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的变化,学院里的皇子公主大臣子嗣们并不清楚。
为了夺得参赛的机会,九成以上的学子连休沐日都不回家了,留在学院奋力修炼。
沈嘉容等自认为皇子就该高人一等,修为不及旁人让他们很是不虞。
为了争夺第一,他们已经快半年没回过皇宫了。
苏辞雪深觉儿子靠不住,又想跟沈乾造小人儿。
她的目的很坚定,便是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
所以她很是洁身自好,用言语勾着备胎们为她赴汤蹈火,却不肯给一点儿甜头。
就拿大将军来说,为了她勾引和嫔破了身。
她一面指责和嫔不守妇道,一面又哭和嫔可怜,明里暗里的提醒大将军没有为她守身如玉。
为此,大将军自觉低人一等,很是痛苦,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爱她。
于是,准备起兵谋逆。
为她和她的孩子,挣一个锦绣前程!
晚上,苏辞雪亲手熬了甜汤,端到承乾殿来。
沈乾先是愤怒的让她滚,随后在她的温柔小意下,再次沦陷。
二人如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仿佛要在身体力行中,述尽一生的思念。
三日后,软成烂泥的二人仍紧紧交缠,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露骨的情话,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乾哥哥你好讨厌,雪儿都坏了。”
“是么,朕看看。”
沈乾揽着苏辞雪,将半日蝉渡到了她的腹中。
沈乾的母妃风间月能从青楼名妓,摇身一变,成为曜日宠妃,偏门儿的技术与手段,非受正常教育的名媛淑女可以比的。
半日蝉是风间月以心头血养的鬼蛊,可以赋予人世间最绝艳的美貌,最妖娆的风姿,最诱人的风情。
沈乾从风间月的腹中传承了半日蝉,虽然不再以心头血豢养,但它早已融入血脉与他一体。
这是他天赋不显,修为低下的主要原因。
经过血脉传承的半日蝉有一个神奇的功能,能让临时宿体对永久宿体忠诚。
以前是担心半日蝉受损伤了自己的狗命,现在狗命已经受到了威胁,沈乾再也顾不得那些。
喂给苏辞雪后,他捏着她耳垂问:
“雪儿,你生的皇儿都是朕的孩子么?”
苏辞雪满腔赤诚的望着他,“是的,陛下。”
“你爱朕么?”
“爱。”
沈乾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那后宫的皇子公主,还有多少不是朕的血脉?”
“大公主是禁军统领的孩子,三公主是如贵人表哥的孩子,三皇子……”
“三皇子也不是朕的?!”
“三皇子是陛下的,只可惜丽妃生产当日,怎么没把他摔死。”
“贱人!”
沈乾一耳光甩上去,将苏辞雪打到了地上。
因为一时忘记自己还与她在一起,身体跟着从床头栽了下去。
他跌在女人身上,捂着某处面容扭曲。
奈何皇宫内外,只有苏辞雪一个医师能够信任,沈乾忍着愤怒让她给自己医治。
过后,他看谁都觉得是乱臣贼子。
一日傍晚,沈乾用计将禁军统领骗到了提前埋下杀机的安宁宫。
将禁军统领与大公主生母娴妃一起杀死,并布置成通女干的场景。
他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于次日朝会借机发难,将禁军统领九族夷灭,并发落了与禁军统领一家交往甚密的官员。
次日,又当着众臣的面,斩如贵人、三公主、礼部侍郎于剑下,灭其九族。
太和殿外,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上朝的官员噤若寒蝉。
本是因事发作,传到民间却成了当今陛下暴虐无度、残害忠良。
加之大将军暗中引导,帝国形势如烈火烹油。
回到问天宗的谢青筠,继续哄起了楼星洲。
他若有正事要做,她会故意绊住他的手脚。
比如他要去藏书阁查阅某种灵植,解析某张丹方时,她会皱着眉,道:
“这种事,问为师就好!”
等他开口问,她又说不忙。
比如他想要提升一下灵剑品质,根据炼器的知识亲手进行锻造。
她会将他准备的材料扔掉,再给他一把,据说是神秘爱人赵微云用过的佩剑。
谎话张口就来。
曾经开朗大方,见谁都带笑的楼星洲,肉眼可见的沉默起来。
他的心里,是一层又一层的伤。
他做不到曾经那样的真心欢笑。
师尊叫阿云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他穿的衣裳、练的剑招、站的姿势、笑的角度……处处都是那位的影子!
也只有沐浴在那位的恩泽下,师尊才会将用深情的眼光看他。
“星洲,你开心么?”
日出从遥远的天际升起,慢慢将周围的云海染成金色。
女人靠在他的怀里,反手搂着他的脖颈,雪色的发顶轻轻抵在他的下颌处。
“嗯,很开心。”
他用低沉到喑哑的嗓音应道。
低垂的视线望着女人的发顶,而非明耀的日出。
他已经猜到了她的下句话:
“我以前和他也这样看过。”
他他他,都是他!
是那个叫“阿云”的“他”,而非叫“楼星洲”的“他”。
他会在看完景色后,如她所愿的亲吻,动作缠绵却浅尝辄止。
会靠在她的肩上,一遍一遍的低语: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说这些话时,眼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含着热意。
只是师尊她都不知道,又或许根本不在意!
是啊,她只在意“阿云”。
楼星洲嫉妒过,甚至怨恨过,那人竟然在师尊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他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是怎样的人?
他私下里查探过,还趁着师尊不注意,去云鹤居找过宗主师叔、凌霄师兄。
“您知道师尊身边有谁名字带有云字么?”
回答他的是宗主。
“有,被逐出师门的大徒弟萧云逸,你三师兄凌云。”
“还有呢?”
“我所知道的便是这些。洲儿,你为何不问问你师尊呢?”
楼星洲无功而返。
他又寻了许久。
明明他的身边全是那位的影子,可这世上,却没有那位一丝一毫的痕迹。
嫉妒与怨恨没有目标,久而久之便散了。
他只会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先遇到师尊的人,是我呢?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星洲,你又走神了!”
略微冷冽的嗓音唤回了楼星洲的理智,他低下头,为女人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