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和胭脂追随凤玄冥和宴楚歌从天启到轩辕城,可以说他们虽然没上战场,但对大乾的功劳却不输于宴楚歌和凤玄冥麾下的任何一个骁将。
筹措粮草,远程运输,甚至是替困于某个孤城中的大军送粮草。
王军能干的事情他们干了,王军不能干的事情他们也干了。
说起来,宴楚歌今日一本正经的将他们传来,等了一天,还以为要吩咐什么特别艰难的任务。
却不想,这个任务是这一年多以来,他们收到最轻松的任务。
两个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应道:“属下遵命!”
任务出乎意料的轻松,两个人领了命没怎么啰嗦就走了。
宴楚歌长吁了口气,忍不住感慨,“怪不得历史上的皇帝都那么短命,感情都是累的。
才登基,这需要你我亲自处理的事情就一接一件的。
不会一辈子都得这样吧?”
凤玄冥心疼的把人揽入怀中,“不会的,相信朕,也就刚登基这几年了。
只要朝廷稳定了,不遇上什么大型的天灾人祸,咱们的生活会轻松许多的。”
他的本意是安抚宴楚歌,却不料宴楚歌却狠狠打了一激灵,“你提醒到我了,人祸咱们可以提防御,天灾方面,还真得想想办法。”
凤玄冥挑眉,“天灾避无可避,如何能想办法?”
宴楚歌神秘兮兮的往人怀里一趴,“等我弄好了再告诉你,但现在我好累,我要回去睡觉!”
凤玄冥宠溺一笑,熟练的把人抱起来往寝宫走去。
宴楚歌懒洋洋的赖在人怀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不安。
“我好像越来越懒了,这肚子里怀的不会也是一个小懒蛋吧?”
凤玄冥温柔的低笑,“无妨,他若是个勤快的,我们爷俩儿一起伺候你,他若和你一样是个小懒蛋,朕伺候你们娘俩儿。”
宴楚歌乐的笑出声来,半晌,叫了一声“凤玄冥。”
后者温柔应声,“嗯,怎么了?”
宴楚歌不说话,又叫一声“凤玄冥?”
……
如此反复好几次,什么也不说,只叫凤玄冥的名字。
后者全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句句有回应,声声带幸福。
忙碌起来,即便是贵为帝后也只能极力应付。
宴楚歌一边天天喊着要摆烂,一边忙的四脚朝天。
忙活了一整个春季,终于迎来了开年最为重要的恩科和春耕。
于此同时,东海也来了好消息,“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东海大捷!
惊鸿太子率兵直入博海城,东海皇为保性命,已经主动求饶了!”
捷报是直接传到兵部的,兵部的官员拿到后直接送到了朝堂上。
彼时凤玄冥正在主持殿试,满朝文武俱在殿上。
当兵部尚书激动的报出捷报时,群臣山呼万岁,高喊,“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天佑福泽,江山永固!”
正式场合里,大臣们能说的祝福之词其实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
但凤玄冥还真的是挺高兴的,“三个半月的时间就拿下了东海,惊鸿太子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传朕旨意,让河东节度使冯兰成即刻调兵,在东海边境随时准备支援东海太子。
一旦发现南越插手东海内政,立刻给朕顶上去。”
都知道东海之战,只要步惊鸿赢了,东海就会是大乾的一份子。
而大乾也彻底完成了对东洲的统一。
大臣们亦是激动不已,对凤玄冥的命令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各方领命,任此次恩科主考官的尽忱君才适时地开口,“禀陛下,殿试该开始了!”
“好,开始吧。”
凤玄冥应了一声,回头看宴楚歌,“还好吗?”
因为要主持殿试,宴楚歌很早就起了。
不过这段时间她嗜睡的有点严重,凤玄冥很担心她会在大殿上睡着了。
若是直接睡着倒也无妨,怕就怕她硬扛着,把身子熬坏了。
宴楚歌摇摇头,“你忙你的,我累的话就自己先回去了。”
凤玄冥这才安心了。
宴楚歌之所以那么辛苦还要来旁观殿试,就是因为这是新朝第一次恩科。
他自然也是看重的,见宴楚歌无碍,也不再分心,专心应对殿试。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进入殿试的一共只有七个人,六男一女,比之往年能进入殿试的人实在是有些少。
但殿试的规矩摆在那儿,过程还是有些让宴楚歌难以接受的漫长。
所有进入殿试的学子自黎明时入宫,经历了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学识意外的测验,才能走到凤玄冥和宴楚歌面前,拿到策题。
虽然殿试只考策问,题目也就那么一个,短短两三百字而已。
但殿试的时间却长达三个时辰。
宴楚歌平日里就是个多动症,今日也是难为她能在这大殿内坐下去。
三个时辰过去,在大殿内答卷的学子们都汗流浃背了,更何况她一个孕妇。
考官开始收卷的时候凤玄冥就站了起来,给在场的官员和学子们吓了一跳,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凤玄冥却仿若无人的将宴楚歌扶了起来,“还好吗?
说好累了就先回去的,何苦非要坐这三个时辰?”
宴楚歌的确坐的有些浑身僵硬了,任由凤玄冥将自己扶起来,好脾气的道:“此乃我大乾首届恩科。
今日在场的诸位学子,日后说不定就是大乾的肱股之臣,如何能不重视?”
看着考官已经将答卷封存起来,宴楚歌有些狐疑的问凤玄冥,“殿试,这就结束了?”
感觉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呢!
凤玄冥笑着点头,“差不多就这样结束了。
你有什么想要问他们的吗?”
宴楚歌眨眨眼,“什么都可以吗?”
后者颔首,“当然。”
宴楚歌于是转身正对着大殿中央的七名学子。
那七人得了考官的提点,主动向凤玄冥和宴楚歌行礼。
繁文缛节一大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凤玄冥和宴楚歌陪他们考试辛苦了。
宴楚歌心里吐槽着文人就是屁事儿多,面上却带着最为端庄的表情,“辛苦谈不上。
本宫方才看过诸位的资料,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学子,更有远道而来的边塞人士。
本宫且问你们,这一场恩科,你们可觉得公平、公正?
对这场恩科,可有不满之处?”
几个学子一路从乡试走到殿试,经历的每一位先生无不谨言慎行。
甚至让他们觉得听夫子说话,都比考卷上的问题还难。
忽然来了宴楚歌这么一位快言快语的,都给未来的状元探花们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