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满脸上是一点八卦之色都没有的,就平平淡淡答:
“我也就是刚刚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具体是谁率先提出来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正在咄咄逼人的,主要是平日里就与曜平大师是竞争关系的,其他几位五阶炼丹大师。”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毕竟那可是五阶炼丹师的收徒仪式。
一般人哪有那胆子,在这种场合,质疑收徒仪式的主角。
不论韩凌身份是不是真有问题,这问题提出来,那就是在挑衅李曜平啊!
所以,也就和李曜平同为五阶炼丹师的其他几位大师,能有这本事了。
而等林枫跟着石满来到拜师仪式后方的时候,只见那前方一处半米的高台之上,面积挺大,布置着不少座位。
高台中心位置,便是拜师仪式的核心,李曜平凛然而立,脸色一片铁青。
同时还有三位和李曜平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和一位外表看着年轻,但气场也很足的女人。
那四人同时与李曜平对峙,神色看上去还真是咄咄逼人。
“平雎”则是一脸老实本分的样子,站在李曜平身后,仿佛被四位大佬吓坏了,头都不敢抬的样子。
同时,那些高台上的座位里,则坐着一批比普通弟子地位更高的吃瓜群众。
林枫甚至从那群有座位的“吃瓜群众”里,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计玉山!
好家伙,这家伙竟似乎在六壬宗混得不错的样子?
这次的事,该不会有他的手笔吧?
林枫心中正思索着,没想到那计玉山还挺敏锐,目光直接朝他这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只维持了片刻,林枫的目光很快便若无其事般,又移到事件的主角,也就是韩凌和李曜平身上。
而计玉山很快也移开目光,却是朝他身旁的中年问了句:“前辈您看那边后台那位,是不是就是柳桧?”
那中年目光往林枫身上一扫,微眯了眯眼,轻“嗯”了声。
计玉山的眼珠子,便又转了起来。
他是知道的,“平雎”这个身份,根本就是青羽门造的一个假身份。
这个身份,本身应该没有什么朋友的。
但他却听说,之前矿场,这个叫柳桧的,主动把平雎找去,说是和他是好友。
计玉山心中思忖着,猜测着这“柳桧”的身份。
而林枫也凑到石满耳边低声问:“师兄知道那边那位中年男人是谁吗?”
“哪位?”
“第一排右手边数第七个。”
石满目光淡淡一扫,便低声道:“那是奇门大殿的殿主纪南。”
奇门大殿……
六壬宗的四方峰,主要四座大殿。
分别对应炼丹炼器和阵法。
林枫接触过炼丹大殿李玉泉,炼器大殿翁若,阵法大殿乐游。
唯独人员最杂的奇门大殿,他不论分身还是本体,都没怎么关注过。
不知这计玉山,怎么和奇门大殿的人扯上关系的?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林枫也不好细问。
正好这时,有一个熟人,从侧边上了高台——
一身黑衣的执法堂弟子彭霖。
彭霖手中,还拿着一口大钟。
他身为执法堂的弟子,这种大场面也是见过不少。
此刻丝毫没有怯场,直接手握大钟,便朝着李曜平和另外四位炼丹大师道:
“各位大师,镇魂钟在此,不知是何人,要接受身份核查?”
那四位炼丹大师中的年轻女人上前一步,却是对着李曜平霸气道:“既然镇魂钟都有人带过来了,李曜平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旁边三位男人也是跟腔道:“就是!据我所知,翁若大师的镇魂钟非常方便,罩在人头顶上随便一敲,当场就能出结果!”
“就是,整个流程简单得很,李曜平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该不会……你是故意要包庇你这新收的弟子吧?”
林枫这时候倒是看出了两点——
一个是,那年轻女人应该是用驻颜丹保持容颜年轻的,实际年纪恐怕和其他几位差不多,甚至可能更老。
否则她不至于敢直呼李曜平姓名的。
另一个点则是确认了,炼丹师的脾气,好像确实是比一般人更差。
不过,李玉泉好像是个意外?
还是说他只是人之将死的时候才成了意外?
不过这个石满,好像也是个意外。
林枫忍不住又凑石满耳畔低声道:“听说炼丹师脾气都挺火爆,石师兄你觉得呢?”
石满默了默:“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能以偏概全。”
林枫点头:“对,我觉得石师兄你脾气就挺好。”
“……”石满又默了默,摇头:“地位比我差,同时又有求于我的弟子们,恐怕也觉得我脾气不好。”
好吧,林枫听懂了。
他之所以觉得石满脾气好,是因为他自己有本事。
像刚刚那个被石满怼了的王姓弟子,肯定就不觉得石满脾气好了。
这个世界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三阶炼丹师看六阶炼丹师,自然觉得炼丹师脾气好差;
而六阶炼丹师去看三阶炼丹师,可能反而觉得炼丹师脾气真好……
就像前世,演员黄渤接受采访时也说过——
他跑龙套的时候,身边都是尔虞我诈欺负他的坏人;
等他成了影帝,身边的人就都变得心地善良,对他各种关心照顾了。
不是身边的人变了,而是他的地位变了。
而那对峙李曜平的几个,都是五阶炼丹师,和他地位齐平。
甚至可能因为李曜平代理炼丹大殿一事,其他那几位五阶炼丹师都心有不满。
所以这时故意找茬,恐怕还想把李曜平代理炼丹大殿的权利给撸下来。
李曜平自然也不是软柿子,一对四那也是丝毫不怵地,直接就扬声怼回去:
“开玩笑!我顾忌的,是镇魂钟流程难易的问题吗?”
“你们这一伙人,今天说我弟子身份有问题,就能直接拿镇魂钟给他罩上。”
“那明天张嘴说他修炼魔功,是不是还能直接搜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