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去如风,事情办的妥当,完全不需要凤玄冥操心。
蓝枫就麻烦了,从被徐林怼的哑口无言后他就一直在回忆自己是哪里出了漏洞,竟然让人钻了如此大的空子。
凤玄冥差走徐林就看到了蓝枫满脸疑惑的样子。
一时竟有些同情这个让他一直都觉得很碍眼的人。
“行了,别想了。
再怎么说你也为人臣子三十载,他真想找一个能模仿你的人,再简单不过了。
既然楚楚已经过来了,咱们还是准备一下接应她,然后决定最终的方案吧。
这个时候去想是谁让她过来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蓝枫不服气的阴沉着脸,“她是来找你的,你接应她便是。
容我出去转一圈儿,我就不信了,阮青云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会一点漏洞都没有。”
话音落下,不给凤玄冥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出去。
殊不知需要他们接应的宴楚歌其实也早已经到明渊城了。
因为身份特殊,他们是混在人最多的时候进城的。
进城后就直奔明渊城的安全屋而去,却不曾想,今日的明渊城,早就不是往昔他们来时的模样了。
站在离安全屋数百步
之外的巷子一角,宴楚歌有些不愿相信眼前的景象。
语带怀疑的瞅着青山,“你确定安全屋是在这儿,我给你们的经费也不少吧,真的有穷到这种地步吗?”
因为经费充足,每次入住安全屋的人数又不确定,所以宴楚歌在各处的安置点无论是空间,还是安全条件都是上乘的。
结果,此刻他们眼前看到的就只有破败到感觉它不应该出现在明渊城中央的院子。
院墙不知是何时倒塌的,门口的牌匾歪倒下来。
透过倒下的围墙可以看到连屋里的家具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破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荒废的院子。
青山嘴角抽了抽,难得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一旁的朱梨小声嘀咕道:“应该是这儿没错,主子您忘了,两年前您来找阮凌云的时候不是在这儿落过脚吗?
属下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挺多这样的院子,看着像是荒废已久了,可墙壁的裂痕和家具的断口都是新的。
里面的建筑物上面也没有太多的浮沉。
应该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您看看……”
话没说完,凌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同时响起
,一群穿着铠甲的官兵从他们身处的巷子外的街道上策马而过。
马屁撞到两边的摊档,那些人就跟没见到一样。
百姓们惊慌的四下逃窜着,没来得及逃走的人就被马蹄踩踏而过。
甚至其中一人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顺手就将人捞到了马背上,同行的官兵们见状哄笑起来。
那姑娘的父亲忙追上去,“三娘,我的三娘,求求你们了,放了我的三娘吧……”
老人的哭求非但没能换来那些人的同情,反而队尾的人扬手就是一鞭子。
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们没有刻意打杀那老人,就好像眼里完全看不到那老人的存在一般。
巷子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朱颜讽声道:“我想,我应该知道我们的安全屋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了。”
其他人其实也看明白了。
青山谨慎道:“明渊城已经完全乱了,你们几个出去不安全,我先……”
话没说完,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猫叫。
宴楚歌倏然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细声细气道:“都听到了没,狗蛋儿的声音?”
原本还在怀疑自己幻听了的几个人相继点头。
而几个人不说话后,狗蛋儿
的喵呜声也就更清晰了。
宴楚歌顺着声音追过去,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狗蛋儿。
顺势望去,言粗估都已经看到徐林的身影了,正要挥手示意,就看到一个南越官差抬起一块成年人脑袋大的碎砖朝狗蛋儿砸下去。
宴楚歌手臂脑子快,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脚底下的瓦砾就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尖锐的碎瓦砾直接钉穿了那官差的身体,满脸戾气的壮汉惊愕的看着前方。
随着手里的碎石掉落,人也倒了下去。
彼时徐林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一把捞过狗蛋儿冲到了宴楚歌面前。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明渊城早就乱套了,几个安全点相继遭到牵连,都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快跟我走,不然等会儿打起来又要封路了……”
说着话自己跑在前面带路。
青山谨慎一些,问了一句,“那个官差的尸体不用处理一下吗,就丢在那里,会不会惹麻烦?”
因为身处的位置的缘故,那个官差倒地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是横尸街头了。
青山想着,对方毕竟是南越的官差,扔大街上也太惹眼了。
结果徐林淡定的一批,“不用理会他!
这几天明渊城的街道上不死人才不正常呢!
朝中大臣都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了,区区一个小卒子,被发现了也没人管他!”
而的确如徐林所说,他们从明渊城的一端跑到中间的位置,其实直线距离也才不足十里而已,就已经见了至少七八具穿着制服的尸体了。
只不过来来回回在城中疾驰的官兵更多,宴楚歌已经顾不上吃瓜了。
跟着徐林进入安全据点,狠狠喘了口粗气,“妈耶,好久没这么玩儿过了,还挺刺激!”
朱梨和朱颜、青山几个也是跟着大喘气儿,“可不是么,上次如此紧张,还是在打轩辕城的时候。”
朱颜忍不住笑起来,“主子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去轩辕城炸了墨风涯的摄政王府,跑的时候也是这般,被全城追捕,躲的可狼狈了……”
一句话唤醒了宴楚歌十几年前的回忆。
“怎么可能不记得?
咱们在天启的时候多牛啊!
突然到了轩辕城,发现还有大玄、西楚这样的庞然大物,搞得我可沮丧了。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的现在,曾经眼里的庞然大物的生死存亡就拿捏在我们手里呢?”宴楚歌也弯着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