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推进还在缓慢的进行着,两个小时的时间,仅推进了整个战壕一半的距离。
大量的倭寇士兵也在这个过程中集中到了战壕的后半段战线,但是他们没有选择,或是露头被明军枪杀或者呆在之前的战壕位置被猛火油引起的火灾烧死。
“快,将前方的通道封闭。”一些士兵叫嚷着。
原本空间是很富余的,但因为大量的士兵聚集变得拥挤起来,战壕地穴通道两边的士兵也开始了对峙,但明军的扫荡还在继续,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逃到战壕的最后方也只能多活几个小时,但他们依然抱着活下去的希望,想要往前冲,这些督军武士根本管束不了这些士兵,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也是因为指月城内的一些高级将领并不愿意,在战壕中指挥,大量的督军武士仅是原本各城的小头目。
他们相比于有着牺牲准备的毛利秀元来说,更像是类似于武田健介那种意志不坚的人。
“好了,别逃了,大家一起上吧,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这位正是经历了上一次战斗的德川家的武士之一。
“是啊,与其在这里内斗而死,还不如和明军拼了。”
众人纷纷应和着,随后便爬出了战壕。
负责战斗指挥的孙连柱也是很懵逼,他原本还在紧盯着士兵们的扫荡,却看见越来越多的倭寇士兵竟然从战壕里爬了出来。
不过即使是这
样,现在的距离也没有达到步兵的射击范围,看着躁动着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杀敌的明军士兵,孙连柱也是赶紧命令道:“继续扫荡,不要贸然进攻,保证每一处战壕都被清理。”
这些人远在两公里外,孙连柱并不在意他们。
而一直观察着战局的王晓良也是一头雾水,这些战壕内的倭寇士兵怎么突然跑了出来,他赶紧命令张良栋手下的炮兵道:“瞄准这些倭寇士兵,开炮。”
“轰轰轰”
一颗颗炮弹彻底击碎了这些倭寇的幻想,他们原本还想着与明军士兵正面一战,也算是光荣的死去,但没想到炮弹落下,他们直接化成了粉碎,数万名倭寇士兵由于太过集中,全部被炮弹炸死。
剩下一些原本来在纠结的士兵则是彻底不敢再往上爬,只能在战壕内等待着明军的扫荡,前方战壕的倭寇士兵因为猛火油燃烧的痛苦惨叫,越来越近,这些士兵的情绪也越来越躁动。
“大人,让我们剖腹自尽吧。”一部分士兵恐惧于浑身炙烤带来的痛苦请求自杀。
剩余的最高将领是一位毛利家的家臣。
他也知道与其让士兵们忍受这样的精神折磨还不如英勇地剖腹自杀,“好,我以毛利家家臣的身份,允许你们剖腹自杀。”
这些士兵听到他的声音,好似得到了救赎,甚至笑了出来,在倭寇国,剖腹自杀若是能得到认可,才是真正的完成了所谓的“武
士道”精神。
数千名士兵背对了他们,跪坐在地上,用长刀切开了自己的腹部,但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武士,剖腹之后的巨大疼懂还是让他们叫出声来。
“啊好疼,我不想死。”
这样痛苦的哀鸣传遍了整个战壕地穴,剩下的士兵中也接连出现了疯癫的人,他们没有请示,而是直接在人群之中,拿出燧发枪解决了自己。
待到孙连柱清扫到战壕的后半段的时候,战壕之间已经基本没有抵抗的倭寇士兵了。
最后剩余的一万多名倭寇士兵,都是些贪生怕死渴望活着的人,他们组织起来绑住了毛利家的家臣,举着白旗从战壕中爬了出来。
但可惜得是,炮兵阵线上的张良栋并没有发现他们的意图,张良栋一直在观察着现场的战局,发现了这一万多人之后,又派遣了少量的炮兵对他们进行精准打击。
这样程度的炮轰并没有彻底杀死他们,活下来的剩余几千名士兵开始向指月城城门处逃去,虽然明军的士兵和炮兵没有继续攻击他们,但此时可是明军进攻指月城的关键时刻,指月城的守军也不会放他们进去。
指月城的城门并没有对他们开放,这数千位死里逃生的倭寇士兵只能用手或武器在城门前,试图打开这扇大门,而城门内的士兵也在命令下,从枪火口开枪射杀了这些人。
数万人的尸体和碎尸就分布在战壕至指月城的一公里的土地
上。
“团长,战壕已经彻底清理完毕,咱们是否继续攻城?”一位营长请示道。
“让仆从军占领这块地方,派一位通讯兵去向王司令汇报情况。”孙连柱命令道。
“是团长。”营长回应道。
指月城前的战壕几乎被挖空了,虽然倭寇士兵们在地穴之间布置了支撑,但这样脆弱的土地只能通过一些士兵,想要继续攻打指月城还需要将炮兵阵地前移,这就需要将整个战壕彻底填平。
收到消息的王晓良也很快下达了命令道:“让孙连柱手下的独立团士兵先撤回来,然后让岛津亿隆带领这些仆从军将战壕填平,剩余的明军士兵先整修待命,等战壕填平之后,我们再战。”
“是司令。”
通讯兵将命令带回前线后,孙连柱也送了一口气,他其实有些担心王司令会继续命令他攻城,不过这些都是他多虑了。
朱由棷之所以这次使用猛火油的战斗没有使用那些仆从军,也是因为仆从军的素质太差,连普通明军士兵都比不上,更不用说独立团里的精锐了。
岛津亿隆听到命令后,也是返回包围圈,带领着近三十万仆从军士兵做起了苦力,九州岛上的仆从军士兵自不用说,特别是王晓良从倭寇后方带来的二十万人,见识到了明军的强大后,彻底臣服了。
这片战壕作战区域整体建立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填平它们却简单很多,仅仅三天不到的时
间,指月城前的战壕痕迹便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