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空气里,姑娘告别了热情的办事员,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今天一天,脸都笑酸了。
艾小米,今年二十岁,看名字就知道,取名人的念盼。
脸嫩的孩子没办法,就艾小米这样的,在部队时,每来一个新人,都把她当成了小孩对待。
就是刚才,后勤处的办事员,还以为是谁家调皮孩子拿着家大人的工作证,跑过来胡闹。
直到办事员从人事科确认后,才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已经是个三四年的老战士了。
艾小米呼出一口气,心情不由一种松泛,从明天起,她就能正式上班了。
艾小米是豫省人,年幼时随父母准备一路逃荒到四九城。在半路上,她娘就病逝了。她爹在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也是一去不回。
等艾小米在路边荒废的沟渠里,发现自己父亲的时候,已经是冰冷冷的尸体。
才八九岁的艾小米,哭过后,也就按着父亲生前说过的方向,一路向东北方向走。
她爹说过,走到那边就能吃饱,走到那边就能活。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又能走多远?
也幸好遇到了一队在那边活动的游击队,捡到了她,又把她送到了根据队找了户人家暂寄。
艾小米记得,遇到那帮人时,人家给她的
在那里,她能吃饱穿暖,能读得起书………
16岁在学校时,听到半岛的事情。已是孤儿的艾小米,
她爱这个国,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那一段时间的艾小米,情绪是最亢奋的。看到那些先发的勇士们,她恨不得爬上列车,跟随勇士们一起去。
于是,当时的她,摘下了自己的红围巾,丢给了一个同样面嫩的小战士。
当何雨柱满脸淤青的出现在艾小米面前时,艾小米是懵的。她不清楚,昨天见面还好好的热心人何雨柱,今天咋变成了这样。
何雨柱笑道:“艾同志,给你介绍个熟人。你看看认不认识?”
艾小米看到何雨柱时是懵的,看到武万里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两个鼻青脸肿的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何雨柱还好,还能认出来。
但何雨柱说的这个熟人,艾小米就真的不认识了。
艾小米上下的观察着,面前这个人,她真是没什么印象。
相比于武万里在接到姑娘抛过来围巾时,就爱上了她,把艾小米当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
所以哪怕已经四年了,艾小米的形象还是清晰的在他心里。陪着他走过枪林弹雨,陪着他一起成长。
而艾小米只是送别勇士们时的激情一抛,对于她来说,接到她围巾的可以是任何一个勇士。
所以艾小米看到面前这个肿得跟猪头样的男的,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可自己却完全不认识。但从对方清澈的眼睛里,看到的满满都是真诚。
艾小米观察着武万里,终于,当她看到那条已经有些暗红的围巾时。
记忆里的片段,与面前的形象重合。
艾小米也是激动的喊道:“你是那个?那个?………”
到这儿,何雨柱就该选择离开了。
所以哪怕武万里让他陪同,何雨柱都没有再做这个电灯泡。
何雨柱这段时间还真的要忙起来了,厂里已经决定了今年过年的福利。
何雨柱一回到调运科,办事员就把一叠调运需求交到了何雨柱手里。
这玩意的运输,又不像那些机械跟材料。
运送机器材料的危险,在于破坏。总有些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的人,想着破坏一台机器什么的,就能耽误我们的生产。
当然,也可能是那帮人拿了钱,必须要办点什么事情。
所以平时的运输过程中,按安全保卫级别不同,保卫科派出的押运力量也是不同。
近距离,无危险性,单个司机就可以了,比如昨天何雨柱跟着大车去车站,就是这种任务。
还有就是司机配枪,或者保卫科直接派人的。
而运送肉油米面,又是不同。
那个年头,厂里发东西肯定按照实惠的来。
这些东西的交接运输,虽然没有那些机器什么的风险大。
但实际的危险比那些东西更高。
关键点就在于斤两差缺。
这玩意大家都用的上,每家也都缺。难免有眼皮浅要顺手牵羊什么的。
所以在后勤把任务单发到调运科的时候,办公室文员没多想,直接把任务单交给了何雨柱。
何雨柱一看就有点头大,直接拿着任务单找到了路科长。
进了路科长办公室,何雨柱把任务单放到了科长办公桌上,说道:“路哥,这个事不能光咱们运输科自己派人派车啊。”
何雨柱反映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厂里把运输这些东西划为了安全级别。也就是单人单车去拉回来就可以了。
路科长看了一眼调运单,自然熟悉,早上他才签过字的。就是拉一些面粉肉类,他不清楚何雨柱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这也是路科长的局限性了,以前他做司机,都是给私人老板办事。
所以东西多一点,少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可是私对公,或者公对公。少了一斤两斤还能说耗损。
要五十斤一代的面粉少个几代,咋解释?
何雨柱看着路科长看着自己,一副等着自己解释的模样。
何雨柱苦笑着说道:“这种事,不说保卫科派人,至少采购科要派人在交接货物时,在场计数计重。
我们的司机也必须确认,不然要是在哪个环节出错。
司机,我们都得背责任,关键还说不清楚是哪出的错。”
路科长这才恍然大悟,这玩意是有人要坑他啊!
就像何雨柱说的,要出了事,司机肯定
路科长作为调运科的主管,也是跑不了的。
路科长面色铁青的说道:“这是有人想要搞事啊,特么的。”
何雨柱也奇怪的问道:“后勤那头,这些物资的交接是谁负责的?按理来说,不该出现这么大的疏漏。”
路科长也不回答,而是拿着电话打了出去,在电话里嘶吼了几句。
最后才确认了后勤那头主办这些事的到底是谁,供货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