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后传召,暗藏猫腻

她眼神犀利的看着胭脂,“在荣亲王妃之后,还有谁进宫了?”

荣亲王妃若要她进宫,定然在她自己进宫的时候就拖着宴楚歌一起进宫了。

按规矩,宴楚歌是新妇,楼太后是凤翼寒的亲祖母,大婚第二天她进宫给楼太后请安合情合理。

荣亲王妃既没提那个要求,便说明她并不想让宴楚歌进宫。

眼下楼太后却忽然着人召她进宫,还派身边的大太监来,分明是不容拒绝的架势。

宴楚歌料定,中间必定是生了什么变故。

胭脂却是摇头,“郭大监只说太皇太后传召,并未多言。

小姐也知道,他是太皇太后的人,公爷和夫人也不好多言的。”

宴楚歌并未指望能从胭脂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换好衣服,打理好头发,顺着记忆走出角落,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一个面带忧色的俊俏青年。

“二哥,你怎的在此?”

圣文公府二公子,宴楚歌的二哥宴轻尘,百年来最年轻的探花郎。

虽然尚未及冠,却已然入翰林院任庶吉士了,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翰林院当值的。

话问出口,宴楚歌却自顾自道:“不过二哥来的正好,裕表哥私下追查荣亲王豢养私兵之事被荣亲王发现了,二哥务必要设法提醒他小心提防他们杀人灭口。”

宴轻尘一大早就听到了外面关于自家妹妹的流言蜚语,带着两个弟弟上门,又被管家诓的差点惹下大祸。

听说宴楚歌要回来,急急跑到门口候着。

好不容易见到人,关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宴楚歌吐露的消息堵的哑口无言。

宴楚歌却已经越过他直奔前院,宴轻尘回过神来忙追上去,“楚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才一晚上而已,荣亲王父子双双入狱,你被人传出那样的谣言,如今又牵扯到裕表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长兄叛逆,宴轻尘自觉要承担起家族重任,素来少年老成,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急躁不安。

宴楚歌知道,这些事情凭她一己之力应付不了,所以能说的都说了。

“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

荣亲王和凤翼寒豢养私兵被裕表哥发现了,太子也在查此案,他们想借机离京,拿我来作掩护。

眼下荣亲王父子入狱,事情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但不出意外,荣亲王的人会去杀裕表哥灭口,二哥,你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宴楚歌顿住脚步,定定道:“裕表哥不能死,他活着,我才能洗刷冤屈,恢复清白。”

宴轻尘震惊不已,却片刻都不敢耽搁,“你仔细留意父亲和母亲的动静,祖父还在尚书台当值,我这就去找祖父协商对策。”

话说完,直接从角门溜出去,直奔尚书台。

牵扯到豢养私兵之大事,宴轻尘哪敢擅自做主?

他们的父母又正在楼太后的人的眼皮子底下,便只能去请一家之主的圣文公做主了。

至于宴楚歌,此番皇宫之行必不可免了,若说要做点什么防备,也就只有她父母能帮她了。

宴楚歌静了静心,步履端庄的走过去,行至抄手游廊,就听一道尖锐的嗓音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圣文公府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这是要藏着荣亲王世子妃,连太皇太后都不让见了吗?”

他手里狐假虎威的拿着太皇太后宫中的令牌,搞的圣文公府众人都不能坐着等候,只能在那儿站着。

午后的阳光煞是灼人,宴楚歌瞧着她父母和幼妹都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听到这话,她父亲亦没好气,“楚楚岂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摆架子?

只是我圣文公府的女儿嫁进荣亲王府之前还好端端的,回来却丢了半条命。

郭大监既然执意要带人进宫,总得让人喘口气吧?

真若是让小女有个三长两短的,怕是太皇太后也得尝尝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滋味。”

“你……”

郭大监是楼太后身边的亲信,最是喜欢仗势欺人。

但他那点儿优越感在这些世家之人面前却屡屡碰壁。

被宴父蔑视的语气刺激到,郭大监张口就要口吐恶言,却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

“敢问郭大监,太皇太后传召的是圣文公府嫡次女宴楚歌,还是荣亲王世子妃?”

郭大监下意识的想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宴楚歌吗?

忽而想到荣亲王妃说的话,又留了个心眼儿,“回世子妃,太皇太后只点名要见您,未有其他吩咐。”

楼太后位高权重,对宴楚歌直呼其名也无可指摘。

宴楚歌暗骂一声老狐狸,遂道:“既如此,我便跟大监走这一遭便是。”

她说着,绕行至宴父宴母面前,“爹,娘,别担心,女儿没事的,我去去救回。”

话说完,她伸手抱了一下宴夫人,借机耳语一番,遂大方回头,“走吧,郭大监。”

郭璞疑神疑鬼的眼神在宴楚歌和她父母之间来回巡视,宴楚歌只当没看到,步态摇曳,却飞快的走远了。

郭璞只能将心中疑惑压在心底,连忙追上去。

不管晏家有什么阴谋,他今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宴楚歌送到她该去的地方。

楼太后传召宴楚歌,自然备了宫里的马车。

宴楚歌为了避免宴父宴母太过紧张露出马脚来,叮嘱好后飞快的上了马车。

甫一钻进马车里,一股淡淡的甜腻味道钻入鼻翼,赫然是催情散似的味道。

宴楚歌眼神一冷,立即屏住呼吸。

帘子忽然被掀开,露出郭璞那张猥琐的老脸,他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似是在确认什么。

宴楚歌当即确定,郭璞是知道这马车里的猫腻的。

看这动静,说不定这催情散就是楼太后让他放的。

心下早已将郭璞重新阉了八百遍,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郭大监这是作何?

你伺候太皇太后的时候,也是这般无礼的随时掀车帘窥伺主子隐私吗?”

见宴楚歌安坐在马车里,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郭璞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

“世子妃息怒,杂家只是看看您坐稳了没有?”

话落讪讪放下帘子,再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