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逸拼命调控情绪,不停地告诫自己:
先不要慌,放轻松,或许不是我想的那样。
千万不要先入为主,自己吓自己。
萧云逸,师尊是怎样的人你最是清楚了,你怎么能胡乱猜测师尊呢?
师尊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爱的人啊,你将你的所有都交给了她,现在却要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怀疑她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爱一文不值!
爱师尊就要爱她的一切!
师尊是永远不会有错的!
……
过了许久,他终于平稳下心情。
深吸一口气,将和善的微笑挂在脸上,抬手按下了开关。
“轰隆隆——”
石门开启。
暗红色的烛光从里面照来,血腥味儿混合着鱼水之欢的味道争先恐后涌进了鼻腔,熏得他眼眶发酸。
萧云逸唇角抽动,指甲快要嵌进肉里。
最后死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闭着眼做了一个悠长的深呼吸,噙着僵滞又勉强的笑容,踏进了密室。
站在大厅里,石门轰隆隆的关闭。
嗅觉神经疯狂运转,将让他上瘾的、独属于师尊的气味儿,从密室里复杂且糜烂的味道里分离。
爱情会让人愚不可及,也会让人成为见微知著的神探。
仅仅通过空气里的气息浓度,他就能确定师尊来此的次数五次到十次之间,并且在离开之前来过此处!
按照时间分析,正是从他的院子离开后来到这个密室的,停留的时间不少于半日!
好啊,原来是这样的。
是这个贱人勾引了师尊!
萧云逸缓步走近,满脸微笑的唤道:
“长庚师弟,别来无恙啊!”
越是靠近茶室内的那道红色背影,萧云逸的情绪就越是狂躁,呼吸亦越来越急促。
他闻到了,什么都闻到了!
这个贱人身上竟然还有师尊若有若无的味道!
师尊离开前碰过他!
为什么?
凭什么?
这贱人到底哪里好了?
值得师尊编造假死的谎言,单独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将他囚禁起来?
萧云逸眼球充血,嘴里咬出满口鲜血。
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将勾引师尊的贱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但是对师尊偏执的爱意让他有理智残余。
谢长庚知道有人来了,最近密室结界松动,他隐隐约约能听见外边的动静。
在密室被打开之间,他只简单的将衣服披上,大敞开胸膛,因为衣服磨蹭上异物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开门的动静传来时,他才开始将带子系上。
听到有人唤他“长庚师弟”,谢长庚愣了一下,缓慢转过身去。
“师兄?”
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性张力。
倚在贵妃榻上略显佝偻的身形,双脚以及脖子上粗粝的锁链,让他显得格外的暧昧与风流。
在萧云逸的眼里,男人长得真是明艳与嚣张啊!
他的双眼像扫描器一样,将谢长庚分析得清清楚楚。
赤脚?
贱人!
锁链?
贱人!
捆绑与囚禁?
贱人贱人!
衣服都没系好?
贱人贱人贱人!
萧云逸的双眸猩红且狰狞,呼吸声大得吓人,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让谢长庚下意识作呕。
没想到疯女人的徒弟也是神经病!
“师兄,你来有什么事?”
谢长庚态度陡然转变,懒懒散散的倚在榻上,满脸的轻慢。
萧云逸死死攥着双拳,一字一句的问:
“你与师尊是什么关系?”
“哈?”
谢长庚勾唇微笑,翘着二郎腿将铁链抖动得哗啦作响。
“师兄觉得我们什么关系?你看看这屋子里,有什么不是她亲自准备的?师兄跟了她那么长时间,不会认不出来吧?”
萧云逸当场拔剑,锋利的剑刃狠狠的压着男人的喉咙,嗓音愤怒到破音:
“我问!你与师尊!是什么关系?”
手一用力,男人的脖子便渗出了鲜血。
“哈哈哈哈哈哈——”
谢长庚不停大笑。
看来这位与疯女人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真是可怜呢!
他根本不在意脖间的伤痕,直到笑够了才停下来。
抬手擦了把眼泪,悠悠的叹了口气,用满是同情与可怜的目光看向气得浑身战栗,明显癫狂的萧云逸。
“师兄,你知道吗,师尊她呀,玩儿可花了!
她最喜欢将我锁起来,用鞭子蜡油激起我内心的欲念,担心不够尽兴,还会给我喂各种各样的灵药。
我们在空中,在地上,在石床,在你能看到的房间各处,我们疯狂亲吻,日夜纠缠,颇有种至死方休的味道。”
谢长庚微微一笑,指尖抵了抵越压越深的星辰剑,见不动分毫后,将指尖上的鲜血抹在了自己的唇角。
“师尊她会这样,将自己的血抹在我的唇上。她的血气味清香,特别安神。她说鲜血是这世上最艳丽的口脂。
她会在你站着的地方,给我炼药……”
萧云逸看了下自己的脚下,大脑充血,眼前一阵阵发昏,握剑的手不停的颤抖。
对方描述的画面,他根本没有勇气想象。
他真的好想一剑下去,削掉那耀武扬威的头颅。
但是,他还是想听,想继续听下去。
他的师尊啊,他全心全意爱的人啊,究竟将爱分了多少给旁人!
视线已经模糊,他低声嘶吼:
“还有呢!!!”
胸口闷得令他喘不上气,四肢像长时间泡在了冰水里,极度深寒与火山一样的嫉妒,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得面目全非。
谢长庚嗤笑一声,“师兄还没听过瘾呢?”
真是会找虐呢!
无妨,反正他跟疯女人是一伙儿的,对待仇人,何必心慈手软?
既然想听,便让你听个够吧!
他慵懒的抬手,指了指漆黑的角落。
“柜子底下应该有许多颗留影珠,都是师尊用来记录我们最为欢愉的时刻的。
虽然里边只有我,但这里只有师尊能来,你可以想象,当我露出那样的表情时,师尊该有多欢愉啊?”
他将那些曾让自己不堪的留影珠透露出来,如果能让萧云逸心碎吐血,一点尴尬算得了什么?
疯女人是如何待我的,我便要在他的徒弟身上还回去!
在萧云逸观看留影珠的时候,谢长庚状似无意的笑道:
“师兄,你与师尊这样快活过吗?”
“噗——”
萧云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膝一软,重重的砸在地上,全靠星辰剑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