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忙又打手势,阻止下属的动作。
宴楚歌遂正色道:“二哥三哥,带祖父他们走在我和无弦中间,我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宴轻尘和宴轻舟兄弟二人虽是文人,抵不过凶悍的禁军,但胜在听话。
其他公府之人亦极力配合宴楚歌的安排。
很快,公府众人紧紧贴在一起,被宴楚歌和无弦夹在中间缓缓出门。
性命拿捏在别人手中,都不用宴楚歌提醒,荣亲王自己就在出门前下令,“所有人都不许轻举妄动!”
出门的功夫,两辆马车自不远处疾驰而来,“二小姐,副统领命我等来接应诸位。”
那人话音落下,四弟宴轻鸿便从中探出个脑袋来,“祖父快来!”
宴楚歌赶忙呼唤公府众人,“快上车!”
荣亲王如何能甘心自己的人质就这样脱离他的控制?
就在宴楚歌和无弦都紧张的盯着公府众人上车时,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霎时,一把剑横在了圣文公脖子上。
宴楚歌一个手刀砍在凤翼寒脖子上,把人拖过去就塞给了无弦。
自己接手荣亲王,刀锋入肉三分,“老匹夫,你又想干什么?”
“你手里攥着我父子二人的性命,朕手上又岂能完全没有丝毫筹码?”
荣亲王有恃无恐的看着宴楚歌,“其他人朕本来也不怎么在意,但宴公,必须陪朕进宫。”
宴楚歌还想讨价还价一番,圣文公却已经坚决道:“走,马上让他们走。
本公可以进宫。”
一个人和一群人,宴楚歌太清楚该怎么选择了。
对那驾车之人摆了摆手,那人迅速打马而去。
身后一群武装到牙齿的神机营将士随车而去。
紧接着,又有一队人马上前,为首之人开口,“属下神机营副统领黎九渊见过二小姐。
公府诸位已然安全,接下来的行动,悉听二小姐吩咐。”
宴楚歌瞄了一眼荣亲王,嘴角微勾,“城中情况如何?”
那北衙禁军说皇城和皇宫皆已被他们控制,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让她失望的是黎九渊所说与之前那禁军所说无异。
像是为了解开宴楚歌的疑惑,他还补充了一句,“神机营行非常之事,走非常之路。
北衙禁军找不到我们也是应该的。”
也就是说,他们只负责救人,盛京城里的动静,没有凤玄冥的命令,他们就不会插手。
宴楚歌不理解这种安排,但只能表示尊重。
遂冲圣文公扬了扬下巴,“给我弄两辆马车来,给无弦搭把手,让他和无烬跟我进宫。”
黎九渊果断应声,宴楚歌挟持着荣亲王缓缓向皇宫的方向挪动。
荣亲王还在那儿滔滔不绝,“宴楚歌,朕说过,未来之盛京,是朕之盛京。
只要你交出九叶重楼……”
宴楚歌听的不耐烦,正想让他闭嘴,破空声自四面八方袭来,她一时竟不知从何处防御。
凝神防御之际,只觉得胳膊一痛,刚转身,脖子上一麻,身子就软了下去。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宴楚歌只来得及叫一声“天医精灵!”
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避过彻底的昏厥。
宴楚歌心下祈祷着,愕然发现神识已经入了天医空间。
入目的就是光秃秃的树干和原地消失的树干。
宴楚歌的思维有些跑歪了,“这什么情况,我不过是一天没进空间而已,你干什么了,把空间造成这副德行?”
本来就不算大的小橘猫亦缩水了一圈儿,蹲在九九归一的小茅草屋前奄奄一息。
闻言,有气无力的喵呜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一下子兑换那么多东西,正负情绪值都已经陷入赤字了!
你干脆累死我小猫咪算了!”
平日里一口一个麻麻叫的亲热的小猫咪这会儿的怨气比七月十五的厉鬼还重。
宴楚歌心虚的想默默小猫咪的脑袋,本能的做出伸手的动作,才发现自己人在外面,根本碰不到天医精灵。
遂透过天医精灵看向外面,就见荣亲王拿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乘着黎九渊弄来的马车进了宫。
发现他暂时没有伤自己和圣文公性命的迹象,宴楚歌才松了口气,回头问天医精灵。
“我被人下了高浓度迷药和致幻药,你有办法帮我解毒吗?
我必须在进宫前清醒过来,否则就性命难保了。”
她是将楼太后党彻底得罪死了。
眼下荣亲王是要拿她威胁圣文公和宴母为他们做事,才勉强留了她一条性命。
一旦他们的目的得逞,昏迷不醒的宴楚歌,与案板上的鱼肉无异。
小橘猫幽幽瞅着她,“你人不在天医空间里,解药拿不出去,物理解毒是不可能了。
你可以试着练一下易筋经,逆转经脉,逼出毒素。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让天医空间恢复些许生机……”
小橘猫说着,看着自己缩水了一圈儿的身体幽幽叹了口气。
宴楚歌心虚的苦了脸,“可我在实验室的时候根本没接触过易筋经,而且,这具身体的内力约等于无。”
小橘猫心累的指了指婆婆的茅草屋。
“本来你只要用神识告诉天医空间系统,你想练什么功,那些功法会自动植入你的记忆。
但现在,天医空间系统被你薅秃了,自己去看吧。”
宴楚歌心虚的飘进茅草屋里,好在天医空间还算智能。
她一进去,易筋经就自动浮现在眼前。
宴楚歌虽不曾练过易筋经,但她有着练内力的丰富经验,融会贯通之下,倒也还算顺利。
练着练着,不自觉的就到了忘我的境界。
却不知,本就拳头大的小橘猫在她沉迷练功不能自拔的时候倏地消失在了天医空间中。
虚空中只传来小橘猫有气无力的喵呜声。
“我的麻麻哟,你再这样透支几次,就要失去猫猫我了~”
疲惫又无奈的声音中,带着对宴楚歌浓浓的担忧。
一人一猫在天医空间里忘我的修补耗损的能量,而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乾清宫内,群臣聚集,后宫嫔妃和诸多皇子公主亦不例外。
满脸病态的楼太后坐在龙椅旁侧的位置上,满脸唏嘘的感慨,“二十五年了,哀家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位置上。
皇帝,哀家给过你机会,你太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