下修行者无法使用的诸多废丹、虫豸,汇集纯化灵气,颇为划算,食用之,有壮大精血之效,炼气修士陷入瓶颈时,若长期大量食用灵鸡,更有些许突破之能,且无丹药之毒……”
“故此鸡种,极其适合供各大宗门炼气境修士作血食之用!”
王魃看得入迷。
他隐隐醒悟到,也许这本书就是他们宗门内养鸡这个行当的由来。
“难怪宗门会让我们养鸡……居然还能帮助修士突破境界!”
也许没有丹药来得效果突出,可是胜在效力温和,没有副作用。
有这一项,恐怕就值得宗门投入了。
王魃又继续看了下去。
“若要珍鸡突破为灵鸡,其方法如下——”
“取中品灵石一颗,研磨成粉,兑入一斤一阶上品通脉草草籽、二斤一阶中品月华液、二两灵鸡的鸡内金研磨成粉……喂食之。”
“此为一程。”
“三程之内,必定能够突破!”
王魃:“……”
他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中品灵石?
角壶道人你知道一块中品灵石能换多少下品灵石吗?
一百块!
你知道一只下品的灵鸡值多少块下品灵石吗?
公的3块,母的6块!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这特么他要是用这种方法突破,不得亏成鸡粑粑啊!
这就不用说什么一阶上品通脉草的草籽,还有什么月华液了。
灵鸡的鸡内金他倒是有,是鸡的砂囊的内壁,有助消化之效果。
他吃了八只灵鸡,鸡内金倒是都留着。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用这个方法来洗白自己。
太亏了!他也完全负担不起。
不过他倒是还注意到了角壶道人在一旁留下了一行小字。
“此方乃以通脉草草籽贯通珍鸡经脉,以中品灵石之灵气一鼓作气灌之,激化血脉,凡夫拙见,足下可酌情改之。”
原来通脉草的草籽是这个效果。
王魃隐隐恍然。
他忍不住低下头琢磨了一下。
发现角壶道人的思路其实并不复杂。
正常情况下,一只珍鸡想要突破为灵鸡,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进行灵气蕴养。
这是因为灵气从外而内改造珍鸡的身体、血脉,那自然速度很慢。
角壶道人于是想了个办法,他用通脉草的草籽贯通珍鸡的经脉,然后将一颗中品灵石喂给珍鸡吃下,强行缩短了蕴养的过程。
而中品灵石质地坚硬,哪怕是研磨成粉也难以消化,这恐怕就是他加入灵鸡鸡内金的缘故。
有了中品灵石的灵气,就保证了一只珍鸡必定能够进阶到灵鸡。
“那么……月华液又是干什么用的?”
“中品灵石、通脉草草籽、月华液、鸡内金……中品灵石那么多的灵气,不会把珍鸡给撑死吗?”
“等等,撑死?”
王魃忽然眼睛一亮!
他隐隐猜到了这个月华液的作用了!
“是保护!”
“中品灵石的灵气太多了,以中品灵石来冲击,绝对会出现问题的!所以必须有一个可以缓冲的东西在里面,不出意外,这个月华液应该就是起到缓冲和保护的作用了。”
“这么说的话,要是灵气冲击没那么大,是不是就可以不需要月华液了?”
“应该可以……”
“减少灵气冲击……那要是换成下品灵石行不行呢?”
“下品灵石里的灵气相对于一只珍鸡来说,也不算少了,如果换成下品灵石,成本就低了很多。”
王魃摩挲着下巴,越想越觉得有可行性。
下品灵石的效果肯定没有中品灵石的效果好,但是只要能够验证行得通,就能够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培育出灵鸡。
这就足够了。
恰好他之前卖了灵鸡,换了不少的灵石。
如今只差通脉草的草籽。
“过两天去坊市瞧瞧,看看什么价格。”
“咳咳!”
费力地阖上书,这一番和思索,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奇怪,按说我修行了《壮体经》,身体素质远超从前,怎么会忽然生得如此大病呢?”
“哪怕是昨夜被宗门弟子吓了一次,也不该如此脆弱啊。”
王魃裹紧了薄被,心中暗暗困惑。
反复思索而不得,直到他口渴难耐,趴在水缸上舀水喝的时候,他才蓦然找到了原因。
摇晃的水面上,倒映着他鬓角不易察觉的斑白。
这让他悚然一惊!
“我才三十岁,怎地就如此憔悴!”
“不!不对!”
“若是按照我剩余的寿元,如今的我,恐怕已经接近五六十岁了!”
他翻开面板,寿元一栏上赫然写着:
【当前本体剩余寿元:13.2年】
之前更少,他还是吃了不少的灵鸡后,才增长到了现在这个寿元的。
“若是五六十岁的身躯,受惊之下大病一场,倒也合理。”
王魃摇摇头。
大病在身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从骨子里散发的虚弱。
尤其是虚弱的时候,人往往更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冷清凄切。
逼仄的破屋子,散发着霉味的角落,不时有堆积产生的鸡粪味传来……
他还记着,孙老之前的房间里,被他藏了几只灵鸡。
但现在,他不敢去汲取自己藏起来的那四只灵鸡的寿元。
生怕有人正默默地关注着这里。
阴神之力几近于无,已经起不到蒙蔽的作用。
胆小也好,谨慎也罢,他不敢再冒一丝的风险。
就这样。
他睡一会睁开眼,翻一翻床上的《豢禽笔谈》,然后困倦了,就继续睡。
口渴了就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喝一点,饿了就扒一点昨日剩下来的米饭。
昏昏沉沉从白天到黑夜……
“起来!”
“听到没有!”
恍惚间,他听到了有人对他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