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宗和秦武王朝的三场切磋结束。
该悲伤、愤怒、开心、愉悦者,皆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甚至连旁观者清这话,都失了作用。
甚至越是旁观,越是傻眼。
等牛威武
所议论的,和修为战力什么的基本没什么关系。
“友谊
“这理解力,前无古人啊。”
“别说,他真做到了不是?”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都不知该夸司马……友谊的理解能力,还是执行力了……”
“不是,啥小少爷啊,值得他这般拼的?”
……
司马青衫是主角。
沈青云也是焦点。
他赛前的叮嘱,众人没听清司马青衫叫他小少爷,只听到他说的什么高度风度,比赛友谊之类的。
这话起初听上去,跟玩儿似的。
但经兽宗
就有种特殊的味道。
这味道很顶,律部众人也熟得很。
面面相觑,却不敢吐槽,众人绷着嘴东张西望,分散注意力。
拓跋兄弟甚至有掐大腿的冲动。
廉战的眼神,有些悲伤。
“我还以为司马青衫,能代替我高举正直刚正的旗帜……”
修仙界宗门大佬们,也从司马青衫对友谊
下意识地,众大佬都看向沈青云,眼神……有些羡慕。
“能击败牛威武的天骄啊……”
“对他竟是有令必践。”
“仿佛他的每句话,司马青衫都会竭尽全力去实现。”
“爱了!”
……
最后大佬齐齐心生感慨——我身边,就缺了这么一位大才!
“回去后,搜罗一下,”秋风不好捂嘴扭头,对众长老吩咐道,“看门里有无如司马青衫者。”
众长老:_?
秋风不好继续吩咐:“若有,重点栽培。”
众长老:。
秋风不好脸一板。
众长老:(`)。
“如此还不够,”秋风不好打量还在拱手面对沈青云的司马青衫,“等他们去归墟门时,多多请教于他……”
众长老闻言,开始捋了。
“未整风前,修仙界动不动就砍人……”
“整风之后,修仙界马屁横行?”
“仙途尽头,莫非就是拍马屁……”
……
食铁四宗宗主羡慕完沈青云后,齐齐凝视秋悲。
“秋上人真确定,能和秦武玩儿到一起?”
秋悲淡淡道:“很难?”
“不是难不难,”刘尨都顾不得谐音杀了,“刘邙甲,喂饿狼,还有这友谊……能有一件正经事?”
葵水宗宗主也劝道:“咱五宗好歹是名门正派,岂能与之为伍?”
“说起正经事,”秋悲看向四人,“明日大卖场开业,诸位赏个脸?”
大卖场未开业。
但从不闲门商铺之前的手段,外加众多势力商铺入驻大卖场的势头来看……
四宗宗主就不敢说话了。
如今他们还在犹豫的,只是大卖场对四宗产业的冲击,会不会让他们跪下来叫爸爸。
“哼,我们说正经事,她就说生意……诶?”
“刘兄,不闲门的正经事,不就是生意吗?”
“风生水起的。”
“如今兽宗也败了,这局面……”
四位宗主小心翼翼朝兽宗那边看去,一愣。
“王熹走了?”
秋悲淡淡道:“牛威武被司马青衫接住时,就走了。”
四位宗主齐齐摸鼻子。
“何必尴尬,”秋悲扫了眼四人,笑道,“至少不闲门,从未以势压人过。”
四人干笑,不想现在做选择题。
秋悲见状,扭头打量沈青云,轻轻道:“现在说尚早,过两日,我等你们再来,不过晚一日,好处少一……诶?”
一声轻咦,让四位宗主循声望去,依旧是那对奇葩的少年主仆。
司马青衫依旧拱手。
沈青云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众大佬见状,神识化耳,立得直直的。
“青衫兄弟的完美表现,哪里有什么不足?我是认为没有的。”
“小少爷……”
“青衫还不信我?”
“小少爷……”
律部众人见状,纷纷劝起来。
“沈哥多少说两句嘛。”
“沈哥就是谦虚……”
“该说还得说!”
“沈哥刚不是还说看重谁才对谁严厉吗,”柳高升肘子撞撞沈青云,嘴朝司马青衫一努,做口型道,“往死里说!”
沈青云都看懵了,这两位,什么仇什么怨?
想了想,他道:“那我,说两句?”
司马青衫在律部呆了段时间,平日少交流,耳朵却不是白长的。
日常同僚间,但凡提及自家小少爷,无人不夸,甚至到了无所不夸的地步。
其他方面都能接受。
唯独修行这方面……
再加上柱国府杀手一事,他在前面舍生忘死,小少爷和吕经历不知凶险,还在后面摆poss。
被霍休救下后,他便有了督促小少爷修行的心思。
此刻请小少爷点评,亦是一种激将的刺激。
他却没想到……
“还真要说两句?”
行,听听小少爷怎么说吧。
思及此处,他躬身道:“青衫洗耳恭听。”
“身法极佳,暗符心随意动,意由心生之道。”
“进退有据,且出自本能,所谓君子避祸于无形,青衫做到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环境掌控了然于心,此点诚所谓知己知彼。”
……
沈青云说了一长串,皆是表扬。
甚至每一点还能总结成经典,听得众人意犹未尽。
司马青衫眉梢一挑,找不出毛病,但这种感觉……
“太空乏了,像是套话一般。”
想了想,他身子又低一分:“谢小少爷夸奖,可有不足之处?”
道场上。
苏醒的牛威武下意识朝这边看来,眼泪哗哗的。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牛大维也气得快要吐血。
天才赢了之后,跑到小炼气面前请教不足之处?
“不是人啊……”
“根本玩不过!”
深吸一口气,他注视牛威武,沉声道:“威武,我们回家。”
牛威武点点头,正要爬起来……
“要说不足之处嘛……”
沈青云看了眼司马青衫,叹了口气,良久才道:“一猛虎,遇獐子……”
猛虎指的是司马友谊,老子就是獐子了?
牛威武捂着心口,和爷爷互视一眼。
“爷爷,我感觉不太好。”
“快走快走。”
……
“猛虎一爪,便能击杀獐子,它却未莽撞,而是在周旋中,选定一个至少九成的得手之机,一击毙命。”
说到这儿,沈青云凝视司马青衫:“猛虎一根毛没掉。”
小少爷是说,我不该以闪躲令敌急躁,以至于让自己受了轻伤?
司马青衫低头看了看身上十几处小伤。
“也对……”
但这更取决于各自选择的战略,并不通用。
“所以,还是套话。”
套话走遍天下,这也是小少爷的能耐。
司马青衫笑了笑。
这是口服……心不服?
律部众人见状,纷纷开口。
“青衫,沈哥说的话,字字珠玑。”
“堪称一针见血!”
“就算我听了,都有顿悟之感……”
“这不禁让我想起,沈哥在宛城时的教诲……”
“你要牢记啊!”
……
那边快步逃离的牛氏爷孙,终归也没逃到律部众人的马屁补刀。
区区小炼气,有什么值得拍的!
“彼其娘之,一个个都不当人了,都不当人……威武!”
牛大维一声惊呼,引得众人瞧来。
得,牛威武又安详入睡了。
沈青云看得直摸鼻子。
“怎有种蹲牛公子复活点的感觉……”
高台上。
四位宗主面面相觑。
“就这?”
“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事。”
“哎,秋上人是不是被带坏了?”
“但不得不说,沈青云的点评,很美啊!”
……
秋悲内心,不是一般的尴尬。
点评听上去都没错,甚至能用在任何一场切磋中。
“但伱是修……权当你是修士,哪儿来的自信点评炼体士?”
一声叹息,转过头,见四位宗主表情诡异,她皱眉道:“鄙视也就算了,但日后莫要让我听到这些点评之语,从你们口中说出。”
读心术?
四宗宗主心里一咯噔,连连正色摇头。
“上人,你是知道我们的。”
“我们不是那种人。”
……
司马青衫环顾众同僚。
人人脸上都是你得听沈哥劝的语重心长。
他挺喜欢这种氛围。
“只要小少爷喜欢,我多承受些,又有什么?”
而且,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如是想着,他又朝小少爷躬身拱手……
却见沈青云的右手,朝自己肩膀伸来。
他未闪躲,侧头看着这只手,轻轻在自己肩膀上一拍……
好似鼓励?
正这般想着,他体内死死压制的逆行气血,诡异被释放!
“噗!”
一团黑血,从他口中喷出。
喷出逆血,司马青衫脸色瞬间苍白,又渐渐红润起来。
显然喷出逆血后,伤势迅速好转。
听得这动静,秦墨矩并未转身,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
“左青云,右青衫,朕竟有一种首富之感,爽!”
见司马青衫喷出逆血,就傻傻瞪着自己,沈青云愣了愣,正色道:“我这些话只是一家之言,听听便是,青衫兄弟还是要走自己的路。”
律部众人先是因喷血而惊,回过神来,惊恐互视。
“还真受伤了?”
“沈哥岂会无的放矢!”
“我的天,沈哥这一手……有偷学的可能不?”
“呸,炼体士的事,岂能用偷!”
……
傻眼的司马青衫,内心本已掀起惊涛骇浪。
诸如小少爷真看出我受了内伤?
他这轻轻一拍,就帮我治好了大半?
小少爷,藏得这般深?
……
但沈青云最后一句正色之语,又将这些惊涛骇浪压了下去。
细细一琢磨……
“方才分了心,压制出了纰漏,且小少爷那一拍,并无气血入体……”
看来小少爷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回过神来,司马青衫一肚子的哭笑不得,拱手道:“小少爷说的是,青衫铭记于心。”
“嗯嗯嗯……”
律部众人一离去,好戏散场。
这一战的情形,也开始迅速传播。
秦墨矩重上高台,再见四宗宗主,双方气氛缓和了些许。
“秦武王朝,果真令我刮目相看!”秋风不好自然是大大地赞,“敢问这位司马……友谊,是何出身?”
这么快就坐实司马友谊了?
秦墨矩微怔,旋即笑道:“此子并无师门,幼时随其父修行,十三岁后,多是自己琢磨。”
归墟门众,听得倒吸凉气。
“自己琢磨?”
“这不就等于自行悟道了!”
“莫非是炼体界的天生道体?”
……
“怕不是秦武
秦墨矩不置可否一笑。
“秦国主,”秋风不好以为是默认,忙道,“此等天才,还是要好生看护,万一出了岔子……可有护道人?”
护道人是什么玩意儿?
“咳,”秦墨染上前,恭敬道,“回门主,炼体士并无护道人一说,再者,司马青衫只是秦武衙门的从七品官员,也谈不上护道。”
你说个七品也好啊!
众高层又倒吸一口,把寒潮都吸来了。
秋风不好肃容道:“墨染长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此天纵奇才,岂能平常视之?咳,你既在秦武,那替司马青衫护道一事,便由你操心了。”
我这嘴插的!
秦墨染险些给自己一耳光。
秦墨矩差点笑出声儿,却也顺势道:“青衫虽有才气,却也心高气傲。”
“嗯,我也看出来了。”秋风不好叹道,“否则,最后一击不会险中求胜,确实有些意气用事……说起这个,他和沈青云什么关系?”
秦墨矩略略介绍两句,笑道:“既然门主看重青衫,那日后登门拜访,还请门主多多教诲。”
“哈哈,那必须的!秦老弟,走,咱边喝边聊!”
“呃,门主,明日大卖场开业……”
“小辈们的事,让他们去弄!”
……
老弟都称呼上了?
四宗宗主闻言,有些不可置信。
“这关系……怎么拉的?”
“秋门主多有惊人之举,更擅召开大会,怕不是又得来一场歃血为盟?”
“不至于吧!”
“诸位,这局面,得想想我们自己的事了。”
……
送走四位宗主,秋悲还待去抓沈青云教育一番。
见几个小年轻正说着遭雷劈的事,沈青云全程听不懂,她暗自欣慰,轻啐一口离去。
她刚走……
秦墨矩打着酒嗝又来了。
他上下打量司马青衫,见无暗伤留存,暗赞沈青云的手段。
“司马青衫。”
司马青衫直视秦墨矩,不说话。
“归墟门门主,很看重你。”
众皆惊,下意识看向沈青云。
沈青云眼里满是喜悦,俩大拇指不知何时,早已偷偷竖起。
秦墨矩也看了眼沈青云,笑了笑,丢下一句话扭头走人。
“一个时辰后,出发回莫田。”
柳高升站起来就跑。
众人齐齐呸了一口:“见色忘义!”
喷完,众人看向廉战。
廉战还在替司马青衫惋惜,感受到灼灼注视,心里一咯噔……
“也不能这么说,”他伸出五根手指,“不出五年,柳断事就会喜欢上加班,外出应酬,和老兄弟打屁聊天。”
众人好奇:“廉大哥,怎会如此?”
“这是一位过来人,对你们的忠心劝告,”廉战正色道,“趁有爱,赶紧爱……”
好好的兄弟论道,怎变成了婚后忠告了?
沈青云摸摸鼻子,溜了。
秋悲居所。
沈青云行串门之举。
秋悲有些后悔。
“好好作自己的宗主不好吗,干嘛非得好为人师……”
但来都来了。
想了想,她说道:“有志者,事竟成……”
说了一大段宗主套话,沈青云点了三十七次头。
秋悲觉得自己尽了最大努力,松了口气,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姐,我来是拿青岚果的。”
该死,我还误会你有上进心了呢……
秋悲沉默良久,递出储物袋。
“姐,走了啊。”
沈青云挥挥手,飘然远去。
秋悲几步上前,见老弟走远,赶紧关门。
“这该死的愧疚感,老娘还不信了,只要是人,还有教不了的?”
心中一定,她跑去翻阅宗门长老的教学心得了。
木秀山外八百里。
牛氏爷孙抱头痛哭。
也不是爷俩爱哭。
若是堂堂正正的,照修仙界的套路来,输了找回场子便是。
但和秦武奇葩一对上,想找都不知道怎么个找法!
爷孙俩回忆此次下山……
算命未遂。
古宝……不提也罢!
无相灵驹……呸!
切磋……呜呜呜!
且一番气势汹汹上门,丢的不仅是面子……
“此后在宗门内都抬不起头了,爷爷的大长老之位,还有厉虎……宗主那头异种雷牛,不知会嚣张成什么样……”
牛大维听得直叹气,正要开口安慰,又猛地一惊。
“大事不妙!”
“怎的?”
“哎,”牛大维长叹,“本以为威武你这次胜券在握……你有没想过,输了此战后,宗主对你修行孔羽剑诀一事,会如何看?”
牛威武听得心头一沉。
孔羽剑诀曾是兽宗总转必修功法之一,意义非同寻常。
“若此战赢,我携胜势归宗,加上爷爷的威势,宗主不会说什么……”
可惜输了!
连带牛大维威势大减,宗主会如何看待他这个阴阳怪气的威胁?
爷孙俩沉默良久。
“还是得回去啊,那是宗门,家!”
“爷爷说的是,”牛威武愧疚道,“回去后,孙子洗心革面,专心闭关,埋头做人……”
牛大维听得老怀大慰。
“当一个男人知道能屈能伸,且能做到的时候,就真成熟了……”
牛威武闻言,又犹豫道:“我,我还想去见见无相灵驹。”
牛大维心口一疼,连感慨也变了,劝道:“当一个男人知道舍得二字的时候,才真正成熟。”
牛威武懵了半晌,咬牙道:“最后一次!”
“为何如此执着?”
“不是执着,而是不甘,”牛威武痛心疾首道,“若最后一战是和沈青云,无相灵驹定是我的!”
牛大维唏嘘:“这可能就是天意吧,谁能想到司马青衫那种人物,叫他少……来人了,走。”
回莫田坊市的,只有律部一众。
宗门小天骄们,还留在木秀宗接受女修的栽培。
提起这帮没眼力见的小草芥们,拓跋堑颇有些长者威严。
“目无尊长,没大没小,我决定每月再给他们增加一篇自我稽考……”
杜奎听得直撇嘴:“我倒认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拓跋俩兄弟都不干了:“你说谁呢?”
“你且走开,”杜奎朝拓跋天摆摆手,指着拓跋堑娇笑道,“我可听说了,你挨个儿把他们叫进屋,玩儿谁是谁的爹!”
这么不是人的吗?
众人齐惊。
“关键还全输了!”杜奎补刀。
果然不是人!
众人再惊。
拓跋堑恼羞成怒撸袖子,后脑勺却遭重击。
拓跋天抽了一巴掌才骂道:“狗日的,回去等着被爹收拾吧你!”
“大家都听到了哈,”拓跋堑指着亲哥看众人,“前头半句说的啥,到时候请诸位给做个见证。”
青云高升面面相觑。
“沈哥,咱俩不学他们。”
“好的好的。”
司马青衫负手舟头,听着舱房里的欢声笑语,心情复杂。
“或许小少爷追求的就是这种日子。”
想想也是。
首富之家。
聪慧机灵。
“哪怕没什么修为,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在朝有四品通政护佑。
在仙有五境大修当姐。
“或许小少爷真刻苦修行,还没这般机缘……我也是瞎操心。”
心中一舍,他舒服了不少,眺望远方,喃喃道:“只不过如此一来……司马青衫,你要更努力……嗯?”
司马青衫感应到隐晦杀机,双瞳缩如针尖,俯视搜寻……
一头牛,出现在下方山涧,正昂着牛头,漠然打量灵舟。
头皮发麻。
心跳加速。
全身犹如针刺。
仅一眼,司马青衫便生出生死一线的大恐怖。
“至少四境……”
我不是对手!
司马青衫眼睛有些红,回头看向舱房,视线在沈青云脸上停留着。
同时。
他人悄无声息跃下灵舟。
仅仅是千丈落地……
司马青衫骨头裂了不知凡几。
他忍着剧痛缓缓起身。
“冲我来的,我岂能连累小少爷!”
但抬眼看牛……
牛却没看他,依旧昂头凝视灵舟。
司马青衫甚至没时间去思考疑惑,深怕一个迟疑,万劫不复。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吸引注意,拖延时间,灵舟离去,最后……求活!”
求活二字,根本没在他脑海出现……
他人已化风,朝牛极速奔行而去。
此时,牛才看了他一眼。
硕大的牛眼里,容不下一丝情感,只有对蝼蚁的淡漠。
牛越是如此!
司马青衫速度反倒越快,脸上密密麻麻出现无数红点,仿佛气血燃了一般!
嘭嘭两声!
他死死握住牛的俩短角,一拗!
纹丝不动!
司马青衫心中冰凉。
纹丝不动所体现的力量差,让他绝望。
“我,能阻止它吗……”
下意识地,他抬头看向灵舟,眼中满是期盼,好似要为灵舟加速……
结果灵舟停了下来。
一人探头瞅了瞅,翻过舟舷从天而降,口中边流口水,边兴奋大喊。
“放开它,我来!”
司马青衫愣了愣。
“小少爷是让我放开它,还是让它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