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气得张口结舌,想找什么话反驳儿子,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孟斯辰又道:“儿子和娘恰恰相反,儿子欣赏新月的恰恰就是她的这种一心为病人的医德,她要是没这优点,我还懒得理她呢。”
“可是,生孩子是人家稳婆的事,跟她有……有什么关系?”杨氏终于憋出一句话。她到底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
“母亲大人啊!”孟斯辰连连摇头叹息,“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仔细想想?公主生产,府里怎么可能没有稳婆?必定是稳婆没有办法了,公主又危在旦夕,迫不得已,小齐才出去找民间郎中……新月也没有办法,她是郎中啊,难道见死不救?娘,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这……”
杨氏怔住了。仔细想想,儿子的话也有道理,可是,话虽如此,到底心里不舒坦,低头想了想,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
“好吧,娘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这样吧,你们的亲事先缓一缓,以后再说,娘还要好好的考察一番新月的人品。如果真的是娘误会了她,那没说的,她还是我们家的媳妇,如果她人品过不了关,那对不起,儿子,这个媳妇我们不能要。”
孟斯辰笑了。“娘,这个主意好,我支持缓一缓,缓个几年都没关系,反正新月现在一心扑在医馆上,我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没心情弄这些。”
“你是个无事忙,能有什么事?我看,你是忙着和你那帮狐朋狗友喝酒闲聊吧。”杨氏不满的说道。
“娘,看你这话说得,我是真的有事。新月医馆的事不需要帮忙?她一个人,不行的。目前,也就是我能露面帮帮她了。毕竟我们……”
“做不过来就关掉,女孩子家,开什么医馆?总归嫁人的时候要还是要关,不如早点关。”杨氏道。
“娘,你别这么不讲理行不行?别人花那么多心血开的医馆,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关掉?再说,大楚医馆这么少,多一个医馆,老百姓看病也就多一份保障。支持她继续开。”
杨氏的火气又冒了起来,这孩子,成心和她捣乱的吧?
“我不管,反正你尽量少和她来往。对了,还有几日就要会考了,你准备得如何了?成日家在外面晃荡,也不说好好温习一下书。”
孟斯辰满不在乎的道:“有什么好温习的?书上的东西都在我脑子里,到时候拿出来就是。一个会考而已,能有多难?说实话,要不是小齐,我才懒得去参加什么会考。”
杨氏蹙眉道:“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别将皇上的名讳挂在嘴边,你就是不听。他再和你交好,也是皇上,你成天口没遮拦,当心哪天他一生气就砍了你脑袋。”
孟斯辰缩了缩脖子,嘻嘻笑道:“遵命,母亲大人,儿子知道了。”
杨氏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长子,真心头疼。不过,一想到宋新月,她更头疼。唉,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到时候儿子还是坚持要娶她,她也没办法子了,谁让儿子喜欢她呢?
且不说母子俩达成协议,只说宋新月匆匆赶到厅堂门口时,正看见林氏与福宝春燕在厅堂旁的走廊里。春燕还流眼抹泪梨花带雨的。福宝也在旁边哇哇哭,一边还叫着:“姐姐不见了,姐姐变成鸟儿飞走了……”
她好不诧异。
“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氏抬头看见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哎哟,你可出现了,你要是再不出现,这两个小祖宗要折磨够我。”
春燕和福宝听见她的声音,顿时大喜。
“小姐?你没事呀?”春燕抹了一把泪,惊喜的叫道。
宋新月:……
看这丫头说得,难道希望她有事?
福宝也欢喜的奔过来,拉住姐姐的手,又跳又笑:“姐姐,原来你没有变成鸟儿呀?”
宋新月忍不住笑了,“那是当然,姐姐没有翅膀,变不了。”
林氏在旁边笑道:“幸好你来了,不然不知怎么收场。我刚一出厅堂,他二人就慌慌张张跑来说你不见了。我还安慰他们说这是在孟府呢,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见呢?多半是迷路了……怎么着,我没说错吧?”
主仆二人这才破涕而笑。
宋新月正想说话,忽然瞅见春燕脸颊上有一道红红的五个手指印,惊讶道:“你的脸怎么了?”
春燕看了她一眼,还未说话,福宝在旁边插话道:“是那个好凶好凶的姐姐打的。”
“好凶的姐姐?”宋新月心里一动,“是大小姐?……春燕,你怎么惹着她了?”说完转头看向林氏,“娘,到底怎么回事?”
林氏摇摇头,“她那么大阵势,哪个敢惹?我们躲还来不及呢?”
春燕也委屈得不行:“就是啊,小姐。奴婢就站在那路口,探头朝里面看,看见有人出来,于是奔上去喊‘小姐’,没想到出来的却是大小姐……大小姐一看见奴婢,眉头就一掀,骂了声‘贱婢!你还敢笑?’然后抬手就给了奴婢一巴掌……”
“你笑她了?”宋新月蹙眉道。心里好像隐隐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小姐,奴婢本来也不想笑的,只不过看见她脸颊又红又肿,上面还有五个指印,忽然觉得有些滑稽,就咧了咧嘴……真的小姐,就嘴角弯了一下,谁知被大小姐看见了……小姐,你说,奴婢有什么错?”
宋新月也忍不住好笑,咳了咳,拍拍春燕的肩头,安慰道:“你没有错,你不过是代我受过而已,让你受委屈了,等有空买一支烧鸡给你补偿一下。”
福宝一听烧鸡二字,拍手欢喜的叫道:“姐姐,福宝也要吃烧鸡。”
“行!姐姐给你也买一只。”
春燕揉了揉脸,既困惑又好奇。
“小姐,这人可真厉害!”
宋新月顿了顿。“你说谁?”
“还能有谁?打大小姐的那个人呗。”春燕托住下巴,一脸的崇拜,“奴婢好佩服这人啊,竟然连大姐也敢打。小姐,你知道是谁打了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