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冥低低的笑。
“东宫的浴池是温泉引过来的活水,泡一会儿,会舒服很多。”
宴楚歌像个刚被大风刮过的鹌鹑,焉了吧唧的应声,“哦。”
凤玄冥看她那小模样,深深地为自己昨晚的犹豫感到后悔。
看来,在洞房花烛主动求欢这件事让她的小太子妃受了不小的打击,早知道,他该主动点的。
本是打算将宴楚歌放进浴池里后自己随便找个浴桶沐浴一番先去准备的,这会儿他又改主意了。
抱着宴楚歌踏入浴池里,宴楚歌果然吓了一跳,“你你你……你也要泡温泉吗?”
凤玄冥手已经不规矩起来,“乖,比起泡温泉,孤还是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说着话,不容宴楚歌挣扎,又将她带入了欲望的浪潮了。
清晨的浪潮带走了充沛的准备时间,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堪堪赶上说好的一个时辰的时间。
疾风在门外等了许久,看到两个主子掐着点儿出来,狠狠松了口气。
想问什么,看到宴楚歌暗含秋波,满目春秋的样子,什么话都吞了回去。
只恭敬道:“禀殿下,太子妃,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只等殿下一声令下即可开拔。”
凤玄冥捏了捏宴楚歌的手,“大军离京之前不会走的太快,孤让人给你备车,你先乘着离京。
待大军速度提起来后,你再改骑马,不会耽误事的。”
知道宴楚歌不喜欢搞特殊,凤玄冥解释的很仔细。
而宴楚歌的确很想策马与大军一起开拔,然而,一大早被折腾的腿脚酸软,她也确实没有逞强的力气了。
恹恹的点头,“好吧。
这样的话,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忙活去吧。”
说着,径直问疾风,“我的马车在哪儿?”
不等疾风回答,夜鹰驾车到东宫门前,身后是几个夜鹰堂的成员,还有海棠经雨两个丫头。
宴楚歌自顾自的上了车,迫不及待的摆手,“去吧去吧,我走了。
夜鹰,出发。”
礼仪规矩不差分毫,偏生那离开的背影却怎么看都带了些许落荒而逃的意味。
凤玄冥眼底的笑意淡淡的晕染开来,“萧骆宾,让他带着大军出发,孤稍后追上。”
疾风愣住,“殿下不去誓师吗?”
“出巡燕北而已,需要誓什么师?”
是了,攻打大玄这事儿明面上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凤玄冥此次出征的名义是出巡燕北。
燕北四十八州打下才四年,常有燕北旧部和北荒地区的土匪流寇作乱。
凤玄冥新官上任,为了立威去剿匪收买人心,完全没毛病。
疾风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属下明白了。
那殿下您是要……”
不去誓师大会,又不跟宴楚歌一起离开,他真有点搞不懂凤玄冥这是在做什么了。
凤玄冥却是不理他,径直对朱颜道:“孤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朱颜颔首,“属下特地请示了宫里的嬷嬷,归宁礼都是按照公府诸位的喜好准备的。
到时候属下会和宋嬷嬷一起送到公府去。
另外,这是朱梨帮您给慕容丞相和楚皇准备的归宁礼,殿下您请过目。”
说是归宁礼,却是一本小册子。
“什么东西?”
凤玄冥看着朱颜故作神秘的样子,顺手接过来一看,愣住了。
原来是一本画册,画册的主角就是宴楚歌,粗略翻看一下,作者应该是用连环画的方式记录了宴楚歌出生至今的全部历程。
不一样的是,作者的画风十分的可爱,是凤玄冥从未见过的画风。
见他唇角微勾,很是喜欢这份归宁礼的样子,朱颜暗戳戳解释,“冥王军许多将士都不识字,新的武器杀伤力大,操作不当的话可能会危及自己。
但对大玄的战事马上就要展开了,也没那么多准备时间。
郡主就让我们找画师画了这种通俗易懂的画册分发给不识字的将士们,助他们尽快掌握火器的操作和注意事项。
朱梨觉得这画风很可爱,就给郡主画了这本画册,殿下您看,可以吗?”
宴楚歌身份特殊,朱梨不敢让旁人太了解她的生平,所以是自己亲自画的。
她身为斥候营虞侯,往常执笔作画,画的不是敌军的防御图,就是敌军将领的肖像画,画漫画儿显然有点手生。
不过凤玄冥第一次见这种画风,主角又是宴楚歌,要去也就没那么高了。
顺手将画册往怀里一赛,“这本画册孤拿走了,至于给慕容丞相和楚皇的归宁礼,就从武器库挑一对太子妃亲自设计的火铳吧。
其他的你们再跳着搭配一些,莫要让大楚人觉得孤小家子气,省的他们看轻了太子妃。”
话说完,转身就走。
朱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整个人都傻了,“我的画册!”
旁侧的黎九渊失笑,“让你跟殿下嘚瑟!
拿太子妃的生平传记去送人,也不看看殿下能舍得吗?
没教训你们一顿已经不错了,赶紧去准备归宁礼吧,耽搁了殿下的大事,仔细你的腿。”
朱颜哼哼一声,再不甘心,也只能继续去搬砖。
而天牢里。
时隔数月,独孤若被牢狱之灾和宴楚歌的毒折磨的新痛苦高能。
听到侍卫给凤玄冥行礼的声音,她才恍然望过来。
数月的牢狱之灾早就将她的棱角磨平了,甚至反应都有些迟缓。
可当她看到凤玄冥身侧的人时,却疯了似的扑了过来。
“羽儿,你真的还活着,他们没有骗我,你真的还活着……”
狱卒打开牢门后就退了下去,独孤若也没被绳索束缚着,看到凤玄羽后就急忙扑了过来。
不料凤玄羽却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直往后退。
天牢的牢门外走廊不是很宽,凤玄羽其实也就退了一步而已。
可就是那小小的一步,却将独孤若直接钉在了原地。
她眼底的痛苦和受伤肉眼可见,“羽儿,你在躲我?”
低沉的声音像是不可思议,很快又高亢激动起来,“为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当皇帝,我根本不会得罪大楚和中央帝国那些人,也不会做那许多恶事与独孤家恩断义绝。
你怎么能躲我?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厌我恨我,可你不能,你是本宫的儿子……”
听着独孤若近乎疯魔的话,凤玄羽一脸平静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痕。
“你的生育之恩,我已经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