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公整理好情绪后，顾换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我是顾箴的亲生女儿，还是令婉的克隆体？”
这是神云比赛以来，顾换一直疑惑的问题。
小的时候，拥有皇朝记忆的她，以为自己是从皇朝穿越到了现代，后来顾情的出现，让她以为自己也可能是另一程度的克隆人。
但随着接下来一系列变故发生，内幕的深入，皇朝的祭祀以及神的种种，都让顾换开始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好奇。
自己真的只是复制他人存在的克隆人吗？
“不！”
顾行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严格来说，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婉儿遇害后，我们才发现，那些克隆人都空有躯壳，想尽办法也无法苏醒，最后只能想办法销毁掉。”
“后来言晖不知道找到了什么，他用自己儿子言薄和顾箴两人曾经保存在实验室内细胞，与婉儿的细胞进行了合成，得到了一个完美的身体。”
“那就是你，你神奇的苏醒了。”
“自诞生的那一刻，你就是独立的，不是谁的附庸。”
听到这番话，顾换猛地眼前一亮。
她脑海深处，出现了一段短暂的，交织缠绕，被封锁的记忆片段——
那是她婴儿时期最早的记忆：
在皇朝身亡后，她在即将消散间，被某种未知力量牵引，穿过了银白色的走廊。
那段通道很远很远，久远到她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等再次睁开眼睛，就成为了顾换。
——
“原来是这样。”
“我也见过银白色的空间。”
顾换自语道，她莫名的预感告诉她，自己见到的地方就是令婉口中所说的神秘空间。
同时，她还在那里感受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那是“神”的气息。
“你见过？在哪里！？”
顾行省十分激动起来，他攥紧拳头，眼神迫切的询问道。
顾换简单的将自己刚才记忆中的画面描述了一下，换来对方的连连点头。
“对！对对！你跟婉儿描述的一模一样。”
“太好了！”
多年寻找终于有了线索，顾行省振奋的心情难以形容。
等到接下来，顾换讲起神的消息，以及世界即将巨变的详情后，他逐渐平静下来。
“二十八年前，各国按部就班的研究科学，有冲突有和平，很少有大的战争会爆发，大家都默契地把范围控制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二十八年后，各国冲突频发，贵族和世家都在追求极致的科技和长生，他们无视科学发展的规律，也无视平民和世家割裂严重的现状，即使没有外力介入，大的战争也迟早会爆发在这片土地上。”
“巨变要来就来吧，所谓的神也无妨。”
“只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一直生活在牢笼里。”
“我顾行省谨慎一辈子，临到老了，只想让我的换换自由自在的活着，然后再将婉儿的心愿了了。”
“所以换换，你努力去做的吧！”
“顾箴我会照顾好，外公等着你的好消息，让外公也看看真实的世界。”
顾换没有客气，也没有矫情推脱。
她的计划很简单，却囊括了很多东西，千千万万个人会被波及在内。
她没有时间和精力，也没有包容大爱去兼顾所有人的意愿，但真心关爱她的这些人，她不想让他们失望。
世界极端，大厦顶层。
落日正从远方的太平线缓缓坠落。
因为神秘尖塔型建筑的现世，各国高度重视，短短半个月时间，围绕着建筑五百公里内，成群的大厦建筑拔地而起。
每天有很多人从外地赶往这里。
此时一间装潢气派的办公室内，几个人正聚在一起讨论事情。
简单来说，是西装革履的副理事长正对刚刚赶来的手下安排工作。
——
李高山，男，四十六，船舶工业贸易公司副理事长。
多年来，凭借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再加上与秦氏合作项目的圆满完结，让他积累了足够的资历与威望，成功从经理晋升到了副理事长。
于是这次，被紧急调往这里负责相关项目，他这次选择单独前往，并没有带妻子和孩子一起过来。
因为眼前遇到的事情有点超出以往。
他眉头紧皱，看着桌子上堆积的各种各样的资料。
这些资料繁复庞杂，浩瀚如山，让人无从下手。
尤其是涉及到相关人员，一个个都是保密级别在他之上，根本难以展开工作。
此时，跟随他一起调过来，但晚几天到达的下属，正等着他安排工作呢。
李高山也不知道从何入手，面对一脸认真地看向自己的下属们，也不忍心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他斟酌片刻道：
“这次的工作比较特殊，保密级别很高
。”
“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弄清楚这个，”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尖塔型建筑，笃定道：
“只要是关于尖塔型建筑的信息，都可以算作工作范畴。”
这话其实说的很模糊，其他人面面相觑。
事情该怎么干？
相关信息是指哪方面？建筑本身的参数？有没有所属势力？危险程度是多少？
其中一个下属，是跟了李高山多年的老人，叫周全，办事稳妥，思虑周全。
周全点着手中的笔尖，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次我过来的时候有事先查过，但网络上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今天跟我们同一批到达的，还有Y国和Z国的几支雇佣军。”
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同时也是在暗示危险系数。
李高山瞬间懂了，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红茶。
“之前怕造成人员恐慌，所以上面让集体隐瞒。既然大家都心存疑虑，那我就向大家透个底……”
“此次工作确实具有很大的危险性，但大家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会有安保人员在暗处24小时保护我们。”
“同时大厦也采用了最新的科技监测，也会24小时全天候的审查进出人员。”
他说着忍不住用手背抵了抵下巴，挡住吞咽口水的喉咙。
……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气氛缓和了许多。
凭借着长久共事以来，积累的深厚信任，李高山成功将下属安抚好。
最后他们决定—
先找到最先一批接触尖塔型建筑的人，从他们那里摸清楚目前的状况。
等周全等人离开后，李高山也没有停留在办公室内。
此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穿好衣服，转身离开这里，一路回到卧室。
先是冲了个澡，甚至倒了一小杯红酒解乏。
从镜子里看上去，整个人果然精神了不少，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加油，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的。”
他拨通了家人的电话，开启了一天中难得的放松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