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都无比好奇，凤玄冥极力隐瞒宴楚歌的是什么事。
凤玄冥脸色难看的道：“有人饶过朕，不仅将事情告诉了你，还将朕和丞相瞒着你的事情也告诉你了？”
宴楚歌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纸条，“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从武举看台到悯生医院，我们分开了不过半天，这东西就送到我手里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秘密吗？”
凤玄冥眼神阴沉的盯着手中的纸条，上面寥寥数语，却无比清晰的告诉宴楚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天启皇室之人和宴氏宗族相勾结。
凤玄冥明明早就知道了，却故意隐瞒不告诉她，分明是要对圣文公府动手了。
那小小的一张纸条上面蕴含的信息却恨不得让凤玄冥和宴楚歌立刻打个头破血流才好。
凤玄冥心里很清楚，宴楚歌还愿意与她开诚布公的谈这件事，就说明她并没有将对方的挑拨离间放在心里，只是不高兴他的隐瞒而已。
凤玄冥回头看了一眼紫阳君，随即正视着宴楚歌，认真道：“你可知，这消息是如何传到朕面前的？”
宴楚歌摇摇头，“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这边却毫无动静，只能说明情报被人故意拦截了。
你那边也不会是什么常规渠道，直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此种事情，即便宴楚歌心里不介意，但也不可能再愉快的谈下去。
凤玄冥再不隐瞒，耿直道：“天启六皇子凤玄天，仗着自己是贺兰家的血脉，娶了宴氏宗族之女宴流霜，勾结其父兄，仗着你和你长姐的势在天启为非作歹。
瑞王碍于你的关系，不好下重手处理，想向你和朕请示，消息却被横加阻拦，始终传不过来。
还是托了关系找到紫阳君，让他将奏折带到孤面前来的。”
宴楚歌不解，“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只是宴氏宗族的人了，真若是触犯了我的底线，便是公府之人，我也绝不会让你为难的，爷爷和长姐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你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凤玄冥摇头，“瞒着你的不是这个，你想想，以凤玄天一个落魄皇族和宴流霜一家的智商，能闹出什么事？
他们在瑞王来轩辕城之前还毫无动静，趁着瑞王离开盛京的机会，疯狂作死，几乎将天启闹了个天翻地覆。
还屡次拦截瑞王的奏报，让事情持续发酵，他们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宴楚歌历来都是擅长于举一反三的，听得凤玄冥的循循善诱，她思考一番，直接问了一句，“让你忌惮至此，那个躲在他们背后，支持他们与我们捣乱的人究竟是谁？”
凤玄冥捏了捏眉心，“五洲大地，能做到如此程度，又与你我有利害关系的人不多，你应该能想到的。”
他虽然没有直说出答案，但从知道以来的小心翼翼和过分委婉，已经将答案范围缩的很小很小了。
宴楚歌缩在宽大的椅子上，眉眼低垂着思索一瞬，心里已然有了答案，“是楚皇和慕容婉吧？”
凤玄冥在一旁替她剥虾壳的手微微一顿，顺手将虾仁塞进她嘴里，“目前只知道宴流霜一家与大楚朝廷中人有勾连，尚不清楚是谁。
朕本来是想查清楚之后再告诉你的，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有些着急了。”
事情牵扯到宴氏宗族和宴轻歌，圣文公再淡定不下去，有些担忧道：“宴流霜那一脉觊觎圣文公之位已久，会有些小动作不足为怪。
但这种事情，如何还能牵扯到大楚和轻歌呢？”
事情不提到明面上，一切都好说。
但只要说出来了，再说一半瞒一半就有些恶心人了。
凤玄冥干脆道：“事情尚未查清楚，我们也不确定是具体是谁在背后捣乱。
但能判断出来，此事说到底还是冲着皇后来的。”
紫阳君颔首道：“老夫动用自己的私人力量查探了一下，感觉这一次，对方倒不是说想行刺皇后娘娘或者是冲着她的中宫之位来的。
结合各方情况，老夫倒是觉得，对方似乎是想挑拨离间皇后娘娘与陛下，还有圣文公府的关系。
若不是缺乏证据，老夫甚至会以为，他们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皇后娘娘孤立无援。”
因为紫阳君是现场最先接触此事的人，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宴楚歌和凤玄冥还是挺重视的。
尤其是宴楚歌，在听到紫阳君说的那话后，心里几乎立刻就有了一种想要去质问慕容婉和楚皇的冲动。
但那种冲动也仅仅是一闪而逝，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既然此事从一开始就是紫阳君在查，那就辛苦一下你继续跟进。
随便告诉本宫和陛下都行。”
她说着，拿着特地挑选的烤的外焦里嫩的乳鸽走到圣文公面前，“之前一直忙于朝堂之事，对家里的事情反倒不甚了解。
但本宫还记得楼太后和梁太后，甚至元顺帝其实都动过拿了我们家，另扶一位宴氏子弟当圣文公。
如果他们的计划成立的话，是不是说明，圣文公这个位置，其实并不是固定的？”
圣文公一时弄不清宴楚歌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配合道：“按照宴氏家训，圣文公一职算是嫡长子继承。
但后世子孙中也有几代的嫡长子的确不成器，便又有了兄终弟及的规矩。
若我们还在盛京，我们家出了事，朝廷和宴氏宗族同意的话，是可以另扶一人继承圣文公之位的。
但如今我们是在轩辕城，圣文公府早就没有在天启时的那种特殊意义了。
所以，宴流霜一家，大概率是被人当成攻击圣文公府的工具了。”
圣文公也真不愧是四代帝师，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已经意识到圣文公府被人针对了，却还能淡定的接过宴楚歌递过去的乳鸽，姿态优雅的品尝起来。
宴楚歌微微一笑，“如此，本宫便知道对方是谁，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正好，此番大朝会过后本宫和陛下要出一趟远门，今日便交接一下手头的事情吧。
之后的半年，得辛苦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