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已经是阶下囚了竟然还妄想将祸端引给苍山圣女。
明明已经得了那么多便宜了,居然还怪苍山圣女给她的太少。
宴楚歌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软饭硬吃了。
不过她毕竟不是苍山圣女,虽然有些鄙夷,却并不愤怒。
只道:“找苍山圣女就不必了,那些东西,我自己也会,就不打扰人家了。
不过我知道你一直在常识自行研发火器,把那些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的。
不然的话,我就得考虑将你交给苍山,或者交给大玄朝廷了。
那天大楚女相出现的时候你应该还有些意识吧,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吓唬你。”
宴楚歌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墨风涯却还是固执的摇头。
“不可能。
你有种就杀了本王,本王几十年的心血是绝不可能交给你的……”
“啧,好好问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宴楚歌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拿出吐真剂准备给墨风涯用上。
却不料墨风涯见到针筒就跟疯了似的挣扎起来,“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虞初薇,你是虞初薇那个贱人是不是?
本王就知道你阴魂不散!
你是不是想报复本王?”
宴楚歌整个儿呆住了。
看看手中的针筒,看看满眼恐惧掩饰不住的墨风涯,她挑了挑眉,“苍山圣女在你面前用过注射器?”
墨风涯不说话,只语焉不详的嘟囔着。
宴楚歌懒得啰嗦,直接一针扎在了他的脖子上,扭头冲外面招呼一声,“来人!”
门被推开,一个面生的侍卫推门而入,“郡主有何吩咐?”
宴楚歌扫了他一眼,看到衣服上的花纹,微微一愣,“夜鹰,司琼让你来的?”
那人抱拳,“属下奉司护法之命随行郡主左右。”
宴楚歌点点头,“既然来了,就交给你了。
这个人是大玄摄政王墨风涯,我已经用了吐真剂了。
将他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全都问清楚,尤其是他在大玄做的部署,还有和苍山圣女之间的恩怨,务必给我问个水落石出。
问完后整理一下,晚上交给我。”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到底是方便一些。
宴楚歌稍稍叮嘱了几句就直奔大堂,安安心心做起了她的坐诊大夫。
叛乱已然过去,盛京城的百姓们大多也听到了些许风声,知道宴楚歌已然贵为皇后,都在猜测她可能不会再来悯生堂坐诊了。
以至于,时隔一月,宴楚歌再度挂牌,表示要出诊时引起的轰动竟然比她第一次出诊还要大。
一到坐诊的房间外,排队的患者们便激动道:“真没想到郡主未来皇后之尊,还会来继续出诊,可见郡主是真的记挂着我们这些人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郡主成了皇后娘娘以后,还会不会来。
我这退疾困扰我多时,幸亏郡主妙手回春,可郡主说我这施针要持续三个月以上,万一郡主不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即将知天命的中年男人,他的相貌并不显老,可双腿却微微弯曲着,即便是站在原地,也在微微打颤。
看背影,就像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似的。
宴楚歌正要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遂转身对众人大方一笑,“诸位请放心,我既开了悯生堂,给了诸位希望,就万不会半途而废,又让诸位失望的。
无论我的身份如何变化,我的底子就是一个行医救人的大夫。
当然,你们的担忧我也理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只要我还在盛京,我一定会到悯生堂坐诊的。”
话说完,宴楚歌忽然想到自己将来可能真的会离开盛京,遂找补了一下,“另外,悯生堂开张之初,我就精挑细选了于医学上有天赋,有恒星,有毅力,也有治病救人之心的年轻人教授他们医术。
日后就算我无暇亲自为诸位看病,悯生堂也绝不会将任何一个病人拒之门外。
所以诸位大可以安心的治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旁人如此说,病人们可能会迟疑,犹豫。
但宴楚歌说这话,他们就只有点头的份儿了。
毕竟在场的许多人其实是悯生堂的老顾客了,他们亲眼看着宴楚歌尽心竭力的给每一个病人治病。
也能亲眼看着悯生堂的伙计换个不停。
若之前还疑惑悯生堂为何要如此频繁换人的话,如今听到宴楚歌说在培养新的大夫,便也理解了。
再加上宴楚歌的身份加持,众人也明白,宴楚歌乃未来皇后之尊,她若是真的不想给他们治病了,直接往宫里一缩,这些病人也拿她没办法,她根本犯不着跟他们费口舌。
是以宴楚歌话说完后,众人都很配合。
“我们晓得了郡主,您何时有空何时来给我们治病就可以了,您也忙,我们都理解的!”
……
于是,宴楚歌就在一片和谐的感激或者体谅之语种宴楚歌勤勤恳恳的忙活到了大半天。
直到入夜,夜鹰才找着机会将墨风涯的口供拿给她。
已然忙活了一整天,宴楚歌看到那厚厚的一份笔录就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狠狠伸了个懒腰,“回公府吧,回去路上你挑要紧的说与我听,我就不看了。”
夜鹰恭顺的颔首,自觉的拿起宴楚歌随身携带的药箱跟在宴楚歌身后出了门。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因为天气渐冷,又已然入夜,几乎见不着什么人。
即便如此,宴楚歌还是能听到整齐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过去的声音。
她掀开帘子看着血腥气尚未清洗干净的盛京城街道,耳边是夜鹰恰如其分的汇报声。
一路晃晃悠悠回了圣文公府,从门口到楚园的灯一直亮着。
夜鹰跟着入了楚园后下意识的就往房梁上看,却被宴楚歌叫住,“你又不是暗卫,日后别四处躲藏了。
我也不能总使唤太子府的人。
着经雨给你安排一间屋子,我这边需要的时候能到就行。”
夜鹰恭敬的应下,四处看了一圈儿,自己挑了最靠近院门的耳房。
两个人都是习武之人,发出的动静其实不大,可宴楚歌才洗漱完,就有丫鬟来报,“郡主,公爷请您到书房叙话。”
本来已经换了寝衣的宴楚歌遂又换了常服,慢吞吞往书房走去。
主院的书房已经去过无数次,这一次却还是有些意外,“爷爷这是请我来吃宵夜的?
书房里用膳,是不是太过奢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