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刘海中对着他媳妇喝道。
刘海中媳妇听话了一辈子，自然不会对刘海中说的话语提什么意见。
但这些年刘海中受了苦，也改变了一些想法跟脾气。于是刘海中反而自觉的跟媳妇解释了起来说道：“当年被我送进去那些人，现在正好是回到四九城的时候。你觉得那些人回来第一件事是干什么？”
刘海中媳妇要是能懂这个，也就不会一辈子给刘海中拿捏了。
像是刘海中没有回来之前，母子俩过的凄惶。刘海中刚回来不到一个月，在没回来之前就已经把老三刘光福的婚事解决了。
是的，那个找上门要嫁给刘光福的女孩是刘海中找来的。这是他在某个农场修地球的时候认识的，说来也可笑，刘海中是进去的，而那个女孩子是光荣下去的。可是那帮小年轻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刘海中。
这几年刘海中虽然被收拾的很惨，但李主任在刘海中答应这辈子守口如瓶后，还是留下了他一条命。
代价就是刘海中这么些年换了四五个农场，没给家里写过一封信。
想想看，夏所长当初查刘海中都是找不到他，可想而知，刘海中隐藏着该有多深。
其实刘海中早几年前就已经满期了，属于立功提前。但当时李主任还在位置上，刘海中就熬住了没敢回家。也幸亏他那一身手艺，在农场打个铁什么的也能用的上，算是个技术人才，替农场修理农具什么的，正好是专业对口。
当时那个女孩就是那样认识的，对方知青点到农场来修理农具，恰碰上刘海中，一聊又同是四九城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刘海中在当地也算是个技术性人才，待遇虽然比不上轧钢厂，但也比那帮小年轻好的太多。
再者老刘这个人坏的时候坏，但对于无冤无仇的小年轻还是挺大方的。一来二去，那帮小年轻就跟老刘熟识了。
年年都有小年轻回城或者是参军的，刘海中是不敢回来，但不耽误他问小年轻们为什么不回四九城。
各种理由，但汇总着来说，就是家里没那个条件给她们办回城。
不过那些都是男孩子，唯有那么一个女孩。原因差不多，但悲伤却是多了一些。
那个女孩叫周泉，也是四九城人，离四合院就间隔两条胡同，家里两个哥哥，前些年她父亲把工位让了出来，只能换一个人回家顶工位，后来就给了她哥。
两个哥哥都结了婚，都有孩子，一大家子八九口住着一间房子，可想而知那个居住条件。
女孩对她父母也是无感，但对于回城，那是做梦也想。
而刘海中虽然没跟自己家里联系过，怕家里保不住秘密。但有两个徒弟，却是一直跟他有联系。
特别一个姓蓝的徒弟，现在已经是轧钢厂中层干部了。这么些年要不是他照顾，说不定母子俩还过不到今天这种生活。
所以对于家里的情况刘海中还是知道的。
二儿子刘光天在农场装疯卖傻，刘海中不知道真假，也是无能为力。
但老三刘光福总不能让他这样过一辈子。
像拿岗位换媳妇这种事，在这个年头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以有姓蓝的居中运作，刘海中跟女孩子提前协商，在命运前途无望的情况下，周泉同意了刘海中的交换条件。
也就是她嫁给刘光福，然后就可以顶刘光福的工位回城。
至于先领证还是先洞房的事，这个自然是商量好的。
这个年头来说，像刘海中这种做法，也不算是缺德。总比那种睡了人家身子不办事的人要好。
刘海中去年听闻李主任下台就想着回来的事情，也就是因为他儿媳妇的事耽误到今年。
过年时，那个女孩回到了四九城探亲。也就借机跟着刘家演了一场戏。
这个事，女孩子知道，姓蓝的知道，刘海中媳妇也是知道，但刘光福却是不知道。
怕的就是以前刘海中得罪过的那些人，会找上门跟刘家算账。
就算现在刘海中回来了，也是他徒弟托了街道里的熟人给他入的档案。
这片地方并不是刘海中住的地方，刘海中被他徒弟安排进了一家分厂那边烧锅炉，临时工。
所以说，收个好徒弟能帮多大忙？
刘海中总算是回来了，他媳妇心里也算是有了底，虽然还要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的，但刘海中总归是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了。
刘海中对他曾经害过的那些人，自然是怕的。
毕竟那些事，不是院里跟谁家吵架，也不是只是抢了一些钱。
有些人真因为刘海中的手段，当时被折腾的家破人亡了。
仇恨从来没有淡忘一说，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只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越积越深。
要刘海中还是轧钢厂工人，身后至少有轧钢厂给他撑腰，那么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最多也就打他一顿，
但现在刘海中算什么？
人家真找些胡同串子把他手脚打断，也没人认真查这个事情。
所以刘海中只能躲着，不过按照他徒弟的说法是，估计不用躲多久了。
按照现在的走向来说，马上就没人顾得上他那点小事情了。
在社会大势面前，所有人物都是小人物。
这并不是说那些人仇恨淡忘了。
而是像姓蓝的徒弟分析说，现在那些人算什么都没有，那么以命换命的事，那些人能做出来。
如果过段时间按照他分析的那样，上面会还一些财产给那些人。那么那些人失而复得，想得最多的就是好好生活，也就顾不上曾经被人当作刀子的刘海中了。
刘海中信他那个徒弟，毕竟姓蓝的徒弟是他所有徒弟当中最出息的。
原本好好的工作不要，硬是要去读书，这在当年是不可理喻的。
所有人都不理解那个孩子，也就是因为刘海中那个孩子的求学欲望可以给刘光齐竖立个标杆。
刘海中不知道所谓读书改变命运的鸡汤，但他人生的经历告知了他，混得好的流氓都会识字。
而如今，那个孩子真的通过读书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
所以这样的能耐人不信，刘海中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