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道歉沈君临没有表示接受,就跟完成任务一样,面无表情的听完后就走了。
月舒帝姬从人群里追出来,耳朵发红,但因戴了比较夸张的水晶蝴蝶耳夹,很难看出来。
她走在沈君临身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嗓音愉悦,隐隐含有紧张过度的吞咽感。
“你师尊很酷,维护你的时候。”
沈君临本想大步离开,不愿意与别人拉上关系。
可听到有人夸师尊,忍不住慢下步子道了谢。
他抿着唇角上扬,眼神都变得温柔,声音更是因为加低与忽然放柔,苏得让人受不了。
“我知道,师尊一直很好。”
听着染着笑意的嗓音,月舒帝姬更紧张了,心跳有如擂鼓,完全说不出话来。
等她回过神来,人早已经不见了。
月舒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多难得的机会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离开的沈君临转来转去,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师尊的新住处。
他磨了磨后槽牙,眼神阴翳,心里愈发恨极了嚼舌根的人。
谢青筠是在皇宫西大道上捡到沈君临的。
男人安安静静的蹲在深红的宫墙下,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衣衫,眼巴巴的看着周围,就像被人不小心落下的波斯猫。
“临儿,你怎么在这儿蹲着?”
谢青筠走上前去,动作轻柔的将他拉了起来,还顺带理了理男人的头发。
她现在是沈姓男主温柔体贴的师尊,而非楼姓男主阴晴不定的师尊。
至于楼星洲那边,她设了监测阵法,情况一有不对她立马可以发现,况且还有规则之书随时视频查看呢。
沈君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后,可怜巴巴的撩起衣袖将手臂伸了过去。
“师尊,徒儿好疼,他们太凶了,徒儿差点儿没打过……”
谢青筠:???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温柔神子怎么拿上绿茶剧本了?
再疑惑也不能崩人设,她一脸心痛,想碰又不敢碰,最后蹙着眉,深邃神秘的银眸带着浅浅的忧伤望着他。
“临儿,为师帮你吹一吹?”
还不待沈君临反应,柔柔的风便落到了伤口上,一阵酥麻通过伤口传到各处。
望着女人捧着他的手满是心疼的模样,沈君临耳根子瞬间红得发烫。
似乎她的唇已化作吻,落在了他身上。
他一直想离师尊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一刹那,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希望他们的关系起于师徒,却不止于师徒!
“临儿,你这样看着为师做什么?”
对上女人疑惑的目光,沈君临连忙将心中的大逆不道的想法压下,深怕被窥出端倪,让她疏远自己。
她可是他的师尊啊!
将他从冷宫里救出,让他吃饱穿暖、给予关怀,教他修炼、让他有能力复仇,如父如母有着再造之恩的师尊!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尊很厉害,吹一吹就不是很痛了。”
沈君临将手臂收回去,慢慢理着衣袖。
女人无奈的笑笑,“哪有那么神奇,还是需要上点儿药,走吧,先回去。”
看见她走的方向,沈君临忍不住问:
“师尊,不去你的住处么?”
“我?”
谢青筠故作惊讶,轻笑了一声,“为师暂时住在客栈里,伤势重要,你还是别管那么多了。”
我住问天宗啊宝贝儿!
为师坐拥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邀月峰,辣么大一个山头儿,无数琼楼玉宇、亭台楼阁,美如仙境。
为师还有问天宗下任宗主当专用厨师,不比劳什子客栈舒服?
就是来回跑麻烦了点儿。
但这些是能告诉你的吗?
回到青师府(在玄武宗挂名青筠长老,日落王朝尊称上师),谢青筠给沈君临上起了药。
她自是有更快速恢复伤势的办法,但没必要。
就像一团酒精棉就能搞定的事,为何还要用价值成千上万的好药?
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啊!
更何况不符合剧情发展,原剧本里的师尊,应该说几乎所有主线里师尊,修为设定都在化神左右。
哪有她那些堪比作弊般的手段?
谢青筠用食指挑了一小团雪肌膏,淡青色的膏体透着和田玉般的质感,散发着浓郁的玉兰花香。
沈君临的注意力全被那只手吸引。
女人的手白得发光,萦绕着一层朦胧光辉,指节纤瘦修长,不带有一丝赘余。
指甲修剪得圆润,带着浅浅的粉色,犹如贴了一片桃花瓣。
雪肌膏凉凉的,她的指尖也是凉凉,落在灼热的伤口上,引起一阵阵颤栗。
沈君临的心绪愈发飘远,仿佛看见女人秀气的指尖在自己的胸膛划过……
他的拳头瞬间攥紧,整个人坐立难安,余光瞥见她清冷神圣的容颜,恨不得落荒而逃。
“好了。”
两个字如同解开禁制的咒语,沈君临一句话没说直接就跑了,留下谢青筠从容的收拾着东西。
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天道:
【啧啧啧,害羞了。】
“你怎么来了?”
谢青筠出声道。
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天道:
【嗐,还不是你家莲花儿要醒了。】
“嗯,我知道了。”
谢青筠换了一身衣裳,青色系,配了一条天香纱制成的藕色腰带,浅浅的珠光上缀着几朵金黄色的蟹爪菊,显得高洁又贵气。
莲叶至莲蓬的青色,莲藕至莲花的粉色,花蕊的金色,这一身衣裳与她的莲花儿极配。
谢青筠在床边坐下,用手背探了探楼星洲额间的温度,松垮却复杂的雪色发辫从肩膀垂落胸前,真丝质地的绒花栩栩如生。
这一身格外的清新脱俗,美得具有自然韵味。
楼星洲在她探额头时便醒了,但又不完全醒。
他似乎停留在幼时生病时,目不转睛的盯着谢青筠,沙哑的说道:
“师尊,我想吃热汤面。”
谢青筠摸了摸他的脸,将被子掖好,眼眸弯弯的应道:
“好,为师给你煮。”
青色的身影与记忆里的人重合,这些年的心痛仿佛是一场碎裂的噩梦。
楼星洲愣愣的看着门口,不一会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厨房里,谢青筠许久没下厨了,手艺早就生疏了,为了还原旧时风味,烧火都费了好大劲儿。
毕竟单纯的柴火燃烧,与灵火做出来的味道大不相同。
揉面也是,纯手工揉制,不是稀了就是干了。
屡战屡败,让她有种抓狂的感觉。
“我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给他煮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