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右眼痛是没多痛。
但青淤尚在,且有转黑的趋势。
“这要是让娘看到……”
有这个假设就足够心惊肉跳了。
结果都不用去想。
“哎,去找百艺姐要点胭……嗯?傻了我。”
他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
旋即起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
“侍郎还有何事?”
并未发现云倩倩眼睛波光粼粼。
沈威龙和云倩倩互视一眼,点点头,拿起筷子。
“真武之体的明悟,对打法多少有些作用,但和虎妞的搏斗比不了。”
“还要先制黢豆汁,家里应该有黢豆。”
沈青云走到桌旁坐下。
见父母屋子漆黑,他笑了笑,拿着密盒,蹑手蹑脚进了灶房。
青菀首乌入嘴,沈威龙一边嚼一边说,含糊不清。
难道是爹起夜?
没熬过夜的沈青云,眼睛都睁不开了。
认真记下炮制之法,他又看了看右眼,确认无恙,这才出屋,去主厅给爹娘请安。
练完一套不是七彩阳光的七彩阳光,他忍着右眼的瘙痒,跑到镜子前一照,乐了。
“抄纸上说,青菀首乌不能见铁器,最好用手掰。”
沈威龙和云倩倩早已落座。
扯开灶口,吹了吹,灶堂便亮了起来。
两支青菀首乌,掰开后二十四块,刚好一碟。
再出现时,已至兵部衙门。
他将青菀首乌均匀掰开,动作很是轻柔。
“爹娘今天有些不对劲啊。”
瓮里的黢豆汁时不时咕嘟一下,挤出粘稠的声音。
唏哩呼噜吃完早饭,他把特制的木杯递给沈威龙,眨眨眼,走人。
手上的动作,却还能一丝不苟。
沈青云心里一紧,从中抓出一张抄纸,立马合上盖子。
又被插一刀的丘槐梓面不改色,问道:“多少时日?”
形状不规则,通体黝黑。
净手后,他启开竹筒,幽香扑面而来。
打了声招呼,沈青云就在旁等着。
“身份不同了,我如今可是炼体士,沈青云啊沈青云,你咋这么牛呢。”
“这只是开头,沈青云,加油!”
看着一块块青菀首乌被父母吃下,沈青云欢喜得心都化了。
思考了会儿,他起身来到院中。
“确实很香,但并没有抄纸所言让人迷醉的感觉啊。”
时间流逝。
“嗯。”
在他眼里,密盒里装的不是青菀首乌。
手早就洗过。
他端着碟子来到瓮边,一股脑倒进去。
塞了点小树枝进去,沈青云解袋倒提,约莫八十斤黢豆,哗啦啦落入盆里。
“爹,娘,早啊。”
与此同时,他尝试将真武隐仙诀的五次明悟,也加入其中。
打个哈欠,向生物钟致敬,沈青云拿起木棍慢慢搅和。
他还没出府门。
“禁武司的东西若都有假,那真是笑话了。”
而且整个熬煮过程,需要不停搅动。
像是老树根,很丑。
沈威龙摇头:“大人帮不上。”
此刻,却是她漫长人生中,吃过的最美好的东西。
直至哇哇大哭。
洗净沥干后,他又搬来半人高的瓷瓮,放到灶上。
“至少四个时辰。”
“不会吧,爹今年才四十五,就起夜了?”
脑子里观想着真武之体,开始模仿虎妞的身法搏斗。
一切都已准备好。
忽而想起一事,重归实体。
沈威龙看着儿子出府门站定,狠狠握拳,低声说了句成功了,然后一步一个哈欠去上衙,时不时还笑两声。
很快,百艺做好了早饭。
“那便好,去吧。”
丘槐梓笑眯眯道:“青云最近还好吧?”
他颇有仪式感的深吸一口气,凝视面前的密盒。
看了眼云倩倩,他消失不见。
“百艺姐早。”
小半个时辰后,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这东西,本没资格入她口。
此刻又微有汗渍。
沈青云赶紧堵上灶口,提着密盒来到案板边。
这是他自身的感受。
“难道真武隐仙诀
饶是嘴巴都合不拢了,冥冥中一股意愿,还促使她本能咀嚼嘴里的青菀首乌。
盛夏的夜,因蝉鸣更为幽静。
幽香扑面。
往灶口加了柴,估摸能烧个把时辰,他便出了灶房,坐在台阶上。
沈青云全部注意力都青菀首乌上。
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他起身站在窗边瞧了瞧。
吸了吸鼻子,他小心翼翼打开密盒。
“多谢侍郎。”
下意识的,他脑子里就闪过保温杯、枸杞等和中年男人密不可分的词汇。
“这是我专门做的首乌糕,爹,娘,尝尝。”
“好吃。”
“要文火熬到黢豆汁完全被吸收,青菀首乌内外同色……”
他听到了什么动静,清醒过来,看向外面,眉头微皱。
抄纸上记录的炮制之法,有些麻烦。
炮制一支青菀首乌,需黢豆汁五十斤,一瓮刚好够两支。
想到不久后云倩倩还有事,沈威龙略作沉吟:“十五日。”
他这才一手端碟,一手拿杯跟着后面,进了宴厅。
出了主厅,他朝库房走去,忽而驻足。
他琢磨着进了库房,翻找一阵,提起一大袋黢豆,又去灶房。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美滋滋地摸了摸痊愈的右眼。
但掰着掰着,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打开密盒,取出两支放在案板上,收好密盒。
云倩倩一口气塞了三块,说不了话,只能频频点头。
他没有修行。
白色的碟,垒着一座五层黑色宝塔。
出了兵部,沈威龙的身影渐渐淡化,似要消失。
难道是假货?
沈青云取出青菀首乌,细细打量这无价之宝。
“库房里好像还有枸杞红枣,明早给爹搞起来。”
他取了一粒米大小的青菀首乌入嘴,一刻钟后发现没有不适,放下心来。
他一边思索,一边尝试。
每一支青菀首乌,都用竹筒密封着。
过程一如往常。
“这玩意儿,我小时候好像当零嘴吃过?”
倒豆掺水,瓮也不用盖盖子。
侍女百艺进灶房时,沈青云刚完成摆盘。
念头刚生,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想什么呢,外公再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还零嘴。”
等时间差不多,又进灶房添了柴,这才回房洗漱睡觉。
“好吃就吃完,哦爹,这是给你的,能保温,能续水,喝完吃渣,每天要坚持。”
眼神不对劲。
沈威龙脸上浮现笑意:“青云甚好。”
掉着掉着,开始抽泣。
约莫七寸长,一寸粗。
丘槐梓苦笑:“你也真敢开口……行,我准了,尚书那里我去说。”
剑眸晶莹的他,也笑了起来。
“食用青菀首乌,需先炮制?”
“需要帮忙吗?”丘槐梓道,“本官多少有些人脉……”
“休假?”丘槐梓拿着假命,关心道,“可是家中有事?”
“等等。”
忽然。
沈青云请安后,把碟放在桌上。
聊天的兴致也不高。
却也是疑惑所在。
一夜过去。
二人拿筷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云倩倩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掉。
而是一家人幸福的三年时光。
得,不用睡觉了。
下一刻,他回了沈府,拿起沈青云给他准备的木制保温杯,须臾之间离开了秦武王朝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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