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眼中星火飘摇。
夜已深,冬季的夜晚森寒刺骨。
但众人心中火焰,眼中星火,却是寒冷所无法泯灭的。
“原来,真的有另一种活法。”
有人呢喃自语道。
他看着朱由棷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更是复杂不已。
林三虎转头看着众人,逐渐平静下来,说道:“继续,训练还没用结束。”
“想要血战沙场,你还不够格。”
说罢,林三虎转身就走。
一众菜鸟特种兵,看着林三虎顿时有些苦笑不得,刚才还让他们血战沙场,现在就说他们不够格了。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吹的众人浑身直打哆嗦,一众菜鸟特种兵互相对望一眼,连忙瑟瑟发抖的返回地窝之中取暖。
一夜冷风呼啸。
清晨,林三虎准时的在太阳升起的第一时间爬了起来。
今天,他将与一众不管是老鸟,还是菜鸟们,踏上寻找食物的道路。
此时距离训练结束,还尚有八天。
林三虎拿着一把工兵铲,昂着头到处找树上有没有松鼠洞。
找到一个,至少一天的吃食就有了。
而一众特种兵们此刻也与林三虎一样,正在不断的到处寻找林中一切能够吃的东西。
此时正是冬天,虽无大雪纷飞,但冻的有些僵硬的土地上,又哪里会有多少吃食呢。
当八天时间结束,一群如同饿死鬼一般的特种兵们,立刻纷纷冲出密林,在医护兵、炊事员的引导下,走向专门为他们设立的
野外食堂。
整整一个中队的特种兵,人人手中抱着一个老大的海碗,一点一点的喝着碗中的稀粥。
一众新兵们看着手里的稀粥,一个个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八天,整整八天的时间,他们愣是将差不多将整个密林给翻了个底朝天。
莫说是松鼠洞了,就是地里的老鼠洞,他们也没有放过!
还有地里的蚯蚓、各种虫类,纷纷都没有逃出他们的对手。
“真好喝啊,这粥。”
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引得一众菜鸟特种兵,纷纷嚎啕大哭起来。
这八天,他们过的实在是可太惨了哇!
吃,吃不饱。
睡,睡不好!
八天时间,前两天还好,肚子里终究还有那么一点油水,但一到了第三天,一个个全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狼狈,饿死鬼投胎,此刻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窸窸窣窣的喝粥声不断地响起,没一会儿,准备的粥便被吃的一干二净。
一众特种兵抬起头看向炊事长,眼中仿佛在冒着绿光。
瞅着这渗人的样子,炊事长连忙开口道:“王爷吩咐了,你们暂时只能吃点粥,还不能吃的太饱。”
“不然你们容易被活活撑死。”
听到是朱由棷的命令,一众特种兵立刻纷纷碗筷,不再看他。
“起立!”
一声大喝响起。
不远处,朱由棷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所有人立刻回营,不得在此逗留!”
“另外,随时做好准备,一旦所有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我们就将立
刻北上!”
一众特种兵立刻站起身朝着朱由棷敬礼,大声应诺。
这短短的十天内,整个第二师,第一师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朱由棷除了时不时的来看看特种兵的训练进度之外,还将第二师,第一师来了一次战前整合,以提高他们临战的战斗能力。
此时,全军只等后勤到位,便会立刻出兵北上。
一发又一发定装纸弹,不断的从火器局中不断生产出来。
鲁密铳更是一柄接着一柄的生产,在流水线作业法之下,生产的速度的大大提升,早已经摆脱了此前一个人一个月只能生产一支枪的窘迫效率。
同时,为了增强近距离杀伤力。
朱由棷更是连着在火器局里待了两天两夜,将手榴弹给造了出来。
尽管这手榴弹并不怎么美观就是了。
竹片加钉子,加黑火药,一颗土改手雷便就此完成。
朱由棷估计,这东西的杀伤半径至少得有个两米!
战场之上往人群里一丢,炸伤四五个人该是轻轻松松的。
在定下制备流程,以及后续新型的手雷弹后,朱由棷便下令所有部队展开投掷训练。
毕竟,在战场之上,手雷的威力、杀伤力,是不容忽视的!
尽管,现在这个版本的手雷,只是一个伤兵制造器罢了。
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只要受伤,敌人就会立刻造成减员。
这种好东西,就算是杀伤力不足以致死,那也是非常好用的!
在这紧锣密鼓的节奏之下
。
正月十九,已然到来。
第一师、第二师、特战中队,在朱由棷的命令之下于青州城外集结。
新一军则代替原长明军第一师、第二师,驻守山东、淮安各处。
如此大规模的调动部队,令得山东、淮安境内百姓纷纷有些惶恐不安,生怕是八旗打上门来了。
而位于应天朝廷,却是尽皆惊恐不已。
人人都以为,衡王即将要挥师南下。
大殿之上,弘光皇帝朱由崧脸色阴沉的看着被急诏传来的史可法道:“史可法,你来说说,衡王朱由棷他是想要做什么?”
“突然调集大兵,他是不是想给朕来个清君侧啊!”
史可法此刻亦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弘光皇帝,虽然是他与朱由棷谈判的,但他现在可就是总督啊,又如何能知道衡王朱由棷他想要干什么?
“陛下,不如我们下旨去问问?”
史可法看着弘光皇帝朱由棷道。
而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喝声响起。
“八百里加急!”
“衡王朱由棷上旨,将带领精兵北上,请朝廷无须担心,他在山东、淮安,仍旧留下了人马以抵御八旗进攻。”
小太监说到最后,话语声却是逐渐变的越来越小。
而一旁的信使,却是高昂着头颅,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皇帝,也和我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啊。
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嘛。
龙椅上,弘光皇帝朱由崧,面色一阵青红。
他猛然甩手,看着身着一身军服的信使,冷声
道:“朕知道了,来人,赏黄金十两,以酬其奔波之苦!”
朱由棷麾下的信使,却是平静的道:“不用了,多谢陛下。”
说罢,信使转身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