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的愁眉苦脸的,不是说只是回京述职吗,难道燕北出了什么问题?”
叶澜远调侃青山的时候还是满脸笑容的,可不与人说话的时候神情中就带上掩饰不住的忧郁。
这一点不仅宴轻寒注意到了,凤玄冥和宴楚歌也没有错过。
一时间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叶澜远身上。
宴楚歌亦“对啊小王爷,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呗。
你这愁眉苦脸的,我都不习惯了。”
宴楚歌与叶澜远不算很熟,但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叶澜远表现出来的特质是跟疾风有点像的。
有能力,却又有点儿小贫嘴,不办正事儿的时候跟个被惯坏了的纨绔似的。
这样的人忽然忧郁起来,总是让人会本能的去担心他身上是不是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了。
而叶澜远自幼和凤玄冥一起长大,家中又没有父母兄弟,也就理所当然的将凤玄冥当成了自己的兄长。
闻言便捶头叹气的开口,“皇后娘娘可能不知道,我与王妃成婚十一年,至今膝下无子。
可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甚至我还觉得无儿无女也挺好的。
省的像我父王那
般,老了老了还得看一群儿女自相残杀。”
叶澜远自幼丧母,老北燕王妻妾众多,庶子庶女更是不计其数。
他能活到现在,稳居北燕王之位,除了靠自己的智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们变的和自己的兄弟们一样,也不想自己如老北燕王一样看着儿女自相残杀。
与凤玄冥等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奈。
“可
往年她让我娶侧妃纳小妾的时候都让我搪塞过去了。
今年她却是铁了心要给我纳妾,还不经我允许就将
心爱之人为了流言蜚语和子嗣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叶澜远又生气,又无奈。
在北燕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热血勇士说到最后几乎要委屈哭了。
宴楚歌也是惊讶极了,扭头质问凤玄冥,“北燕王夫妇成婚十一年无子,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从未与我说过?”
虽然叶澜远一再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有没有孩子这件事。
可古代人重子嗣,哪有人会真的不想要孩子?
说那话,可能有被之前的兄弟相争刺
激到的成分,可说到底,还是不想让北燕王妃为子嗣所累,毁了两人多年的感情而已。
如果北燕王妃能顺利诞下子嗣,根本就不会存在叶澜远说的这些问题。
凤玄冥猝不及防被质问到,手里还端着盘子,有些无奈道:“我的好楚楚,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但我一个大男人,去操心人家的房中事总归是不妥吧?”
身为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如果叶澜远向他求助,凤玄冥自然会不遗余力的拔刀相助。
可子嗣这种私密的事情,叶澜远没出声,他主动去询问,总觉得怪怪的。
宴轻寒见状轻笑道:“好了楚楚,你就不要怪陛下了。
这种事情,陛下怎好插手的?
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王爷回京述职,王妃应该有随行吧?
让楚楚给你们看看吧?
我听软软说,悯生医院千金科治愈了好多不能孕育子嗣的男男女女,说不定王妃能得偿所愿呢?”
说话的功夫,宴楚歌亲手所做的美食已经摆满了一桌子。
叶澜远却苦笑着摇头,“她没来,不仅如此,还将一个副将的女儿塞入了本王的随行人群中。”
几人闻言都愣住了,凤玄冥和
宴轻寒显然想不到北燕王妃竟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宴楚歌却一针见血道:“王爷出发前,是不是又有人与你说过子嗣的事情了?
还是含沙射影,指责王妃不能生就别耽误你的那种?”
叶澜远愕然不已,“皇后娘娘如何知道?”
宴楚歌却是不答反问,“王爷想让那些人闭嘴,让王妃打消给你纳妾的念头吗?”
“当然想了。”
叶澜远满脸苦涩,“我与王妃年少夫妻,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认定了对方。
可如今她却想方设法的将我往外推,明明她自己也很痛苦,我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拧巴……”
在叶澜远看来,下属们拿子嗣之事为难他,他的王妃应该集中精力帮他一起对付那些大臣们的。
而不是跟着大臣们一起来逼迫她,还顺着下属们的意把他塞给别的女人。
宴楚歌深谙叶澜远的心情,无比郑重道:“因为那些人畏惧你这个北燕王。
明明是想借你的权势攀权附贵,却还要装作是为你解忧的样子。
他们无休止的将你们没有子嗣这件事的重要性和负面影响夸大,然后将事因归咎在王妃身上。
王妃身为女子,在子嗣
问题上遭遇的恶意是你们这些男人无法想象的。
王爷若是还想完成与王妃的年少之约,还得多体谅体谅她才是。”
叶澜远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王妃,也不舍多年感情。
闻言一脸郑重道:“请皇后娘娘赐教。”
宴楚歌眨了眨,满脸狡黠道:“北燕目前的情况如何,你和王妃都离开一段时间,有人坐镇大局吗?”
“有的。”
叶澜远自信的点头,“二弟近几年成长很大,就算我和王妃都不在,他也能坐镇大局的。”
宴楚歌闻言满意了,“正好,陛下要御驾亲征,我这边缺几个能使唤的人。
北燕王殿前失仪,冲撞皇后,被软禁宫中,有问题吗?”
叶澜远呆了呆,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向凤玄冥。
后者边为宴楚歌挑鱼刺,边淡定道:“殿前失仪,冲撞皇后的罪名可轻可重。
何时放你回去,如何放你回去,全看皇后心情。
王妃牵挂你,自会来轩辕城。
至于北燕那些大臣,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
愿意帮你的,你亦有的是办法回报他们。
没有帮你的,日后他们哪还有脸再让你娶他们的女儿,为他们的家族抬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