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雨柱找到夏所长的时候,夏所长的模样吓坏了何雨柱。
真跟住桥洞出要跟夏所长诀别的样子。再加上那一双不比熊猫差多少的黑眼圈,说像桥洞乞丐都有点侮辱人家了。
夏所长看来事情很忙,这副样子也别指望人家有什么好心情。夏所长强撑着精神,沙哑着喉咙,没好气的说道:“柱子,有事说事,这几天忙死了。”
何雨柱也不敢问他们这帮人忙什么,要是所里的事问问还没什么,要是别处的事问了,搞不好夏所长就得换个眼神看何雨柱了。
别怀疑这个年头夏所长他们的警惕心理,都是从解放前走过来的老侦查员。怀疑一切就是他们成功的秘诀。
其实夏所长有双层身份的事,很多人都清楚。但大家都是装糊涂而已。这也是这几年随着局势的稳定,所以像夏所长这些外围人员的保密性跟安全性没那么重要的原因。
局势发展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波折,但总的来说,还是越来越好的。
何雨柱也不耽搁,指着边上还拎着鸡,畏畏缩缩的老男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并把自己的揣测也说给了夏所长听。
何雨柱说道:“……要真的是那玩意,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那东西又不能吃,不能喝。那些人偷了干嘛?”
这时的夏所长已经一扫疲倦,锐利的双目死死的盯紧了老男人。夏所长问道:“你说说看吧!”
夏所长的话语虽然声音不高,也并没有多少严肃,但身上的衣服还是带给了老男人一阵压迫感。
到了这时,老男人干脆也放开了,前面还是结结巴巴的,后面就越说越流畅,还带上了自己的各种揣测。
老男人说道:“说不定那个杨二赖就是解放前潜伏下来的,他媳妇说不定也不是病死,而是发现他的…~…”
“停停停,就把你看到的说清楚就好。其他你自己想的事,我们会调查清楚。不用伱在这说这些。”夏所长赶忙打断了老男人的话语,再说下去,就要跟张荫梧(解放后四九城抓获级别最高的敌特之一)一个级别了。
四九城解放后作为首善之地,光头那边的残留也比较多。总归是各种各样的斗智斗勇,由此延伸出各种各样的传奇故事。
基本上每个老四九城人都知道一些,真要让他们说,能说个几天几夜不止。
夏所长处理这种事还是有他的一套办法的。
先是进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开来了一辆吉普车,下来四五个身着中山装,腰间却是鼓鼓囊囊的汉子。
这些人说彪悍也不精确,里面还有一两个戴眼镜的文弱书生。
但每个人身上的精神气,都透露出那么一股不寻常。
何雨柱已经安慰了半晌老男人了,看到夏所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跟这几个人握手,知道这是正主到了。
连忙站起来跟夏所长告辞,这时候老男人又怂了,死死的抓着何雨柱衣袖,眼中的期盼让何雨柱都有点不忍心。
何雨柱不由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怕啥?又不是你做的。你只要带领导们去把事情调查清楚就好。”
老男人哭丧个脸说道:“早知道就不听俺娘的了,还说能借这次机会跟何同志家拉上关系。结果却把俺拉到所里来了。”
闻言,在场几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何雨柱对此倒是不奇怪,前面老男人说的自家那么惨,何雨柱并没有全信。
关键是礼太重了,这年头的一只老母鸡,可不像几年前那样,现在这玩意是有钱不一定买得到。
为什么原剧里,许大茂口口声声说他被偷的老母鸡是下蛋的老母鸡?
因为下蛋的老母鸡就是比市场上卖的那种阉鸡值钱啊。
公鸡阉割很正常,而母鸡则是在最后的育肥阶段才会给它们动这种外科手术。
这跟南方某地的贡品阉鸡不同,就是鸡群出栏前的集体催肥而已。
所以像这种鸡,哪怕是活的,买回来也只能吃肉。想指望它们下蛋根本就是不可能。
而现在这两年,这玩意自然更珍贵。
而老男人家的偷鸡事被解决后,按理应该感谢街道办跟所里。他却跑来给何雨柱送这么大的礼,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何雨柱父子坐在这个高不高低不低的位置上,礼尚往来的事肯定不能少。而莫名其妙拍他们父子马屁的事,自然也是有。
总归是难得糊涂最好,反正不是亲朋好友的礼不收,能帮的帮一下,不能帮的也就算了。
真要把自己搞得多铁面无私,油盐不进,那名声搞不好又难听了。
夏所长这边的四五个人领着老男人走了,夏所长这时倒是难得的对何雨柱露出了笑脸。
夏所长也拉住何雨柱衣袖笑道:“柱子,你就是我的福星啊。要不要我把你调过来帮我吧!”
何雨柱猛地一下挣脱了夏所长的拉扯,没好气的说道:“拉倒吧!我能知情就报就算对得起你了。就现在我媳妇那个小暴脾气,我要回家说跟你混,她能活拆了我。这事反正我跟你交代了,以后查到哪一步也不用跟我说,不关我事。”
看到夏所长略微有点失望的眼神,何雨柱也不由心软下来,说道:“夏叔,你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你这几天估计没照过镜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有点吓人呢!”
夏所长心里一暖,知道这是何雨柱真关心他。倒也没再说让何雨柱进所里的事情,而是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转身又去忙碌了。
何雨柱看着夏所长离去时略微有些疲乏的步伐,头上已经隐约可见根根白发。
何雨柱这才恍然,他跟夏所长认识也已经近十年了。
还记得初见时的模样,那时夏所长的精神奕奕,那种独属于年轻的混不吝神情,如今是再难见到。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成长或者衰老。
一眨眼,就是如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